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刚登上municator,布莱恩就给我丢过来一句。
“寡人很高兴。”
我回他一句。
这会儿九点,他不上课吗?
布莱恩给我丢过来一串大笑。
我脑子里就想象着那一对小眼睛连条缝儿都找不找,回他一句:
“丹凤眼,注意形象。”
布莱恩立刻给我丢过来一串卡通图像,一个个都一双眼睛占半张脸。
我倒。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布莱恩似乎说到正题了。
或者,今儿都只捡好话说。
不过我开心。
有朋友的日子,不是很值得开心吗?哪怕,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的那些理由,其实很不靠边。
想想,我回他个笑容满面三月春花开灿烂。
“我照着你上次演示的结果和思路写了篇论文,正式发表了,怎么样?要不要挂你的名字,Karen?Cheung?还是给你一半稿酬?”
布莱恩那个笑容啊,愈发是三月春光开了花,亮上加亮,炫目耀眼的不行,还给我吹,
“我导师吃惊的很,准备让我修第三个学位呢。”
切,自大的男人,修三个学位……我不懂。
呵。
回他一个:
“我虾米都木鸡啊,你看着办。”
“那好,我把你名字挂后头,yeah,OK!那个,你要再接再厉啊。下次再给我个好的idea,咱继续合作。我觉得,你还蛮适合搞经济学的,思路不错,整体逻辑也比较强。”
布莱恩自言自语大概是,中间还有若干自言自语类的词汇,省略。
我,呵,还经济学呢,我回一个:
“当你伯乐啊?想将我培养成千里马?我倒是有点儿想学计算机了,虽然,也不算很喜欢。
要不化学怎么样?”
“dafadddddd……”
布莱恩的回答,很干脆的打断我的话……
布莱恩道,
“搞企业吧,我觉得挺好。计算机,第二学位。化学,别想。你不是太适合。”
“你这么肯定,搞得和我那什么似的。”
有个词不太合适,我和谐了。
“错!我一直当你是个小妹妹。别说,还真有点儿感觉,来来来,叫声哥试试。”
布莱恩爽上了貌似。
这年头什么样的怪人都有,没准就有YY天才,说话都能爽。
我鄙视,挑他一句:
“喘上了?还是准备尿床泛滥?”
布莱恩丢给我一个伤心欲绝的小卡通,应道:
“我说认真的。我妈说,我应该有个妹妹。后来听冉桦提到你的是就有种比较特殊的感觉,看到你的时候更明显。所以,就当你妹妹了。”
哟呵,顺着缸子往上爬了啊。
鄙视,我准备找叔本华聊聊天去。
“好吧,回头再提。早点儿休息,有想法就告诉我。”
布莱恩也不再纠缠。
好吧,我,早点儿休息,今儿也有些累了。
布莱恩又丢给我一句:
“每天睡觉前想想还有哥我在这里祝福你,每天起来后对着镜子笑一笑。Bye。”
呃,汗!byebyebye,不见最好。
地球,似乎一如既往的转着。
我的世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想了许久,我还是觉得暂时在这里住着。
我实在不觉得,殷亦桀狠得下心来赶我走。
就算死皮赖脸好了,我也要赖到高考结束。
看的几处房子,心里有个数就罢了。
家离学校很近,本来想步行或者骑自行车上学的。
不过第一天下自习回家,就将我吓倒了。
一群看着就来意不善的男人,包括几张脸熟的。
我,还是坐出租快点离开是非之地。
我实在怀疑,自己何时成了脓疮,会招来这许多苍蝇?
吃饭,现在彻底没人送了,我就去食堂吃,偶尔自己带。
立刻,同学里掀起轩然大波。
“看见没,以前那么多男人抢,现在也和咱一样了。”
有人幸灾乐祸这是。
“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了,这还用说。”
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殷亦桀,像是玩腻了的样子吗?我怎么不觉得。
他和我一连三天都不嫌腻……汗!我又想多了。
“看,还拽的和大公鸡似的。有什么了不起。”
这个,大概就是嫉妒了。
毕竟,我现在好像穿的还不错,也不觉得有必要低三下四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自然,有人会觉得不爽。
“嚇,母鸡,怎么会是公鸡?一只高级鸡而已……”
这个,很有点儿侮辱的成分,不积口德。
谣言在继续,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在我耳边也就是一群苍蝇而已。
多半时候,我两耳不闻。
一心只读圣贤书,和高尚的人对话,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机会,对有些人来说很容易;对我来说,很难。
我能继续读书,已经谢天谢地了。
再有四个月,我,将升天。
“妆可人。”
课间操回来,周轻云叫住我。
我回头,叫一声周老师好,然后看着,看她平淡的犹如这天气,春日,微暖,略潮。
周轻云拍着我肩膀,半搂着我往前走,声音平稳的道:
“怎么样,还好吗?”
我点头,好着呢。
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就像过了冬天是春天一样。
虽然今年春来得晚,不过不是还有个闰三月吗?到时就赶上了。
那时候,我也该适应过来了。
周轻云拍拍我的肩头,道:
“好就好,有什么事儿,就和老师说。快了。上了大学,一切就容易了。过日子,其实也挺快的。三年,就剩下四个月了。”
呵,我笑。
是啊,当初还曾怀疑过能不能上高中呢。
后来因为学习不错,又连十六岁都不到,法院几个人一凑合,稀里糊涂就将我送来上高中了。
一晃,两年半过了。
那个时候曾想,如果上不了高中,我就和别人一样,去找工作,虽然适合初中生的工作太少,我也不熟。
“毕业考,能考好就尽量考好,毕竟也是个锻炼。”
周轻云特地嘱咐我。
我点头。
这个年级组长也强调过,班上也说过了。
高考,历年都有人马失前蹄意外落马,毕竟,压力太大,太过紧张。
所以,都将毕业考当做练兵了。
不过,我何惧之有?考得好又如何,考得不好又如何?学得好,能考不好吗?
一切,拭目以待。
“妆可人,我送你回去吧。”
考完地理,冉桦跟在我后头出来,赶紧说道。
这几天,四处骚扰的人越来越多,冉桦,成天围着我转。
我,依旧一概不理。
我不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冉桦的意思。
或者,我已经知道,可是,现在我那功夫和他们周旋。
时间,是最宝贵的财富,我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
背着书包,我看了冉桦一眼,走人。
“妆可人,其实,我觉得……就算朋友吧,都不能接受吗?”
冉桦好似有许多事儿想说,看到我的眼神之后,就剩下这一句。
他的阳光也被晦暗的春日遮盖了许多。
抬头,看看今儿算是不错的天,阴,但无雨。
乌云如烟,或急或徐的吹过,在心头蒙上一层不甚愉悦的落寞。
我摇摇头,说:
“有些事情,没有翻来覆去咀嚼的必要。如果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介入这件事。你我都清楚。”
他想保护我,或者帮助我,我当然看得出来。
虽然我一直不想,但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我依旧清晰地感觉,我是殷亦桀的。
别的人,我没兴趣。
这个时候也没空考虑别人。
“哟,妆小姐!走吧,房间已经订好了。”
刚出校门,二个没皮没脸的立刻围上来。
我站在上下车的地方,静静的等候出租车。
对这种人,你就不能搭理,打他一巴掌,他都当是你献媚。
所以,默,我想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别这样嘛……刘哥可是技术一流,一定让你爽歪歪,回头学习也有劲儿。再说了,就哥几个,绝对比坐台清净……”
苍蝇的特性,就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都是苍蝇,不可能进化为蜜蜂或者蝴蝶之类的美丽可爱之物,压根就别指望。
冉桦站在我身边,抬了几次手,都落下来。
知道出租车来了,才扶着我上车。
我快速的坐进车里,扭头,怒视!谁准许他碰我的?
“不要有下次。”
冉桦神色黯淡,挺直单薄的脊梁,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转回头,不想再看。
身侧,二辆车子追着出租车,或许,是要找到我的家,也可能,是想在路上堵我一堵。
微垂着眼眸,我掏出十块钱准备,别的,只能忽视。
报警吗?学校门口就有警察,大多,只要人家没有明显的身体侵犯,是不管的。
而且,家父和警察叔叔打过太多交道,许多小事,警察叔叔都没时间管。
我,也不想动不动就动手。
捅人,对我没太大好处,那许多人捅不完,我也未必能捅上。
因为这些,都是真正的黑道混混。
所以,我只能忍,一直到忍无可忍。
家门口,果然等了一群苍蝇,一群你不用细看就不会和其他生物混淆的苍蝇。
“妆小姐,你住这里呀?一个人多孤单,不如,和哥走吧?”
一个牛仔服摇饼来,动手。
我右手握刀,掏出来,打开。
君子动口不动手,嘴皮子功夫,我可以忍。
动手动脚就越轨了。
不捅人不表示我不能自卫。
而且,我的杀手锏不是右手,而是左手。
这,只是表明态度。
身后一个黑夹克一手摸上我的臀部,捏一下,赶紧松开,啧啧惊叹:
“够挺,够翘,我喜欢。走,找个地方玩一玩。开个价,干脆点儿。别弄得哥们心痒痒,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怎么做了。”
我停下一步,扭头,安静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安静的,冷冷的,没有怒火,没有仇恨,没有。
他在疑惑,在颤栗,很好。
我,左脚往右踏出,右脚跟着往左成10角绕过来。
两手同时动起来,左手轻安暗扣,右手轻描淡写的落上去,左手已经划过,动作很快。
“啊……”
黑夹克一声惨呼,听得左手胳膊,估计受伤不轻。
天使之翅膀,削铁如泥,要不是他袖子空荡荡,一下子切不实,要不然我能将他胳膊砍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我理都没理,绕过他,继续,回家。
整个动作,也就像是绕路而走,不过,有人的胳膊就不知道伤重几何了。
敢欺辱我,也要看个分寸。
我,不怕死。
手中的银镯子,和电梯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
我双手撑在背后,撑着屁屁顺带托着书包,无悲无喜无惧。
家父过的大概就是刀头舐血的日子,我,遗传的很好,所以也不用战战兢兢。
家门口,胡乱堆了些鲜花之类的,很有点上坟的感觉,呵……
无视。
回家,洗澡吃饭看书,老生常谈,不提。
第二天早上,去上学。
楼下一片安静,很好。
不论是真的安静,还是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不过有什么要紧?
不打雷不下雨,就不是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