敌人逃得快,尖刀连阻击得及时,这个刚被加强团步兵一营打败的南韩连队,没有想到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后方,却遭到了志愿军的伏击。面对有如神兵天降的中**队,这个南韩连队抛下数十个尸体,仓惶往来路撤退,向后面的另外两个南韩连队靠拢。
“排长,快看,敌人把吉普车丢在路边逃跑了。”李啸天手中的冲锋枪一直瞄准着韩国连队中的唯一一辆吉普车,开火的命令一下,李啸天就举枪射,把吉普车的司机射杀了。坐在吉普车上的韩**官,慌忙跳车逃跑,又被李啸天射翻了一个,看着敌人逃得比来时还快,李啸天面上带着嘲笑。
“你不会是想打吉普车的主意吧,现在可不是清理战场的时候,还是老实给我待在战壕里。”一排长不慌不忙地用步枪,朝着逃跑远去的南韩士兵远距离开了两枪,赵晓锋打起仗来一向是稳扎稳打的,是不会轻易冒险的人。
“排长,敌人才刚撤退,没那么快打回来的,如果现在不去把吉普车搞到手,等会可能就被炮火摧毁了,捡到了也是堆废铁。”同排长的稳扎稳打不同,李啸天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俗话一就是个能瞧准机会的人,专业些就是个善于把握战机的军人。
“敌人什么时候再向我们这处山头突围,谁也不准,这弄吉普车的事情你还是去请示连长指导员,我可作不了主。”看见李啸天一面积极,赵晓锋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挥了挥手让李啸天去连部请示。
“好,我这就去问问。”敌人的吉普车就丢在李啸天班的阵地所在的山脚下,刚才李啸天看得仔细,那辆吉普车并没有被重武器打中,只是敌人主动抛掉,现在不去缴获可就浪费了。
“你这子看来是开车开上瘾,这个时候不好好守着阵地,还想跑山脚下抢敌人的车。”连长牛长乐见李啸天兴冲冲地跑到跟前请示,先是开口批评了两句,又到:“话又回来,这车不要白不要,你就带两个兵速去速回,万一敌人马上又打过来,就先撤回来。”新中国刚成立,这吉普车可是只有军队中的首长才有资格坐的,缴获吉普车要比缴获卡车来得珍贵。
“温家裕、韩磊,你们两个跟我到山脚下去弄吉普车。”得到了连长的同意,李啸天回到班阵地兵,看了看班里的情况,冲锋手王朝和新兵朱得贵身上挂着彩,班副李言旭要留守阵地,也就了为人比较灵活的温家裕和身手比较好的新兵韩磊。
“好啊,弄到吉普车后,班长你可要教我开车。”温家裕应了一声,拿起枪就跟着班长走,韩磊没出声头也走出战壕。
“只有你表现好,教你开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现在先把车弄回来。”李啸天带着两个兵就迅速向山脚下的吉普车跑去,在战场上离开隐蔽地办事,就必须行动迅速。
“全连注意,正南方向天空出现飞机!”李啸天三人跑下山脚不久,连部负责对空观察的侦察兵,就大声发出防空警报。尖刀连的士兵们全部缩回战壕里,不轻易冒头出来,以免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
清晨的时候,由于美军的侦察机飞行员错误报告,把志愿军担任追击任务的加强团当成了撤退的韩**队,在殿后部队被中**队袭击后,美军在清川江以南的空军基地及远在平壤方向的机场,马上作出反应,先后派出侦察机及轰炸机,向军隅里东北方向支援撤退中的美军及南韩军。
“大家动作快一,一离开山林,我们就往吉普车直奔过去。”李啸天并不知道天上出现了敌机,走下石头山,沿着半山坡的疏落树木,下到了山脚。在走出山脚前,李啸天朝北面的公路张望了一会,确定公路上及公路两侧没有韩国士兵的存在,这才迈步跑向停在公路上的吉普车。
三步并作两步,李啸天几个起伏就窜到了吉普车的旁边,温家裕和韩磊也随后跑到车旁,三个人把吉普车包围起来。
“去,把驾驶座的尸体拉下来。”这是辆敞篷吉普车,车里有没有人,靠近一看便知,除了那个被李啸天开枪打死的司机,车上没有一个人。
温家裕和韩磊两人打开车门,把南韩士兵的尸体搬下车丢在路边。而李啸天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用脚踢踢轮胎,看看车身的外表,发现除了车门和车座上有子弹打中的痕迹外,吉普车大体完好。
“福特军用吉普车,跑起来像捍马,这发动机的声音特好听。”李啸天大咧咧地坐到吉普车的驾驶位置上,一下就把车子发动起来,这美国货的吉普车以前他在广州的洋行就见过,那时候洋行老板把它当宝贝似的,如今这辆坐在自己屁股下的军用吉普车比以前见过的民用吉普车要好得多,大马力的发动机响起来就像是咆哮。
“都上车,咱们兜兜风。”把吉普车发动起来后,李啸天朝着站在车旁东摸摸西摸摸的温家裕和韩磊两人招了招手,两人高兴得甚至连车门都没开,就这么爬上车坐在后座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名车美女我所爱,笑傲战场意逍遥。”开着吉普车,李啸天就在战场上兜起风来,得意地仰天大笑,还不忘随口来上几句歪诗。
“班长,你这是什么诗词啊,这前两句听着好耳熟,但这后两句怎么就变了味道。”正所谓什么样的班长带出什么样的兵,温家裕坐在后座上摆弄着吉普车上的机枪,听着班长串改的歪诗,还品评了起来。
“随口的诗,你可别学着乱讲。”李啸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吹着口哨开着吉普车从尖刀连埋伏的两座山之间的公路驶过,想把车开到两山后面连队后勤人员所在的位置藏起来。
“妈的,是敌人的机群!”当李啸天得意地驾驶这吉普车开过两个山头,转过两山之间的拐弯位,习惯性地向天空看了看,马上傻眼了。
六架美军B-25轰炸机,正从南边远处的天空快速飞来,而且越飞越低,保持着双三角形战斗队形,向尖刀连的把守的山头低空逼近中。
“热火呼叫友军,热火呼叫友军,请指示轰炸目标,请指示轰炸目标,听到请回答!”正当李啸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上的六架美军轰炸机呼啸着向自己飞来,不知道是该停车逃入路边的山林,还是继续开车前进的时候,吉普车上的一架无线电报话机响了起来,里面的都是英语。
“这是敌人在呼叫地面航空火力指引。”李啸天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车上的无线电报话机在那里反复地叫着,让他从惊惧中清醒过来,侧耳倾听无线电报话机中的话,这几句英语并不复杂,就算有些单词听不懂,猜也猜得出来。
“军事地图,军事地图。”李啸天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进自己的随身挎包中掏出军事地图,冷静而又快捷地把地图摊开在车里的仪表板上,用左轮手枪压着,眼睛迅速地在地图上找出尖刀连所在的位置坐标,右手指在地图上在尖刀连的位置附近快速地寻找着其它山头的坐标。
“有了,就让敌人炸这个山头。”李啸天果断地在军事地图上找了个距离连队所在地以北五百多米,标高的高地。
记下该高地的坐标,李啸天把吉普车的车速减慢,从车座上站起来,左手脱下头上的美式头盔,向迎面低空飞过来的美军集群挥舞示意,右手拿起车上无线电报话机的报话器,有力地用简单的英文数字,报出挑选的高地的坐标,还重复了两遍。
“班长,你真潇洒,要是有照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你准能上报纸的头版头条。”眼看着敌人的机群从低空飞过吉普车,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迅速而来,有迅速远去,温家裕瘫坐在后座上动都不敢动,却见到李啸天还面带微笑地挥舞着头盔朝敌人的飞机打招呼,嘴里还着鸟语,李啸天在他的眼中由以前的佩服变为敬仰。
“妈的,这洋鬼子可不易冒充啊,还不知道敌人的飞机上不上当。”别看李啸天刚才装得很潇洒,当敌人的机群呼啸着飞过尖刀连所在的两个山头,向北面飞去,李啸天一屁股坐回驾驶座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脚下一踩油门,吉普车加速驶离公路,朝连队后勤的位置狂奔而去,消失在敌人的飞机可侦察的范围之内。
(打敌人的败军,只是为第二次战役作铺垫,情节将很快便转入新一轮的大战,加强团将参加军隅里方向的激战,见证万岁军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