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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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离去后我吃完了饭葛优瘫着发汗,波风水门在厨房洗碗。我其实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怎么说水门都是客人——客人来了之后我不仅没招待,还奴役他,简直太没有东道主精神了。
我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对水门说:“我来刷吧。”
他摇头道:“奇奈,你回去躺着休息。”
我穿着睡衣趿着毛茸茸的棉拖,说:“你这样我多不好意思啊。”
水门停下洗碗的活儿抬头看我,奇怪的问道:“怎么?”
我手往水池里伸,总觉得自己应该抢点活儿做:“我什么活都没干,你居然全都包揽了——我很不好意思的。”
波风水门把我的手拍了下,无奈道:“病号好好养病,洗碗累不死人的。”
我突然感觉有点上头,嘿嘿笑了两声说:“这么一看水门你还挺贤惠的嘛。”
水冲过白瓷的碗,波风水门垂着眼睛认真洗着,水流声和碗筷碰撞声融为一体。我感觉我额角的头发汗湿,退烧药药效已经达到了有效浓度。
水门把碗碟放回架上,用抹布擦拭灶台,做家务的架势十分熟练,特别的贤妻良母。
“发汗了没有?”他细心地问,“我试试你的额头。”
我擦了擦汗水,点了点头道:“好。”
水门丢开抹布,在厨房用纸上擦了擦手。然后他摁着我的后脑勺,以眼皮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交缠,气息温暖又炙热。
“烧退了些,没那么烫了。”他放开我,又捡起抹布。“该觉得困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脸顿时炸了。
我颤巍巍道:“还,还好……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辛苦你了。”
我不待他回答,转身钻进沙发里窝成了个球。但那炙热的呼吸像是萦绕不去似的,几乎把我的脸都烫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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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冒好后第一件事儿,是被旗木朔茂拉着在报名卡上按了个手印。
“中忍考试?!”我目瞪口呆,“你确定?我记得纲手姐和我说过这个要三人一起晋级的,青山昌火咋办!”
第一回合要被淘汰的好么!
青山昌火拉开架势说:“我这让你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我冷漠的一脚踹开他,拿着报名卡仔细端详:“举办地——在水之国?”
旗木朔茂劝说道:“雾隐好吃的特别多。第四班小队已经要出发了,公款吃喝!我对你们水平啊特别有自信,真不行的话我们去走个过场也好啊,有那么那么多好吃的。菠萝咕咾肉吃过么?咖喱龙虾吃过么?”
我立刻把名字签了上去,我不能继续在家继续毒害自己。
宇智波富岳凉凉道:“只要不是对我们的除草技术特别有自信行。”
旗木朔茂立刻说:“哪能呢!你们可是我的部下,怎么会是只会除草的大水笔!第五班也去,木叶你们这一级九个人,勉强也算有个照应。”
宇智波富岳和青山昌火兴致缺缺,瞪着死鱼眼。
旗木朔茂一拍任务单,使出了杀手锏:“这是出村的b级任务!不接算——”
俩人飞一般按了指纹。
然后旗木朔茂乐呵呵的背着白牙刀去火影楼交表,我们散队各自回家打包东西去了。
忍者世界根本没有领了任务给整整一天的时间打包行李的说法,我冲回家把家里所有的忍具装进了袋子里,然后装上我最近正在学习的封印术基础工具书、换洗的衣服和路上可能会吃的干粮。我打开练习用的空白封印卷轴,把一大袋东西封印进去——有封印术真好用——然后把卷轴背在了身后。
最后给纲手留了张纸条,带走了所有的生活垃圾,免得让她回来还要砸蟑螂——万一砸塌了楼,我们俩谁都赔不起。
下楼的时候遇到波风水门。水门正在关门,身后背着个大包。我对他笑了笑:“你也是出发去水之国吗?”
波风水门对我温和地点了点头:“对。中忍考试奇奈也去吗?”
“刚被通知的,签完了字,然后马上村口集合。”我把包背到肩膀上,笑道:“相逢即是缘,那我们一起走吧。”
于是我们一起出门。
早秋的风如同海水潮汐涨落一般,木叶路边花叶在风中舒展。
“你不需要带东西吗?包这么小。”波风水门瞄了瞄我的包,不解地问道:“还这么轻?”
“你见过哪个江湖高手需要带大包的吗?”我欠打的说,“不都是背把武器能走么,厉害的人都这样。”
水门笑了起来:“好,江湖高手。有什么不够的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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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自来也开开心心的招呼了我们,旗木朔茂站在一侧。大家集合后一起出发前往水之国。我和每个人都亲切地问了好——旗木朔茂介绍我道:
“这是我们组的冰箱。”
你能闭嘴嘛!我愤怒的拍掉他放在我头上的手。
自来也摸着下巴道:“不奇怪,毕竟漩涡一族。”
一直安安静静的黑发小姑娘——东之钿复杂地问道:“毕竟漩涡一族是……什么意思呢自来也老师?”
我想了下,东之钿这个姓的确不是忍者世家——如果是的话,肯定是知道我们族这种类似血继的查克拉的。怎么说漩涡一族当年也是闻名五大国的人柱力体质。
自来也解释道:“是涡之国的特有的——说是血继也好,说是秘传忍术也好,总之他们擅长封印术,查克拉很特别。一般组队的时候都把他们当食物弹药储存用,一个卷轴能封好多玩意儿呢。”
旗木朔茂拍拍我的肩膀说:“漩涡奇奈很厉害的,小小年纪自己开发出个卷轴保温功能,世界上没有更称职的冰箱了。”
我:“……”
算了……反正他本来是烂人。我心塞地想。
然后我突然注意到——东之钿的目光落在了波风水门的背影上。
看我的邻居做什么,是不是觊觎我邻居的美色!
我气愤的捏着拳头,宇智波富岳戳戳我,我恶声恶气地问:“怎么了?”
宇智波富岳小声提醒我:“别瞪东之钿了——漩涡奇奈你眼神好凶啊。”
我深呼吸,底气十足道:“我一直这么凶。”
自来也踩着木屐,捋起衣袖道:“再磨蹭下去得晚上赶路了——出发吧小鬼们!”
于是两个白发辣鸡上忍带上了六个拖油瓶,从木叶出发。
我直觉我和这个东之钿不太对付,我作为女人的直觉并不经常出现,但是出现必然十分准确。
——东之钿甚至连在我旁边走都不乐意,总是围着我贴心而可的邻居,前前后后的,喊着水门君长水门君短。
东之钿声音嗲嗲的:“水门君,你今早起得早吗?”
波风水门礼貌道:“还好,早上六点半。起来晨练了。”
东之钿惊讶地捏着小嗓门儿:“哇,水门君好勤奋。每天都会晨跑么?”
……
青山昌火察觉到了我散发的氛围,戳了戳我:“暴力女,你怎么了?”
我和蔼地问他:“你觉得花痴讨厌不?”
以青山昌火的鸡脑子,他居然马上理解了我说的是谁,并且凭借自己的天赋立刻找到了嘲笑我的点。
他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嫉妒她长得比你好看是吧?”
我原地爆炸,抄起卷轴砸他:“滚!给你爹我马不停蹄的滚!”
宇智波富岳斥责道:“青山昌火你别老是惹她炸毛!有意思么不能好好赶路么!”
我牙尖嘴利的怼青山昌火:“对!青山昌火,你老惹我有意思吗!都引起公愤了知道吗!你会找事!”
旗木朔茂感叹道:“年轻真好。”
自来也应道:“是啊,年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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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点起篝火,在野外过夜。每个忍者的野外生存技能都相当过硬,宇智波富岳尤其出色——在他试图用用豪火球之术点火却炸飞了我们帐篷的时候,我感觉他在闪耀着发光。
旗木朔茂:“……”
自来也展开卷轴一个水遁冲干残局,忧虑的问:“你们组真的能过中忍考试吗?”
旗木朔茂:“……”
我逃开火灾现场,爬上树,从卷轴里解封了一支小蜡烛,在树上点燃,架在树梢上继续看我的理论书籍。
青山昌火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树梢,戳戳我的肩膀问:“生气啦?”
我不耐烦道:“没——别出声,烦。”
青山昌火又戳了戳,装的可怜巴拉的:“暴力女,你是生气了。”
然后他凑近,念我书上的条例:“查克拉的走向一般是由全身细胞提取后,汇聚至左心房下方的房室,沿上下腔静脉循环至身体各部位。实践中‘查克拉在细胞提取后可立即使用’的观点是错误的——目前临床有猜想认为房室是掌管查克拉汇聚和使用的中枢,此猜想虽有实践意义,却缺乏有力的理论和解剖依据……”
“……”青山昌火抬起脸时一脸恐惧:“你看的都是些啥?”
我愤怒地抡起书拍他:“看不懂安静点!要么你下去!烦死了青山昌火,你再bb一句今天我拿手里剑剃光你的眉毛——”
青山昌火:“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是长得丑了点吗你,啊啊啊啊要摔下去的,妈的你别打了!别打了!”
我愤怒地收起书,书还是要还给火影图书室的,要护,毁一罚十我可赔不起——至于这个嘴强王者,到底是踢下去环保还是揍下去环保?
青山昌火死死抓着树干,对我宁死不屈地大喊:“再说女人丑点儿怎么了对吧!要想得开!”
我一脚一脚地踹他,恶毒地含沙射影道:“丑点是没事儿啊,怕有些长鸟的又吃藕又蠢书也看不懂。”
青山昌火大叫:“哎呀——别打了,别踹了!我真没觉得你长得丑过!哎真的!”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脚丫子:“那是因为我本来不丑。”
我捋了捋我的一头浓密的红发,曾经那是导致我自卑的罪魁祸首。青山昌火那时隔三差五笑话它像辣椒一样红,我的脸加上头发活像个西红柿,但是现在我至少再也不怕被嘲笑了。
青山昌火爬上来,塞给我一只小棒棒糖,小声道:“给你糖吃,吃了别生气了,等会儿下来吃饭。”
这大概是我认识青山昌火快一年来他最像人的一刻,真感人。我接过棒棒糖剥了包装塞嘴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你怎么不下去坐着?”青山昌火问,“下面的火势已经控制了,总比在树上蹲着踏实。”
“下去干嘛——当电灯泡吗?”我指了指下面,“你好好听听,火倒没啥事儿,自来也老师一个水遁早给冲干净了。但是东之钿那边场面要控制不住了。——你听听你听听。”
东之钿在下面欢快的喊道:“哇!水门君烤的这串肉看起来好香!”
我和善的微笑:“要你你下去不?”
青山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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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们几乎都不是科班出身,从十几岁开始打架打仗,又容易壮年死于非命,他们这群站在学科顶点的人都是实践出真知,走到顶峰靠的都是野兽一般的直觉,哪来的时间和底蕴去编写理论书?所以忍宗的理论基础极其薄弱。
我只能从全都是漏洞的忍宗卷轴里想办法脑补。
不过忍宗下面还是有一个二级学科需要正名——医忍的理论库存相当强大。本身医忍需要的是理论知识的充实,直觉反而在其次。所以如果没有攻击型忍者野兽般的直觉的话,做医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纲手这种变态级别秉持着的是我虽然是医忍但是我攻击能力要比攻击型忍者还牛逼的套路……不应该参与这种大环境的大讨论。
深夜,猫头鹰咕咕的叫声自林子深处传来。
我合上书合上笔记本,轻手轻脚地爬下树拉开睡袋准备睡个美容觉,突然被波风水门接过了我手里的卷轴。
“早点睡。”他声音温和地轻声说着,把卷轴塞进了我的背包。
我本来准备和他说一些别的,却又想起白天他和东之钿眉来眼去,心里突然十分不爽。于是我嗯了一声,拒绝聊天地把睡袋蒙过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