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的距离,对于轰炸飞机来,全速下那是眨眼间便飞过。据守在公路旁两边山头上的尖刀连士兵们,还不知道李啸天利用缴获的吉普车上的无线电报话机,向敌人的轰炸机队,作了虚假的地面引导。
“敌人的轰炸机难道是来旅游的吗?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就掠过去?”当连长牛长乐发现是美军六架轰炸机飞来时,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严令志愿军士兵们躲藏在战壕工事中,准备承受敌人的飞机轰炸,却没想到美军的飞机一飞而过,朝他们的北面飞去。
“连长快看,敌人是不是要轰炸前面的高地?”在连部的战壕指挥所里,牛长乐还在心里嘀咕的时候,连部的侦察兵又向他报告。
“轰,轰,轰”“轰,轰,轰”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六架美军轰炸机在李啸天无线电中指示的那个高地上空盘旋了一圈,确认了目标后,就由飞行队形改为一路纵队的轰炸队形,逐一从该高地上空飞过,以低空水平轰炸的方式,朝着地面投掷了炸弹。这投下的炸弹中既有集束子母弹,也有燃烧弹,炸弹爆炸覆盖了整个高地,燃烧弹的火焰瞬间烧融了积雪,火焰照亮了天空,该高地上的树木岩石成片成片地被炸烂烧毁。
“呼叫团部,询问那个高地上是否有我军的部队?”目睹美军轰炸机的轰炸,牛长乐心惊肉跳之余又暗自庆幸,要是敌人飞机炸弹落在他们所在的山头上,那后果不堪设想,对于敌机无故轰炸那个高地又不明白原因,急忙命令通讯员呼叫团部了解情况。
来也是巧合,美军的轰炸机飞到李啸天随便的那个高地上空,见到有大队步兵正在该高地上行军,认为这就是中**队的步兵,马上就队其实施了空中轰炸,投弹后立即飞返机场。
在事后才知道摆了个大乌龙,在该高地上行军的不是中国志愿军的步兵,而是殿后被打败的南韩军队。因为先行撤退的南韩连队遭到了尖刀连的伏击,有一半人被打死,有一半人又逃了回去,在知道前面有埋伏后,该韩国步兵营的营长命令另外的两个步兵连离开公路,进入山地中行军。却被美军轰炸机误认为中**队,因为联合**一般都是沿公路行军的,很少有走山地的。一轮覆盖式轰炸过后,这两个南韩步兵连几乎全灭,只有少数人逃出生天。
在战争中,空军误炸友军的事情经常发生,美国空军一向以对地支援能力强而著称二战,对于这样的大乌龙,是闭口不谈的。更何况这支南韩军队已经被志愿军包围,后来联合**联系不上这支殿后的南韩军队,就默认这支部队已经被中**队消灭掉,事情不了了之。
“报告连长,吉普车弄回来了,还顺便糊弄了一趟敌人的飞机。”过来大概二十多分钟,李啸天才把吉普车藏在了连队后勤的位置,返回到一排所在的山头上向连长报告。
“哦,怎样的糊弄法,你清楚一?”通讯中团部的回答是美军飞机轰炸的高地上没有志愿军的部队,牛长乐还在纳闷,听到李啸天回来后的报告立即追问起来。
于是李啸天一五一十地把他如何带着两个兵到山脚下去弄吉普车,开车后发现敌机群,然后利用车上的无线电误导敌机群的轰炸,前前后后加油添醋地了一遍。
“急才,急才啊!李啸天你这次救了我们全连官兵,我要给你记大功!”连长牛长乐听完了李啸天的详细报告,竖起大拇指猛夸李啸天。
“我也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连长你就给我记大功,这也太容易了吧。”李啸天认为自己无功不受禄,连忙摆手摇头。
“不要再推了,给你记这个大功,要是谁有意见要反对,就叫他来同我。”牛长乐心里很明白,要是敌人的六架轰炸机把炸弹丢到尖刀连的头上,,虽然他们有临时的战壕工事,但这伤亡肯定很大。
后来,弄清楚美军轰炸机轰炸的高地上死了三百多名南韩官兵,牛长乐还认为给李啸天记个大功是亏待了他。当时志愿军立功授奖的新条令条例还没有颁布,还在按照功、大功、双大功来记录功勋。严格来,按照拯救全连官兵,并消灭敌人两个连队来算,在新条令条例颁发后,这份功勋评个一等功甚至一级战斗英雄也不为过。
“同志们,暂时解除战斗戒备,各班排人员可以轮流休息。”美军的飞机轰炸过后,牛长乐率领着尖刀连的志愿军官兵一直在战壕中严阵以待,随时准备阻击敌人的败军,预料中的两个韩军步兵连队却没有出现,直到从后面追击而至的志愿军加强团步兵一营的友军到达,才发现殿后的另外两个南韩连队的兵力已经被炸死在美军飞机轰炸的高地上。
团部在得知敌人殿后的三个连队都已经被打散及消灭后,达到目的后团攻击行动并没有继续下去,以一个团的兵力吃掉敌人的一个营,无论这个战果怎么来的,达到目的就行了。正所谓穷寇莫追,以一个团的兵力去追击联合**的大部队,未免有些勉强。加强团接到新的命令,原地待命等待志愿军第38军大部队的到来。
“班长,这次你一定成为咱们加强团里的名人。”已经当上五班长的曾六斤,在傍晚时候执行连值班员职责巡视各排阵地,来到二班的阵地上,向靠在战壕里捧着自制暖手炉子取暖的李啸天恭敬地。
“你自己都当上班长了,还叫我班长干嘛,叫我名字就行。”李啸天裹了裹身上的棉衣,这时他脱下了战斗时戴的美式钢盔,戴上了棉帽子,把耳朵也包住,天气持续寒冷这个人保温的工作可马虎不得。
“实在的,我也算是班长你带出来的半个兵,那能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呢。”曾六斤参加过李啸天率领的反坦克班,在连队内部整编时也在二班里待过,李啸天对他战时的成长影响很大,他能当上班长在一定程度上还得多谢李啸天的关照。
“班长,我刚才经过连部的时候,见到指导员正在整理入朝参战以来的战斗报告资料,听要写成一份材料送到团部去发表,班长你的事迹被作为重来介绍。”曾六斤取出连部分发下来的香烟,取出一根递给李啸天,由于缴获了整箱整箱的锅饭,每个班长都分到了几包,再分发给士兵。
“这可不行,人怕出名猪怕壮,做人还是要低调。”李啸天虽然喜欢出风头,但不等于他喜欢出名,接过香烟正想掏出火柴着,听了曾六斤的话就想站起来。
“难道班长你还想要指导员不树你做标兵?别人可是想当标兵都当不上啊。”曾六斤伸手拦了拦想往连部去的李啸天,摇了摇头:“估计这个时候指导员已经派通信员把材料送往团部,顺便把这段时间来寄给连队的信件取回来。”
“既然这样就只能顺其自然了,最怕被指导员捧了做标兵后,还得在战斗之余去应付各方的应酬。”李啸天又慢慢地坐了下来,靠在战壕冰冷的土壁上,若有所思地轻声到。
“班长你这是什么话,咱当兵的还能有什么应酬,难道还像唱大戏跑龙套的,到各个连队去吃吃喝喝?”曾六斤对于李啸天的话有些不解,反问李啸天。
“吃吃喝喝的倒无所谓,就怕要我去传经送典的,那就麻烦了。”李啸天把燃的香烟放到嘴里眯着眼细细地抽了两口,又缓缓地吐出烟圈。
(朝鲜战争第一次战役与第二次战役之间的过渡章节写得差不多了,志愿军加强团将直逼清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