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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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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回到家中,客厅灯火通明,却没有人。

“宝宝,宝宝。”

她唤了两声,却见小家伙靠在卧室门边,身上挂着他的“佩剑”,嘴嘟得老长,不说话。

她伸了伸舌头,故意夸张的扁嘴:“怎么了,宝宝生气了?”

“你自己看看?”他指着墙上的钟:“你说好长针到3字就回来,现在都到了9字了,才回来。”

“啊,对不起了,妈妈忙嘛,张奶奶又早走。”她蹲下来,把脸伏到他的胸前撒娇。

他稚气的脸居然一副无奈相:“哼,饭呢?”

“饭中午已经做好了。不过,今天有鱼,你要等一等不?”

“等吧。”他叹着气,跳到桌子上,佩剑出手,指着她的小腹,发号施令:“快去。”

“遵命。”

她真的听话的进了厨房,一阵叮叮当当,出来时,小家伙狼吞苦咽,拼命的扒饭。

江楠:“为什么不吃鱼,好吃的啊。”夹了一块伸到他的嘴边。

他扭过头:“不好吃。”

“怎么可能?再吃多一口,很贵的啊。”

“妈妈,你又买错了贵东西了。”

“我哪有?”

“唉……”他才不上当,扭开头,把饭扒完,扛起凳子站着,到冰箱开可乐。

她叹气,什么嘴?从小,不新鲜的,放到嘴里,便能吐得精光。

肯定不是我惯的。

她一边摇头,一边自省。

忙忙碌碌的到了9点,睡眠时间。她哄他上床,故意拿了厚厚的故事书,还举着手指发誓状:“今天妈妈给你讲5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他跳了起来,迅速的身体定型,手还举在半空:“不是说好3个的吗?”

“今天,宝宝乖,妈妈奖励多2个故事。”一把抱起他,半躺着冲到床上,他头半倒着哈哈的笑,在床上一坐定,江楠迅速开讲。

“小花猫早上起来……”

“妈妈……”

“啊,小花猫早上……”

“妈妈……”小家伙拉她,她不理,他再拉,这回声音大了点,清脆响亮:“我的枕头呢?”

“啊?枕头吗?”她顾左右而言他:“漏在药店了,谁让你带出去的?”

“你说好晚上带回来的。”

“可是,妈妈忘记了,明天再带,啊,先睡觉。”

“我不。”

“听话,小花猫……”

“枕头。”

“别吵。”

“我要我的枕头。”他一边半哭半叫,一边摇着她的手臂,她的耐性突然像潮水退潮一般消失精光,冲着他吼:“别吵,睡觉。”

“妈妈……”哭了。

“唉……”放缓了语气:“你长大了嘛,哪里有小朋友快4岁了,还要抱枕头的?”

“我要我的枕头。”

“听话,明天妈妈给你买一个新的。”

“我不要新的,我要我的枕头,我就要我的枕头。”

“是不是要打,啊?”恶狠狠的。

小家伙跳下床,跑到地上翻她晚上带回来的大布袋,碎作两边的土黄色抱枕滚到脚边。他哗啦啦的就哭了起来:“我的枕头,你弄坏了我的枕头,啊……你赔我的枕头。”

狂哭,眼泪大大的一串串。

“江诚,你给我停,不准哭。”

能停?不可能的吧。

一阵哭闹扰攘,她狠狠的拿起了棍子,冲着他就扬,他皱着眉头,嘟着嘴,不哭了,却死死的盯着她。

江楠气得发抖,这一棍却是打不下手,看着他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倔强的小脸,黄抱枕还在地上,整理好的棉絮又散了一地。

心中一酸,泪珠儿一滴滴的往下掉:“你就是想气死妈妈,气死妈妈好了……”

这下,小家伙急了,冲上来帮妈妈抹眼泪,一边抹一边也哭得痛快。

“妈妈,不哭。”

“你坏,你逗妈妈哭。”

“我要我的枕头。”

“可是,烂了也没办法啊,妈妈明天再买一个新的给你。”

“我不要,我要我的枕头。”依旧嘟着小嘴,鼓着腮,把破了的抱枕堆到一起抱了起来,他的头低着,靠着枕头,一手摸着枕头的一角:“是爸爸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

她悲从中来,呆呆的望着他,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抚他的头:“好的,妈妈帮你弄好啊,你等一下。”

“好。”从床上跳起。拿起故事书,故意把书页翻出重重的声响。

她笑,把那条碎花间纹布条塞到里面,再用针线把两片截断了布缝起来,中间添了一块漂亮的黄色的小手帕遮住原来的缝,小手帕上有一只漂亮的小兔子。

她满意极了,向他炫耀:“哈哈哈……漂亮吧,有小白兔。“

“女孩子才喜欢小白兔。”

她错愕,意思是不喜欢?

但见他伸*了过来,放到鼻子边用力闻,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大发感叹:“啊……我的臭臭枕头啊。”拼命的向着枕头靠,一会儿便呼呼的睡着。

她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开了小灯。关好门。

月色洒在窗台,低矮的3楼凉台,街边的树影在窗台斑斑驳驳。

她靠着凉台,点了一支烟,看着外面空寂的长街。刚搬来这里时,街上说不出的热闹,即使到了午夜,也不能安静的睡觉。

但渐渐的,这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却变得像死城一样寂静。

倒是太过寂静了。

烟灰掉了一点在右手,只是灼了一下,便即燃尽。从前,有一夜,也是这等模糊的月色,她烦闷的在窗前抽烟。他过来,把她手中的烟抢去,责备她:“以后,不准抽烟。”

他却不知道,有多少个夜,她偷偷的藏在一角,静静的让烟雾把自己笼罩。

回忆总是夹着苦涩,却比烟草更让她迷恋。

人,长长的一生,原来真的可以交给回忆的。

那比烟火燃烧得更短暂的岁月,却温暖她整个落魄荒唐的人生。

风吹过来,有点凉,她进去帮他拉下了窗帘。

有回忆就够了,何况她还有他。

轻轻的俯下身来,亲他的小脸,薄薄的唇,浓浓的眉:“宝贝,你真帅。”甜甜的笑,从后抱着他躺下:“像爸爸!”

早上依旧是吵吵嚷嚷,好不容易才把小家伙弄起床,刚开始吃早餐,门便开了。

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进来,随手把锁匙丢在桌面上。在小家伙旁边周围走,一边作肢体伸展运动:“吃早餐啊?”

没有人理他。

“今天这么早,居然不赖床?”

小家伙侧脸看他,又偷瞄了一下房间里的妈妈,凑近,小声的说秘密:“昨天挨揍了。”拍拍胸口,吓坏了的表情。

“不可能。妈妈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谁说的?妈妈打人可痛了。”

“一定是你捣蛋。”

“我哪有?是妈妈弄坏了我的枕头。”

“我说江诚啊,你男子汉大丈夫,老抱一个枕头,没出息。”他的一脸鄙视,让小家伙极不高兴。

“我又不是大丈夫。”

“哈哈……”他笑死了,却被小家伙白了一眼:“你也不是大丈夫。”

“我怎么不是了?我是警察啊,还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妈妈又不愿意。”

唉,气死了。这家伙。

江楠走了出来,他坐起:“今天,我帮你送江诚。”

“哦。”她轻轻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小手:“快吃。对了,陈果,有早餐,吃吧。”

“好。”

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捧上,口水掉了一地,陈果拿起筷子正要开动,却见小家伙盯着他。

“喂,小子,盯什么盯,一会儿我还要送你上幼儿园呢。”

“你吃了,妈妈就没早餐吃了。”

“妈妈可以再煮。”

“哼。”心里不爽,吃了我妈妈的早餐:“我要妈妈送,不要你送。”

“喂,小子,给点面子啊,我值完班直接赶过来,你居然说不要我送?”

小家伙不说话,懒得刺激他。

陈果明显被刺激到了,哼了两声:“今天,我可是开了汽车的啊。”

“啊。”清脆兴奋极了的童音:“会‘呜呜’唱歌的公安车?”

“不是公安车。”

“唉。”声音低了一个度。

江楠刚好过来,笑着提醒:“江诚,不会‘呜呜’叫的,也是汽车啊。”

“好吧。”居然好勉强的样子。

陈果被打击得不轻,跟着江楠到了凉台,嬉笑的样子收起。

“昨晚,有人来药店捣乱了?”

她愣了一下,把衣服晾出去:“唔。喝醉了吧?找不到药,便发酒疯,算了。”

“算了?不可能。”他跺着脚。

“我都说算了。又不是故意的,我们做生意,还是不要得罪人。”

他没说话,出了凉台,把小家伙拦腰抱起:“走啦。”

小家伙回过头,伸出胖胖的小手一直摇:“妈妈,超人出发了。”

她抿嘴微笑,挥手说再见。

幸福,一点儿都不远啊。

罗俊彦兄弟一起在汇利酒楼喝早茶,回来后,日子过得相当的闲适,居然可以天天早上起来,悠闲的喝早茶。

“妈的,吃遍大江南北,还是这里的酱油鸡脚最原汁原味。”

罗俊彦望着吃得欢快的罗二,手中玩着打火机,四处观望:“老二,我们再买一间酒店来做。”

“你不是计划在桥南重建的地方,再新建一间的吗?”

“不行,地不够,勉强盖起来,规模太小,不够气派。”

“也对。”他用纸巾擦嘴,问大哥:“还要想做酒店?”

“老本行,丢了可惜。房价,也有止步的一天。而且,现在投地越来越难了。”

“也是……”

正沉思着,旁边“啪”的坐下一名高大男子,气势汹汹的盯着他们。

罗二与罗俊彦对视了一眼,尽量好脾气的说:“先生,这里不欢迎搭台。”

“啪。”一个手铐放到桌上,银闪闪的泛着光。

罗二:“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来者把手铐袋回去,指着罗俊彦:“刚从里面放出来,又不甘寂寞了吧?啊。”

罗俊彦重重的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沉郁的没说话。

“我告诉你,虽然桥南市场那边,你们是开发商,但是,商户和住户还没拆迁完毕之前,你最好不要闹事。不然,我有办法让你,再进去一次。”

站起来,旁若无人的走开。

罗二气得发晕,起来便想向前冲,却被罗俊彦拉住。

罗二:“搞什么?无法无天了。”

“我想我知道,他搞什么。”

“啊?”

“应该是和她有关。”

“她?”

江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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