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你负责统率左翼军。”
“是。”
“姚深,右翼军交给你。”
“是。”
“赵也,你留守军营,击鼓鼓舞士气。”
“是。”
“本帅负责统管全局,与夜国的第一场大战就要开始,每个人都要加紧训练,燕国和楚国暂且处于观望阶段,但是不出半月他们必定会加入战局。所以这一场战争,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是!”
“好了,下去吧,都回去准备一下,不出三日,必会开战。”
“是。”
姚深、梁安、赵也等人应声退下,聂音落的目光却是一直没有从那一摞战报上移开,还有桌上的圣旨和宋皇即将派人来的消息,她尽都没有在意,直到在看到桌边的一盏清茶时,眼神才微微柔和了下来。
“子卿,你回来了。”
宋临照应了一声,直接绕到了聂音落身旁,见到桌上的圣旨,眼中眸色深了一瞬,不过却是转瞬即逝。
看到桌上又增多了不止一倍的战报,心中更是一叹。那天之后,无论他们使了什么手段,尹华香却是始终什么都没,落落后来虽然没有再逃避,但是明显地,这几日心情都不是很好。
后来更是因为燕云崖来此执意要把尹华香带走而与燕云崖吵了一场,只是他们最终还是不能就因为尹华香一人而毁掉这次的结盟,所以最后只好把尹华香放了回去。
临走之前,落落给她加重了情蛊的效果,更是又添了一味无色无味的药给她,让她不能再像如今这般随意离开燕国。至于宋临照穿越的身份,他们倒是都十分确定尹华香绝对不会出来。
毕竟,她没有证据,就算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次忽略,在后来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只不过,自从尹华香被送走了之后,落落便陷入了这样不断练兵,∷∷∷∷,m.⊕.c≤om
后来还是他好不容易了她的睡穴,又跟她好好谈了一次,这才让她决定好好休息的。只是,一想到在她知道夜国的大军不断靠近岐陵,而领兵之将又是无殷的时候,她便愈发沉默了几分,有的时候,看着看着战报便会出神。
更甚至于,在知道夜国的大军已经到了之后,差孤身一人闯了进去。若非他拦着,怕是她真的闯了进去,直接去质问无殷是不是聂音灏了。
想到这儿,宋临照就无比头疼。的确,他也觉得无殷便是聂音灏的可能性最大,毕竟紫微枪应该不会那么随便地便选了一个不姓聂的人为主,况且无殷此人身上的疑也确实够多。就连他戴的面具,还有宋鸢临死前必须要再见无殷一面这些,都是把他的身份往聂音灏身上靠了几分。
落落过,在她逃走之前,确实看到了聂音灏的脸上竟是伤痕,而无殷之所以戴面具便是因为他脸上的疤痕之故,是怕吓到人。
还有宋鸢,她这一生,基本就是为了聂音灏而活一样,在闺阁之时便是为了聂音灏才接近的落落,后来嫁了人却因为嫁给的不是聂音灏,把日子过成了那样。最后她死的时候,应该是了无牵挂,却非要用闭息之法最后见无殷一面,试问这世上除了聂音灏,又有谁有那个本事让宋鸢为他如此?
如此种种,更是不用多,原本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现在他们心中既然有了那样的猜测,当真是觉得无殷与聂音灏越来越像,甚至根本就是一个人。
可是不别的,就仅仅只是如今他是夜国主帅一事,他们就不能这么简单地去找他。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就为了逼得他们走投无路。
赵苻算一个,夜镜尘和楚渊泽自然也算子在其中,再加上始终挑他们毛病的宋皇,还有那么多看不惯落落以一女子之身领兵作战的老顽固,只要她真的去了一趟敌营,回来的时候一定就会被这帮人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然后收回她手中的兵权。
内忧外患,不还如是。
后来落落到底是没去的,只是她却是坐在祁连山上望着夜国大军扎营的方向整整看了一夜,回来之后,也是真的有好好休息,好好布置一切。但是知她如他,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不在焉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纠结害怕?
“落落,无殷那边也在商量对敌之策,看样子,这第一场大战,他应该也是要亲自上场了。”
聂音落了头,却是没有话,宋临照见状,自是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落落,战场之上,你莫非还下不了手不成?别现在还没有确定他是不是聂音灏,就算他是,你们的立场也已经不同。况且他体内被种了离思蛊,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在他的眼里,你们就是敌人,他定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若是你下不了手,必是会在他手下受伤。落落,你不是不知道这场大战的重要性,是不是?”
聂音落听到此处,方才抬头看了宋临照一眼,叹了口气之后,道,“子卿,你放心,我不会下不了手的。当初在遗迹之中,他不是也没对恒儿下不了手吗?若非是他,恒儿体内的筋脉不会受损,更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能痊愈。若不是苍生诀的功法自动在恒儿体内运行,恒儿怕是早就死在了回来的路上。现在,我还要护着宋国,就算宋皇与聂家有生死之仇,我也不能弃宋国百姓于不顾。这是聂家人的责任,既然他放弃了,我便必须要承担起来。你放心。”
宋临照知道,她虽是这么着,但是心中不知如何让煎熬。不过那离思蛊的本事还真是让他们无法忽视,在遗迹之中的时候,无殷和落落各自抢到了一半的天下令,落落在得到天下令的时候晕了过去,可是无殷却没有,他只顾着照顾落落,外加带着碧落宫的人跑出祁连山,却没想到无殷会在那个时候对付聂恒。
那是蕴含了全部内力的一掌,他们当时居然没一个人注意到,聂恒那子也是个倔的,直到离开遗迹之后方才告诉他们他受了伤,而且还是内伤,差没把他给吓死。
多亏了他在佛玉莲台下打坐那段时间不知从哪儿得到的苍生诀,在他肺腑受损时自动运转,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后来落落和他,再加上谢晚风他们,一齐给聂恒体内输了内力,这子居然因祸得福,把他们几个人的内力都化为了自己的,甚至连无殷那一掌所带来的暗伤也尽数化为虚无,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叹这子的好运气了。
只是,若非是苍生诀,聂恒必定是当场毙命。这无殷,还真是下得去手,这可是聂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也是他的亲侄子。看样子,那离思蛊真的让他完全忘记了聂家,忘记了他曾经的身份,更是忘记了他疼了那么多年的落落,和未曾谋面的侄子。
唉,即便是宋临照,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叹一句,这便是命运弄人了。
看着落落最近几日突然消瘦的身子,宋临照更是心疼不已。要不是聂音灏是落落这一世的血亲,更是除了聂恒她唯一的亲人,他早就想办法弄死这个祸害了。如今倒好,就算是他带着碧落宫的人相闯一闯夜军大营,怕是都难以脱身。
可以,聂音灏此人,绝对是当世为将帅者之中的不二之人,他冷眼看着,此人还真的是从无败绩,再加上他那属于聂音灏的精于此道的天赋,宋临照也是丝毫没有把握可以让落落在此战中占据上风。
难道,他们真是命中注定的一生一死,只能留得其一?
想到这儿,宋临照握了握拳,他不是圣人,若是当真如此,以后也再无转圜之地,他必然是拼了一切,也要让落落成为生的那个,便是落落怪他,他也必须要这么做。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子卿?”
聂音落的声音响起,宋临照也是被转移了注意力,想到她刚刚保证的话语,宋临照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些。
不愿意让落落再为此事伤神,宋临照干脆起了另一件事,“宋润流近日同安家接触得更加多了,五城兵马司,至少有三分之二已经被换成了他的人,还有御林军,更是尽数被他掌握在了手中。宋皇却是全然不知,怕是,那一天,快要到了。”
聂音落放下手中战报,揉了揉额角,开口道,“看样子,他是准备行动了?是打算逼宫,还是怎的?”
“自然是逼宫。宋润流忍了这么多年,怕是忍不下去了。”
“随便吧。反正谁当皇帝对于我们来都没有什么,不是宋胤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心里还好受儿。就是不知道宋润流会不会像夜镜尘那样,直接杀了宋胤了。”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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