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何伯格与魏泰强他们扶植了那个张明,可是那个张明却没有想那个陈彪子,和其他人一样迅速成长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所以那个电竞大亨他们虽然已经力挺那个张明了。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并不是每个被力捧的人都能够成功的。
只是,那些被抬举的人,他们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涂土桥知道那个张明的烤肉店,在何伯格与魏泰强他们那些人的扶植下,也发展不算迅速。
那个涂土桥就说:“那个张明还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那个韩浩然的手下,将那个涂土桥对张明的评价告诉了韩浩然。
那个韩浩然就将那个涂土桥的话告诉了张明,张明只是一笑,他说:“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办法和那个电竞大亨比,我被他们这些人嘲讽一下,有什么呢?他们这些人说我一下,我又不少不了一块肉。”
何伯格知道后,对魏泰强说:“那个张明还真是一个人物,以前我是小看他了。”
魏泰强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何伯格说:“以前,我总觉得那个张明窝囊,但是我没想到那个张明是一个学会了隐忍的人物,一个学会了隐忍的人他们总是不好惹的,你想想那个韩浩然,他为什么将那个涂土桥的话传给了那个张明。”
魏泰强说:“他是为了煽动那个张明对涂土桥出手,这样那个涂土桥就会进退失据,这样他就没有功夫去收拾那个韩浩然了。”
何伯格说:“你说的对,但是张明没有上当,所以他失败了。”
“你来的地方说不定真的不能吃。”小狗悄声说,“在这儿,我们只吃巧克力。”
没有灯光,鱼雅丽看不清盒子里有哪几种巧克力。
她挑出一颗,试着咬一口,结果发现是可可巧克力。
鱼雅丽不喜欢吃可可,她把这一颗送给小狗。
“谢谢你。”小狗说。
“不客气。”鱼雅丽说。
查悦然小姐坐在一架梯子上,达坂金卓玛小姐站在梯子下。
低声说,“接下来她们会跳土风舞。”
“这地方开了多久?”鱼雅丽问,“我是说戏院。”
“早就有了,”小狗说,“一直都有。”
她的另一个爸爸和妈妈在园子里等她,肩并肩站着,脸上挂着笑。
“玩得开心吗?”她的另一个妈妈问。
“挺有意思的。”鱼雅丽说。
三个人一块儿朝鱼雅丽的另一个家走去。另一个妈妈用长长的指头抚着鱼雅丽的头发。鱼雅丽一晃脑袋,“不喜欢。”她说。
到吃午饭的时候,她们回了家。太阳亮晃晃的,但天气还是很凉。曹汪蓉的妈妈打开冰箱瞧了瞧,只找到一个小得可怜的番茄,一片上面长了一层绿东西的奶酪。面包篮里只剩下一个硬壳面包。
“我得赶紧去商店跑一趟,买点儿炸鱼条什么的。”妈妈说,“想一块儿去吗?”
“不想。”曹汪蓉说。
“随你吧。”妈妈说完,走了。紧接着又回来了,拿上钱包和车钥匙,又出门了。
曹汪蓉觉得无聊极了。
她胡乱翻着妈妈正在念的一本书,讲的是一个遥远国家的事。当地的人拿一块白布,用蜡在上面画画,再把画了画的布浸到染料里,然后用蜡在上面画更多的画,重新浸在染料里,最后把布放在热水里煮,把上面的蜡煮掉,拿出来以后就成了一块漂亮的料子。
他们这才把这块料子放在火上,一把火烧成灰。
曹汪蓉觉得这么做简直没道理,她希望那些人做得开心。
她还是无聊,妈妈又老是不回来。
曹汪蓉把一把椅子推到厨房门边,站在椅子上伸手朝上够。够不着。她跳下椅子,从扫帚柜里拿出一把扫帚,重新爬上椅子,用扫帚朝门框上一扫。
哗啦。
她爬下椅子,从地上拾起钥匙,胜利地笑了。接着,她把扫帚倚着墙边放好,走进客厅。
家里人根本不用这间客厅。这里的家具都是从曹汪蓉的奶奶那儿继承来的。有一张木头咖啡桌,一张靠墙桌,一个沉甸甸的玻璃烟灰缸,还有一幅油画,画的是一碗水果。曹汪蓉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画一碗水果。除了这些东西以外,这间房子空着。壁炉架上没有小摆设,没有雕像,没有钟,没有一点儿东西让人觉得舒服,想在这间屋子里住。
这是一把老钥匙,黑乎乎的,握在手里冰凉,比别的钥匙凉得多。她把钥匙插进锁孔。门锁发出让人高兴的喀嚓一声,顺顺当当打开了。
曹汪蓉停住脚步,竖起耳朵听。她知道不应该开这扇门,想听听妈妈回来没有。她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曹汪蓉这才伸手握住门把手,一转。门开了。
打开的房门后面是一条黑黢黢的过道,原来的砖墙连影子都瞧不见,好像从来没有那堵墙似的。过道里传来一股冷飕飕的霉味儿,闻着像一种非常非常老、动作非常非常慢的东西。
曹汪蓉走了进去。
她心想,不知那套空房间是什么样儿一如果这条过道真的通向那儿的话。
曹汪蓉提心吊胆地沿着过道向前走,总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熟悉。
脚下铺着地毯,她自己房间里铺的地毯就是这一种;墙纸也是家里用的那种墙纸;过道墙壁上挂着画,和她家里挂在过道上的画一模一样。
她知道她这是在什么地方:她在她自个儿的房间里。她哪儿都没去。
她摇晃着脑袋,糊涂了。
她盯着墙上的画:不,跟家里挂的并不完全一样。
他们自家过道上的画上面是个男孩子,穿着老式衣服,盯着一串水泡出神。可在这里,他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望着水泡,好像正打算对这些水泡干出什么非常坏的坏事似的。还有他的眼睛,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曹汪蓉盯着他的眼睛,使劲琢磨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自大,曹汪蓉心想。好像它觉得自个儿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似的,除了它以外,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一半儿想骂它一顿,另一半儿又想对它客客气气。最后,客客气气这一半儿赢了。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猫很快地四周瞧了瞧。“这个地方就是这里。”猫说。
“这我知道。嗯,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跟你一样,走来的呗。”猫说,“就像这样。”
曹汪蓉望着猫慢慢走过草坪,走到一棵树后不出来了。曹汪蓉到树后一瞧,猫走了,不见了。
她回头朝宅子走去。后面很有礼貌地轻轻咳了一声。是那只猫。
“顺便说一句,”它说,“你有必要采取一点保护措施。要是换了我,我就会这么做。”
“保护?”
“我就是这么说的。”猫说,“再说”
它不作声了,专心盯着一个曹汪蓉看不见的东西看。
接着,它低低趴下,慢慢向前蹭,好像在跟踪一只看不见的老鼠。突然间,它尾巴一甩,猛地冲进树林。
钻进树丛不见了。
曹汪蓉不知道猫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家那边的猫是不是也会说话,只不过不肯说。或许,它们只能在这里说话。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鱼雅丽小姐和查悦然小姐的大门口有一段砖头台阶。曹汪蓉走上台阶。门上的红蓝灯泡一开一关,闪个不停。
门没锁,开着一道窄缝。她在门上敲了敲。才敲一下,门就开了。曹汪蓉走进屋。
这是个黑乎乎的房间,一股灰尘和天鹅绒的味儿。
房门在她身后合上,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曹汪蓉一步一步朝前挪,走进一个小房间,脸碰上了一件软乎乎的东西。是块布。她伸出手,一撩。布分开了。
她站在一幅天鹅绒布帘的另一面,直眨巴眼睛。这是个戏院,灯光很暗。房间另一头有个高高的木头戏台,上面光光的,什么都没有。戏台上面很高的地方有一盏聚光灯,灯光照在戏台上。
曹汪蓉和戏台之间是戏院的座位,一排又一排。她听见脚步声,一道灯光晃呀晃地,朝她过来了。走近了才发现是个手电筒,叼在一只又大又黑的高地小猎犬嘴里。这只狗已经很老了,狗嘴一圈儿都变灰了。
“你好。”曹汪蓉说。
狗把手电筒放在地板上,抬头望着她。“好了,给咱瞧瞧你的票。”它粗声粗气地说。
“票?”
“我就是这么说的。票。我可没时间跟你蘑菇。看戏不能没票。”
曹汪蓉叹了口气。“我没有票。”她承认说。
“又来一个蹭戏的。”狗气恼地说,“大摇大摆走进来。‘你的票呢?’‘没有票。’拿你怎么办……”它摇着头,接着一耸肩,“进来吧。”
它叼起手电筒,迈着小碎步,走进黑影。曹汪蓉跟着它走到戏台前。它停住脚步,电筒朝一个空座位一照。曹汪蓉坐下,狗溜溜达达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乎乎的戏院。她发现别的座位坐的也是狗。
戏台上忽然响起一阵沙沙声。曹汪蓉半天才听明白,这是留声机放出的老唱片的声音。沙沙声变成了一片呜里哇啦的喇叭声。鱼雅丽小姐和查悦然小姐出现在戏台上。
鱼雅丽小姐蹬着一辆只有一个轮子的自行车,手里抛着几个小球。查悦然小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挽着个花篮,一路撒着花。她们来到戏台中间,鱼雅丽小姐利索地跳下独轮自行车,两个老太太弯腰鞠了个大躬。
戏院的狗全都砰砰砰甩着尾巴,兴奋地汪汪叫。曹汪蓉有礼貌地拍手鼓掌。
两个老太太裹着毛茸茸的大衣,圆滚滚的。她们解开纽扣,敞开大衣。敞开的不单是大衣,她们的脸也打开了,像两个用胖乎乎的老太婆做成的空壳。空壳里跳出两个年轻女人,瘦瘦的,白白的,挺漂亮。脸上是两双黑黑的纽扣眼睛。
新的鱼雅丽小姐穿了一身绿色紧身衣,高高的褐色靴子
曹汪蓉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鱼雅丽小姐退场。哇啦哇啦的喇叭声越来越尖,像留声机的针头在唱片上使劲刮。喇叭声停下来。
“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节目。”旁边座位上的小狗悄声对她说。
另一个查悦然小姐从戏台角落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把刀。“在我眼前的是一把匕首吗?”她问。
“是!”小狗们汪汪大叫,“是!”
查悦然小姐行了个屈膝礼,小狗们重新欢呼起来。这一次,曹汪蓉不想鼓掌。
鱼雅丽小姐又回来了。她拍打着大腿,下面的汪汪声响成一片。
“现在,”鱼雅丽小姐说,“座的小狗用前爪推了推曹汪蓉,“说你呢。”它嘶嘶地说。
曹汪蓉站起来,踏着木梯子走上戏台。
“请大家为这位年轻的自愿者鼓掌!”鱼雅丽小姐大声说。下面响起一片汪汪汪、咯咯咯,还有尾巴敲打天鹅绒椅垫的噗噗声。
“现在,曹汪蓉,”鱼雅丽小姐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曹汪蓉。”曹汪蓉说。
“咱们从前没见过面,不认识,对吧?”
曹汪蓉盯着这个瘦瘦的、脸上一双黑纽扣眼睛的年轻女人,慢慢摇了摇头。
“现在,”另一个鱼雅丽小姐说,“请站过来。”
她领着曹汪蓉站到戏台边的一块木板前面,把一个气球放在曹汪蓉头顶。
鱼雅丽小姐走到查悦然小姐身旁,用一块黑围巾蒙上查悦然小姐的纽扣眼睛,再把刀放在她手里。
接着,她把查悦然小姐转了三四圈,最后扶着她面对曹汪蓉站好。曹汪蓉屏住呼吸,两手紧紧握成两个拳头。
查悦然小姐嗖的一声,把刀掷向气球。气球砰的炸了,刀子紧贴曹汪蓉的头,扎在木板上,晃晃悠悠的。曹汪蓉这才吐出一口大气儿。
下面的狗乐得发疯。
鱼雅丽小姐给了曹汪蓉很小一盒巧克力,谢谢她,说她表现得真好。曹汪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真棒。”邻座小狗说。
“谢谢。”曹汪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