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也许是生日太高兴,也许是新换的马驹尚有野性,她在半路跌倒,由此失约。
齐泰请了全京都最好的大夫,每天人参鹿茸地补,天天她娘亲给她熬骨头汤喝,方才终于没有落下残疾。然而,该丢的还是丢了。
便是十二岁到十四岁这两年间的所有记忆。
大夫说不用去想,也没怎么影响她的生活,她便乖乖听话不去想,觉得麻烦又费事。
而后在十四的百花节去听戏,电光火石之间,看见了戏台子上的流歌。
她知道有个感觉叫心动。
但这和生日不过相差一个月。
乌丸邦难道就没有感动过么?她总是不去想其他人,便就能接受他。
也许是会慢慢喜欢上的吧?
她朝着远方笑了笑,“如果不是阿历,如果没有骗我,乌丸邦,我是真的打算喜欢下去的呢!”
就如同他说的一样,她心底总是放了许许多多的人,见一个爱一个,原先因为爱的只是流歌,其他人都是糟粕,现下发现,她的心好像天生就是筛子。
千疮百孔,随随便便找个人,都能赌上一块,但又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成为所有。
其实至始至终,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也只有他一个。
只是她本不是坚定的心,稍稍说一说,他就信了。
我齐素其实是异常个放荡的人。
就连时不时来放风筝的游,都会让她心疼。
想起自己这个年龄之时,为流歌砸了二十八场银子的情形。
她在高台之上冲那风筝招招手,也不管他是不是看见。
乌丸邦偶尔这一次来看她,从楼下慢慢上来,她并不知道。
对着阳台喃喃自语,“的确该有一个人,来囚我一生,我这种人,最受不得宠,最容易做的事便是恃宠而骄,给我一分,我就想要十分,怎么填也填不够。”
她在阳台上吃吃的笑,“谁担当地起这样的齐素?谁也担当不起,大家都吓跑啦!”
乌丸邦看着那手撑着腮帮子在楼顶呓语的细瘦背影,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痛。
来不及制止,一句“娘子”已经脱口而出。
但她并没有回头。
齐素知道,他现在已经对这回头一笑,“你来啦”的笑容厌恶之极。
有些时候是真的,有些时候是假的,但是真的时候,却不愿被别人用嫌恶的眼光来看,她脸皮再厚,也经不起那样的目光。
女子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在阳台的木栏之上轻轻地打拍子。
“这天没下雨也没打雷,我抬头一看,哈哈,是好天气。
没有风也没有云,哦,对了,就像我出门时看的黄历。
黄道吉。
老天说,最最适合的就是做生意。
东园采的雪花梨
西边摘的红桃李
南面山坡上的红山映
没错,磨出来就是我家的胭脂羡煞你……”
有些是假的,有些还是真的,她这一生,的确就会唱这一首歌。没有再学其他,也不想再学其他。
轻轻地哼,声音从高台之上散开,丝丝缕缕飘向远方。好像连它们都从不曾存在过。
“半两银子就送给你一大提
十个铜板任你挑一
买不买?
看看也没关系。”
续上的确是男声,沉沉稳稳,没有唱,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从身后走近,隐隐压制心疼的情感。
他又怎们会忘记这一首歌?
她唱过无数遍,好听的,不好听的,醉酒时的,没醉酒时的,以及来赤比的一路上,偶尔不经意哼出的——都是这一首。
“迟啦!”
她知道他的走近,突然站起身,张开了手,好像一只风筝一样,从塔上一跃而下。
“迟啦!”
“迟啦!”
“迟啦!”
声音竟然被风吹起,回荡三四次。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