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的话让我一凛,我道:"我们上来的时候没有经过这里,说不定凶手经过了这里,都怪我没想到那么多,要不咱们已经抓到凶手了也说不定。"
"学长,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这些血迹还没有干,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可以追上凶手和受害者。"苏溪急道。
说完,她把藤蔓从自己的腰上解了下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仔细地看着地上的血迹。
这时,我的目光恰好落在一排血脚印上,我猜测这就是凶手的脚印,我们跟着脚印走,一定可以找到他们,苏溪也点头说我说的不错,我们俩人赶紧跟了上去。
我不敢乱走,让苏溪走在我身后,因为这里已经地处大山深处,山里毒虫猛兽多,现在又是午夜,危险更甚。
我仔细地寻找着血脚印,生怕走错了方向。血脚印一直没有断,可能凶手比较害怕,一直在逃跑,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只想着一定要抓住他,我还把柴刀握在手上,在这里这个比灵衣和血眼有用多了。
我们跟出去很远,苏溪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走着走着我觉得不对劲,我们现在跟着血脚印一直在跟踪凶手,那受害者又在哪里呢?
我马上停下了脚步,把我心里的疑惑告诉苏溪,我突然觉得这事像个陷阱。从我们在后山发现了染血的树枝之后,我们一直发现各种疑似凶案现场的血迹,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尸体。
苏溪被我的问题问得一愣:"学长你是觉得,是有人用这些血迹把我们引诱到这里了的么?"
虽然我心里已经这么猜测了,可是听到苏溪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后背一麻,下意识地让苏溪禁声,我带着她悄悄后退。
我们现在已经追出来很远,几乎快要走到让人闻风丧胆的那块森林——野人谷。我和苏溪两个人要是刚才不小心追进去了的话,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边后退,我心里的谜团也越来越大,到底有没有第七个受害者,如果没有,又是谁设计的陷阱,要陷害我们?
还好,我和苏溪两个人一点点往回移动,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圣女洞的悬崖脚下。这回我谨慎了一点,没有选择半夜赶路赶回寨子,而是决定休息一晚,我们俩都很累了。
我捡了些柴火点起来,苏溪靠在我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我也很困,可是我必须要坚持住,等苏溪睡醒来再换我。
守在火堆旁边,我为了提起精神,就开始翻手机,其实手机里都没什么内容了,只有几张图片。我原本以为这里是山里,信号会非常差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格信号,这让我喜出望外。
出来这么多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要是石头也在这里,一定可以帮我一起分析下情况,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也有件事很奇怪,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给我发短信,问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安慰着自己,志远和石头可能一个忙着参佛,一个忙着参道,没空给我发短信吧。不过也不对啊,大家都没空理我,没道理连10086都不给我发短信,以前可是两三天就要给我发一条短信的。
我心里一惊,赶紧用自己的手机去打苏溪的电话,我手机里的通讯录也被清空了,不过我记得苏溪的号码。
苏溪的手机很快就响了起来,她睡得并不深,醒了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睡眼惺忪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道:"大半夜的谁给我打电话啊。"
我赶紧跟她要来手机,苏溪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我来不及解释,拿来手机一看,果然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号码在打苏溪的电话,我手机里的卡被人掉包了!
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水一样,浑身发寒。我的手机卡被谁拿走了?是捡到我手机并且拍视频的那个人么?
苏溪刚醒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惊讶道:"谁拿走了你的手机卡,会不会是想要假扮成你?"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假扮成我有什么用,不过我心里还是很不安,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心里很忐忑,不过不想让苏溪太担心,便说:"你先睡吧,不管有什么事,明早回去再说。"
苏溪哪里还睡得着,坐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说:"会不会是,对方想让你接收一条特定的短信,所以才给你换上了这张手机卡?"
我摇摇头:"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只要记下我的手机号就好了。算了,你不要再想了,不会有事的。"我心里很烦躁,打断了苏溪的话。
苏溪一愣,不过她见我的脸色真的不太好,就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苏溪实在撑不住了,又睡了过去。
六点多的时候,山谷里的天才微微亮了起来,我们收拾了一下匆匆地往回赶。我俩这次要从山谷中绕到上面去,然后再顺着小路回前山寨子,这样一来路程比来的时候又远了不少,我俩一路低头赶路,刚开始还没事,走了不到五分钟,我突然觉得脚上被绊了一下,像是被拉住一样。
因为担心苏溪走在后面会被野兽偷袭,我让她走在前面,所以肯定不会是她在拉我。现在我看着苏溪的背影在前面走,我的裤脚却被什么拉住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只血手从杂草里冒出来,正好勾着我的脚。我大惊之下,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的住,这只血手和昨天拉着苏溪脚的那一只,是何其相似,我仔细一看,这手上还有一个脚印,显然就是昨天苏溪踩到的那一只。
看这手僵硬的模样,手的主人肯定已经死了,我喊住苏溪,苏溪走回来看到血手脸色顿时差的不能更难看,皱眉问我这是谁?
我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悬崖,圣女洞正好在我的上方偏左边一点,这人应该正是苏溪昨天从这里蹬下来的。
我摇摇头,把昨天看到的掉在她脚下的那只血手告诉了苏溪,虽然早就猜到不是猴子,可当听我说是这只血手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尸体还藏在一片杂草里面,只有一只血手露了出来,真不知道它是怎么会勾住我的衣服的,苏溪脸色苍白道:"我走前面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东西啊。"
我也没法儿解释这件事,我们遇到那么多灵异事件大部分都是无法解释的。
这具尸体到底是谁的呢?我让苏溪让开点,忍住恶心,拉着那只血手,把尸体从杂草里拽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这东西会很重,岂料我这么一下用力太猛了,整个尸体就从杂草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在我的脸上和身上,一股腥臭味糊了我一脸,苏溪则是吓得叫了出来。
我也吓得不轻,赶紧把这尸体推开,一推开,我才看清,这尸体浑身赤裸,竟是没有脑袋。
这是第七个死者,一切果然没有停止。
"这...这到底是谁?"苏溪问。
尸体身上不着衣物,脑袋也不见了,光是看身体,真的很难分辨出尸体是谁,真不知道以前寨民们是怎么识别死者的。我把整个尸体摊平了放开来,这个女人的皮肤很白,不像是一般的苗人,也可能根本不是苗人。不过不是苗人的可能性不大,这具尸体死了没有多久,肯定是附近的寨子里的人。
我让苏溪和我一起看看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苏溪看了一会儿,就叫了起来。
"你看她的脚底,怎么好像是沾了血一样?"
我随口说:"可能是她沾到了自己的血,逃跑的时候粘上的。"
也许那些血脚印也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这具尸体比前几具都要脏得多,身上好多处地方都沾着血液,看来阿蓓二伯死后,凶手最得力的助手不见了,杀人也变得困难起来。
苏溪却说:"不是的,她的脚底很干净,一点泥都没有粘,可是这些血迹好像是干了很久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