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五出去收购鹅毛,两手空空而回。这个时候谁家会杀鸡宰鹅,土豪们都不是每天吃鹅,何况是穷苦的人家了,不过到时重五,就是端午节只要过得去的人家都会杀只白银鹅,收购鹅毛才是时候,不过俞初五等于放出消息,侯府要收购没用的鹅毛。
一脸坏笑的侯爷对着自己儿子说:“可以开工做鹅毛笔咯!”
一旁的阿玉也是咯吱咯吱地笑,俞潇气得用手指刮了她的瑶鼻,她就追着俞潇满厅里跑。
气喘吁吁的俞潇不是对手,只好回身准备认输。却没想到和追上来的阿玉迎面抱到一起。脸贴在脸,俞潇感觉阿玉的脸很温润。但是马上两人分开了。
坏笑的侯爷不是坏人,还是个好父亲。底下庄子已经有鹅毛送过来了,是侯爷吩咐,管家俞泰特意去通知的,各个庄子挑些老鹅出来,打打牙祭。侯爷是在俞潇和庄户间都做了好人。
毫无进展的炭笔研制也交给了俞初五。
道爷三巍子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后面还跟着左右摇摆的阿蒙。
三巍子带回来好消息,大平山寨子的人都找到了,就在附近山里,三巍子和阿蒙到的时候,已经陆续有人回到寨子里了。
山民们大部分同意做横山庄的庄户,毕竟这样的生活能够稳定点,再说庄主是阿玉,也不是外人。这些山民摇身一变,就成了阿玉的附庸。三巍子安排好他们,就赶回来交差了事,他急着要见自己的婆娘俞凌薇,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
阿玉的父母很想阿玉,但是考虑到阿玉在侯府,再说,庄子暂时还要照看,还是等她回横山再见。
阿蒙是赖着三巍子,跟着来永丰的。
不过阿蒙成了个空气人,没人理他。阿玉好像很疏远阿蒙,她倒是缠着她舅舅去了,问些庄子打理的事,也甚是得宠。侯爷逗着她笑,抱她做到膝上,讲如何经营庄子。
空气人阿蒙一声不吭地跟在俞潇后面,像是俞潇的跟班。俞潇很讨厌他的摆手。
“喂,你走路要像个人咯,不要装螃蟹,横行霸道?”
“这样有气势!我回到寨子,大家看我的眼神跟往常都不一样了。”
“气势个鬼,那是你从侯府回去的,好不?你再这样,看谁理你?”
“哦,还是公子好,我跟着你,可以不?我不想回去当庄户。”
“行,那你要完全听我的,做得到不?”
“是,公子,唯命是从!”
“现在,给我消失。还没听明白?不要我说第二遍,否则不要你跟着我啦!”
“是!”阿蒙的声音很低,沮丧着脸闪到一边去了。
正在这时,俞潇听到房檐上有鸟咕咕叫,好像有点熟悉。
“外面是什么鸟在叫?”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全白色的,好像鹁鸪。”
鹁鸪是鸽子的一种,但人们常说的鸽子跟鹁鸪是分开的,通常所说的鸽子是能够家养的那一类。
“鸽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麻枝叶家养的。”翠萝在门口外说。
“翠萝,真的?他家养着做什么的?”
“公子,他家养起来吃的。”
“走,你俩跟我去听雾宅。”
“父亲,我出去下,到听雾宅有点事。”
“什么事,小心点,要不我就俞凯陪着你去。”
“不用了,没什么事,就去看看。”
“翠萝,盯着点。还有,早点回来吃晚饭。”
“嗯。”
听雾宅的石门匾还没雕刻好,俞潇也想选个良辰吉日,到时搞个揭匾仪式。好好玩一番。
传话筒阿蒙亮开了嗓子:“人叻……?”他正在变声期,声音还是有些尖,拖起的长音有些阴阳怪调。
“嚷什么嚷,出来了。”俞锋出还没出院门,看到是俞潇三人站在门外,朝后面喊:“老大来了,都出来。”马上堆起了笑脸。
“我叫你找的人呢?咋么连个大门都没人看吗?”俞潇绷着脸,一副小土豪的模样仰着头。
“回老大,不是没找啊,真是冤枉,找不到,有钱请人也不来,这原先是鬼屋呀。不过,从耆老那匀了个老妈子,还有两个丫环。”
“再找不着人,那就你看大门了。还有,她们的手续办了吗?”
“是,是,是,老大,手续还没办。王二,今天你看大门。”
“是什么是,把她们的奴籍入到罗家。不管是买还是招人,男丁一定还是要的。”
俞潇走进院门,看到了两个丫环,面黄肌瘦,应该在耆老那受尽欺负。
不过,宅院还在修修补补中。俞潇到处指指点点。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罗田埂不在。
“你们一共几个人?好像是七个,对了,上次问姓名没看到你,你叫什么来着?”
“老大,我家姓武,没起名,他们叫我武大郎。”
俞潇忍不住噗哧一笑。其他人看着都莫名其妙。
“好了,没事了,罗田埂呢?”
“老打,吃完饭后,他说一个人逛下,他一个人,可能一下子不习惯。”俞锋回答。
“正事忘掉了,麻子,我是来找你的。”
“我,老大,有什么事?”
“你家养鸽子?”
“嗯!我家没田没地,就靠养鸽子,佃些田地过生活。”
“你会不?”
“咋么不会,喂食,杀鸽子等等我都会。”
“不用你杀,鸽子听你的话不?”
“听,喂的时候,我一吹口哨,它们就飞回来。”
“没丢过?”
“有,比较少?”
“那好,我现在交给你一个差事,到你家挑些好的鸽子买下来。俞锋,找人将后花园改造一下,那里乱七八糟的,就改成鸽园。麻子,鸽园归你管了,鸽子可不能杀了哈,要训练成听话的鸽子,明白吗?”
“不明白。”
“榆木疙瘩,就是训练信鸽。具体如何训,你慢慢琢磨,就是假如,你能让鸽子从这到侯府,身上藏点纸条或其他什么东西,能够传递消息,远的话,应该有上千里,这你要用心了。对了,还要招些人手,必须可靠的人,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下,到时从俞家抽调些可靠的人过来。”
俞潇递给麻子一锭碎银:“好好干,弄好了到时田地什么的都有了。”
俞潇派大漠飞鹰到大漠去,不止是打探摩尼教的消息,还有一样东西,他需要大漠飞鹰来做。但是传递消息很麻烦,在侯府知道了麻子家有鸽子,想起来可以试试,飞鸽传书,其实老早就有,只是用得还不普遍。
“俞锋,银子够用不?不够的话去问账房操先生要。还有,我们也要找个账房先生。有什么事,你们要多问问,不要办砸了。”
“是,老大。”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老大现在有钱。
略微想了下,还是一起去后花园看看更合适。
后花园凌乱不堪,大部分都是被大漠飞鹰弄得,看不出是个花园的样子。
“麻子,鸽舍弄在这如何?”
“老大,这恐怕不太好,你看,太阴凉了,潮气太重,不适合鸽子安家。”
“那你看哪里合适?”麻子比俞潇懂鸽子,他的意见当然要肯定。
“哦,我看看,那块地方合适,地势高,有阳光,很开阔。”边上的一个高地被麻子选中了。
“麻子,你看好了,我们现在就将这里规划好。”俞潇转头对俞锋说:“你记住了,帮着麻子尽快将这里弄好。还有,你们都是咋么混的,可靠一些的人都找不到?”
“我家里,还有隔壁跟我差不多大的,能来不?”王二问到,其实他们以为是找下人。
“可以,我发工钱的。又不卖身。”
“有。”这下他们都说能找到人了。
晃悠悠,俞潇将鸽舍的建造基本上安排下来了。
看看天色不早了,也没什么事情,该回去吃饭了。
刚走出院门,看见前面不远有个人过来,低着头,好像是罗田埂,听着有点嘤嘤而哭的声音,头发乱糟糟的。
“罗田埂,咋么啦?”传声筒阿蒙又照着俞潇的吩咐大喊起来。
没有回应,看他走进,只是哭,衣服被撕烂了,身上都是泥巴,脸上好像出血了。
“咋的了?跟人家打架?你倒是说呀,不要一声不吭,做个闷葫芦,有什么事,我帮你出头。”俞潇答应了大漠飞鹰照顾罗田埂,这才没几天,才十一岁的罗田埂就被人打了。
“几个外乡人,打了我,还抢了我的银子。”
“在哪里?”
“就前面的破庙。那些人就在那。”
“这两天好像有一帮外地人,年纪不大,六七个人。就在破庙歇脚。”
“抄家伙!敢抢东西,那是强盗,贼人。”
原来罗田埂一个人瞎逛,逛到破庙附近,掏出袖子里的东西,银子不小心被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贼人看到了,那几个贼人抢夺了它的银子,问题是罗田埂想夺回来,被几个贼人按到地上,打了一通。
俞潇看到不远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树边,好像是他堂哥俞凯。
“俞凯,出来!”
“你们有人被打了,什么人?要不我回去点些人马去?”
“来不及了,贼人还抢了田埂的银子。怕跑了,我们这有十多个人,还怕那些贼人?”
“那还等什么,走。”
没带什么家伙,就是院子里一些木棍。
他们提着木棍就跑向破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