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撑得住吗?"我担心苏溪没力气了,收起手机,低头往下看她怎么样了,可是下面一片漆黑,我只能感觉到绷在我们之间的藤蔓在微微发抖,看来这一次把苏溪吓得不轻。
我不禁一阵自责,都怪我,怎么就让苏溪跟我一起来了呢,实在太莽撞了,如果苏溪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恨死自己。
"没,没事。"苏溪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现在我们两个吊在半空中,脚下少说也有几十米高,摔下去就是一个死字,我后怕得不行,还好苏溪没事。
藤蔓绑在我俩的腰间,并且没有多长,我往下伸出一只手刚好能拉住苏溪往上伸出的手,我俩再一起用力,便把她拉了上来。
稳住身形后,苏溪轻声说:"我们往洞那边去吧。"
我看着离圣女洞不远了,点了点头,稍作休息后,我俩继续往圣女洞爬去。
等我一脚踏进圣女洞时,天色已经漆黑,繁星满天,我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苏溪跟在我身后进了洞里,我俩几乎同时倒在地上,好久都站不起来。
躺在地上,我仔细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诡异之事,那只抓住苏溪脚踝的手,到底是哪儿来的?
此时苏溪也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低声问我:"学长,刚才抓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说到那只手,我不禁头皮发麻,心想要是说真话,苏溪肯定会害怕。
"不是跟你说了么,是一只猴子。"我继续撒谎道。
苏溪却是不信地说:"哪有那么沉、还一声不吭的猴子?学长,你能帮我看看我脚上有没有受伤么?我脚踝痛的厉害。"
我忙翻出手机,打开手机电筒,卷起苏溪的裤脚管,照向她的脚踝,苏溪的脚踝很细,纤细的脚踝上,有很明显的五个乌青的手指印子,可见那只手的力气用得有多大。
"没事,有点发青,你不要总是摸它。"怕苏溪看了害怕,我忙把她的裤脚重新放好。
苏溪还是惊魂未定,喃喃道:"那东西是想把我拽下去,绝对不是一只猴子。"
"好了,别多想了,最后她不是消失了么?"我安慰她说道,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奇怪,那东西最后怎么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刚才往这边爬时,我们身边也有不少的藤蔓,也不知那东西是不是攀着其他藤蔓爬上来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二人脸上都是忧色,看着眼前的圣女洞,也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在外面看的时候,圣女洞很漂亮,可是一进到洞里,我不免感到失望。我们现在待着的位置,是圣女洞的外洞,外洞不大,洞里杂草丛生,有近半米高,看上去阴气森森的。
不过,这里草虽然多,可是草色枯黄,而且草堆里竟然没有什么虫子,这让我心安不少,经过这些天的见识,让我对云南的虫子有了很深的恐惧感。
外洞找不到戒指,我和苏溪决定一起进内洞看看。一靠近内洞,我就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我们穿过狭窄的石洞,进去后,立马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里面很黑,我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却是见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内洞很大,有好几个礼堂那么大,和外洞的逼仄不同,内洞洞顶很高,我手机电筒照上去,都照不到顶,上面一片漆黑,四周石壁也只能照一个大概,看不很清楚。
山洞内的石壁很光滑,很明显是人力开凿,山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小一样的洞穴,每个洞穴却并不大,洞内放着一块牌位。整个山洞壁上,紧紧排布着数不清的牌位,少说也有上千个。
苏溪抓着我的手臂问:"学长,这里是黎黎寨的祠堂?"
我见过祠堂,可是这么大的祠堂还是头一次见,黎黎寨这么小的一个山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人力开凿出这么大的一个山洞?更何况,寨子里不是还有一个祠堂么?
我们往前走去,想要近距离看看,刚刚走近山壁,忽然一块牌位哐当掉了下来,砸在我脑门儿上,苏溪忙把牌位捡起来问我:"学长,你没事吧。"
我特别无语,上次在苏溪家祠堂里,我也被牌位砸了一下,为什么每家每户的先人都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这时,苏溪忽然咦了一声,把手里的牌位递给我看。我用手机一照就明白哪里不对劲了,牌位上写着两个字"阿蕾",阿蕾确实已经不再人世了,可是这个山洞一看就很久都没有人来了,是谁帮阿蕾做了一个牌位在这里?
我又拿了几个牌位看,其他人的名字我并不认识,就用手机拍了几个下来,打算等回寨子的时候找人问问。接连在苗寨遇到了太多怪异的事情,我心里越发想快点解决这一切并离开。
我四下看了看,都找不到什么地方适合供奉戒指的。想起蔡力告诉我的那个传说,戒指是供奉给女娲的祭品,我就觉得这洞里真的很不对劲。
这个洞叫圣女洞,戒指是给女娲的祭品,可是这个山洞里根本没有女娲像,只是一个巨大的祠堂。
和苏溪在圣女洞里转了一圈,洞里漆黑一片,找起来特别痛苦。本来这个地方就让我觉得很压抑,现在找不到戒指,我心里更焦躁了。
苏溪见我很焦躁,就主动来问我,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一枚戒指?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或者自责,就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苏溪听我不回答,愣了一下,追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又不想骗她。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可如果传说是真的,这枚戒指会掀起腥风血雨,那这戒指也不是一样善物。人间已经有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为何还会有这些诅咒?"苏溪一时有些悲天悯人。
我长叹了口气,还好没有把找戒指的真正目的告诉她,否则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愿意为了个人安危而让别人处于危险之中。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支支吾吾道:"这戒指在好人手上就是好东西,在坏人手上就是坏东西,我是好人,这戒指不会变坏的。"
说完我拿着手电筒,继续在周围寻找,免得苏溪再追问我。找了一阵,仍然没有发现,我实在想象不出戒指会藏在哪里,内心也觉得可能是蔡力胡说八道骗我们的,所以有些沮丧。
苏溪见我不想再说这事,也就起身帮着找,又找了一会儿,苏溪觉得累,就站着靠在墙壁上休息,刚靠上去,她喃喃说道:"这块墙怎么不光滑,突出来一块?"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觉得山洞里面不平是正常的,随便用手电筒照射了一下便接着找戒指。苏溪靠着不舒服,又见我急着找,休息了几分钟就又过来了。。
"学长,你看这是什么?"苏溪刚走过来,就疑惑地问我。
我转头看去,她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一本旧书,还是线装本的书,一看就很有年代。
她把书递给我,我就犯愁了,这书上写的都是一些很奇怪的符号,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从里面记载的符号来猜测,记录的内容应该是姓名,因为这些字符都是两个到三个一组,每一组总有一个字符是相同的,这本书出现在这里,那可能是一本家谱之类的古籍。
"我拍下来,回去查查看书里写的是什么,现在也找不着戒指,我们先回去吧。"我看着苏溪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由说到。苏溪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洞始终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们又查看了一下洞里的各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戒指,我就和苏溪准备往回走,我们从内洞往外洞走的时候,我忽然眼前一晃。
其实我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看到了挺难理解的一幕,这时是苏溪走在前面的,我在后面,这样方便保护她,苏溪从背后看起来特别不对劲。
一开始我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我叫住苏溪,她问我怎么了。
我绕道她前面看了看,又绕回来,知道是那儿不对劲了,苏溪穿着一件白衣服,可是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印着一个人上半身的形状,而且还是血红色的。
她看我脸色不对,自己把衣服拽过来一角看:"我刚刚靠在..."说着,她长大嘴巴,惊讶得不行:"学长,我刚刚靠着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这是他身上的血?"
这个人形只到脖子,没有头的形状,在脖子那里血迹忽然增多,几乎糊成了一团。我说对苏溪说:"说不定站在你背后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
顾不上害怕,我们两个赶紧跑回内洞,按照苏溪的记忆,找到她站着的位置,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苏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我明明就是站在这里的啊。"
我们又沿着石壁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这具尸体就这么丢了,内洞大归大,可是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我心里发毛,只想赶快带着苏溪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她遇到危险。
回去的时候,我们一人抱着一根藤蔓,一直溜到山底,这样安全多了。
到了山底,苏溪却大喊起来:"学长,这里有好多血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