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办的事情,我早已经办好了,什么时候放了我妻儿?”那人鬼鬼祟祟,慌忙地说道。
此时,封无咎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所言...
“哼,吕尚水,你只做了一半,还有的事情,还没办完呢,这办完了,自然会放了你妻儿...”在那鬼祟之人面前,有一人冷冷地笑着,很是嚣张得意。
“什么?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为何还要我再做其他?”那吕尚水慌了,神情里尽是一种不甘...
“你可想清楚了,你既然已经做了这般事来,还有回头路吗?”那人依旧是阴险着脸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保准你日后大富大贵,更别说你一个区区的护卫,就算是当上庄主都有可能...哼哼...”
“你这是要逼我当你的狗腿!”
“是有如何,你还能反抗不成?”那人道,“你别忘了,你欠的一身赌债,还有你妻儿的命,都捏在你自己的手里...”
说罢,那人转身过去,不再看这吕尚水。
吕尚水这会沉重地呼了口气,把低下的头抬起来,冷冷地问道:“你还要我做什么?”
“哼...”那人笑了,随即走了过去,在那吕尚水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办好之后,你去城外三里的树屋,自然会见到你妻儿,否则...”
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吓得那吕尚水双腿软了下来,随即便转身就走...
封无咎看着他们两个各自离开之后,想了下,便轻巧地出了城,往外而去...
这悠间小道上,到处都是金黄的落叶,散漫了地上,时不时有飘落的新叶下来,与之格格不入,却又暗有秋韵。
他走了好一会儿,便在高处找到了一处树屋,那里有两人把守着,看似松散,实际上却有无数暗弩陷阱,一不小心便会着了他们的道。
“嗨,这鬼天气,在这树林里可真是难受,白日炎热至死,夜晚又极其寒冻...”
“等过几日,我们便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忍忍便是...”
话才说完,忽然便惊觉转过头来,只见封无咎立于他们身后,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们。
“什么人...你...唔...”
一瞬间,其中一人被掐住了脖子,满脸通红挣扎着。
而另外一人,则是下意识地抬起刀来,往前一捅,忽然便有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他整个身形,使得他瞪大眼睛满脸的震撼...
“可是你杀的,别怨我...”封无咎冷道,随即将手中的尸体一扔,扑倒在了另一人的身前,将其压在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封无咎...”
嘶...
那人明显知道这个名字,于是惊恐地瞪着眼,颤抖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封无咎问道。
“你杀了那么多人,江湖上早就传出了消息,还用问吗?”
“行,你告诉我,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喽啰,什么都不知道?”
嘶唔...
霎时间,他的喉咙出迸出了一道血光,鲜血渐渐翻涌着喷洒出来,莫名的一股淡淡的血气,遁入了绝凌的剑锋处...
“你既然无用,就死吧...”封无咎淡然地说道,随即转身而走,朝着那树屋内,吱
呀一声打开了木门。
唔...唔...
门内有一妇人,被捆绑着,又捂住嘴,身旁还有一个幼儿,约摸四五岁的样子,同样被捆绑住,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也都遮了起来。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看着那个妇人,在那妇人的眼内,尽是恐惧。
随即,他拆下了她嘴上的绫布,这才使得那妇人平静了些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你可知道,有一个人叫吕尚水...”
一听这个名字,那妇人激动地凑了过来:“你是尚水请来的,是么?”
“不是...”
那妇人的眼神忽然就暗淡了下来,仿佛刚有了的希望,也瞬间破灭。
“我想知道,他们抓了你,是为了逼迫吕尚水做什么事来?”
“你要害他?”那妇人激动着,浑身再次颤抖了起来。
“我要害他,就不会来这里找你了!”封无咎怒斥道,“我没功夫跟你解释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告诉我之后,我自然会放你走。”
“我如何信你?”那妇人道。
封无咎侧过头来,看了看门外,随即一剑横劈过去,在旁边砸开了一道缝隙,将外面的情形给看得清清楚楚。
那妇人看到两个人的尸体倒在地上,霎时间又安稳了许多,随即喘着气说道:“他们...他们要的是断龙杵...”
“什么是断龙杵?”封无咎问道。
“我只是一个段家的下人,关于这事,也只是听得太奶奶生前偶尔说过...”那妇人说着,几乎要哭了出来,“只知道那断龙杵,只有在段家嫡子身死的时候,才能随葬进棺椁内,直至十年起骨,才又收回由下代庄主收藏...”
听闻此事后,封无咎不再问下去,而是斩断了他们身上的绳索,清淡地说道:“走吧...有多远走多远。”
“那我相公...”
“你认为他还能活吗?”封无咎冷冽地转过头来,“你可知道,他杀了段家的庄主,即便差使他的人不杀他,段家的人会放过他吗?”
“什么?”那妇人一惊,抱紧了怀里的幼儿,满眼不敢置信,“我相公...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老爷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他...他...绝不可能下得了手!”
“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你若是这时候去找他,恐怕你们一家三口,都得要死...”封无咎说着,往外走了去,回过头来道了一句,“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怀里的孩子想想...”
撂下这话后,他便直走离开,而留下了他们母子二人,悲痛地哭喊着...
...
这世间,从来没有人可以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封无咎走回了城外,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楼阁,还有远处哭喊声夹带的哀歌,那扬起的白帆,在冷夜之下也能看得清楚。
“断龙杵...”他呢喃着,心想那为何,那人还要将罪名挂在他的身上,又是谁在背后阴使人这般陷害自己...
这一切,似乎都跟那个叫顺子的人有关系...
看着远处的白帆绫布,心道还有六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必须得找到那个顺子,才能解开这些谜题。
随即,他便想了想,走了进城内,在宜春院的外边,仔细地盯紧了起来。
呼呼...
那里,依旧是夜夜笙歌。
那游人在
里边出没,皆是笑意丛生,好一副情场浪子的风采,挂在了他们的脸上,那酒熏之意冲上了脑海,化作了叠叠春影,不一会儿便有好几个人倒在门外边,随即酣睡了起来。
“这酒,可真够烈的...”他们呢喃着,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即便是在外边等着的封无咎,也感觉这里似乎少了点什么,只好耐心地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红色绸缎,锦衣白玉,风度偏偏的男子,手里持着扇把,轻步走了过来。
“对穿肠,嘿嘿...你可来了...”
那门外的醉汉,一见了这熟悉的人,咧嘴笑了起来,却站不直身子,靠在门柱外,甚是欢喜。
一听闻对穿肠的名号,即便是门内的客人,也都纷纷侧目,看准了那风度翩翩之人,甚是一副好男儿的模样,引得一些姑娘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哪料那对穿肠笑意满面,方才一脚踏入了门内,便被一手抓住了衣肩,猛地扯了过去...
“诶,什么人?”他自觉反应够快,可从未被这般过,霎时间瞪眼了过去。
一看,原来是封无咎,脸色忽然便缓和了不少...
“你在这里等我?”他愣道。
“是...”封无咎呼了一口气,“找你问个事情。”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喝完酒再说,上次你坏了我的雅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转眼一看这宜春院的门内,那莫迁便如同变了一副模样,显得很是着急。
“你就问你一个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顺子的人?”封无咎道。
“顺子?”那莫迁侧过头来压低了眼眉,想了想,低着头若有所思。
“就是一个贼眉鼠眼,身形偏瘦又留有八字胡的窃贼。”
想了好一会儿,莫迁忽然醒悟过来,“你找他什么事?”
“有些事,想当面问个清楚。”他道。
“你不用找他了,他已经死了!”
“嗯?死了?”封无咎疑惑地看着莫迁,只见莫迁的眼内尽是一种不屑,甚至有些许愤恨,“可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他...”
“你见过他?”莫迁冷笑了一句,“那人还活着?”
“你跟他有仇?”
“那顺子,原本叫公羊顺,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道这里,那莫迁的语气变了,变得极其冷冽,而封无咎低下头一看,他的拳头也早已经是捏得紧紧的,手背的青筋也都爆了起来。
“对了,你还没说找他究竟为了什么?”莫迁又忽然问道。
“他散播谣言,说是我害的正兴镖局...”
“这贼东西!死性不改!”莫迁怒道,“早就该清理门户,纵容这狗贼太久,还以为他会回心转意...”
“所以你如果知道他的下落,还请告诉我一下。”封无咎道。
“那贱贼有利则来,无利则去,谁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莫迁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有办法引他出来。”
“什么办法?”
说着,那莫迁笑了,抬起了嘴角,随即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块,外形如同普通原石那般,并不起眼。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东西,想引他出来,就必须要有这个!”
说罢,莫迁手腕一动,便将那东西给收好了起来,随即转身过去,摆摆手道:“良夜苦短,何不迷醉一宿,不枉酒中仙气,携魂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