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铁英不但身负家庭血仇,还承载着铁家延续烟火的重任;所以听军团长牛妮喜欢自己还愿意等,铁英就又多了些感动,就是暂时消灭不了国民党、找不见弟弟,铁英也要传宗接代。
铁英开始坦然,听成天窜进窜出的郑幺娃报军团长和老院长来了就自然的欢喜起来,因为他知道牛妮也必定会到。
牛妮神魂颠倒后脚步也神魂颠倒,跟在军团长几人后面几乎听不见,但还没进院门就被铁英听见,几人杂乱的声音后面还有一轻灵,不是她还会是谁?就是感都感觉到了,早把郑幺娃赶了出去,好让自己伸长了脑壳向半掩着的门缝里向外看,一看又正好看见牛妮那到了极的娇羞样子,好不爱怜。铁英自胆大包天,什么蛇蝎、狼虫权当一个玩具,可能除了父亲张二,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叫他怕的,就是有人把鬼怪事情极尽夸张后来吓他,他有东西便提东西,没有就赤手空拳,可四、五岁的孩拳头有多大?一个鸡蛋都要双手捧,却嚷嚷着要打鬼,差把人笑死;可哪曾想当天半夜他就从自家栅栏里爬出进入一片坟地,谓曰:找鬼。让爸爸约了乡亲四处找,连妈妈都哭哭啼啼背了弟弟跟了来,一众几十号人打着火把漫山遍野喊,以为娃儿遭豺狗叼了,呼天抢地把妈妈哭得走不得路,到了最后一片假人、假兽和鬼火【磷火】遍地的坟茔集葬之地又不敢进,等铁英悉悉索索从茅草地里钻出来时,更是把人吓疯,为什么?他左手拖一根死人手骨,右肩上还扛一根死人大腿骨,嘴里还兀自念叨着要捉鬼;张二气癫,妈妈吓晕,更把那几个吓人的人吓得耙了脚杆,从此见了屁孩绕道走,否则便被缠住,做什么?拿鬼来呀!
谁又能把鬼捉了来让人当玩偶了?除了钟馗,所以铁英就足够胆大,胆大的人再搞清楚了男女成年后肯定不授受不亲后就坦然,见了牛妮的紧张样子后还不把人笑癫了?牛妮呢?好歹出身于康人家,又是读了两年新学的人,还不是那种矫情得过份的女子,只不过铁英身上的光环太重,有神一样的影子,又、又太过英俊,虽然第一眼就把自己心里整进了条鹿,成天价的撞,也只是偷看和胡思乱想的份,没敢奢望着往太多的地方想,如今被像父亲一样的老院长和政委直接了“铁英喜欢你哟,你若有意,到了部队安定的时候就如何如何了”还不差幸福死?可还在幸福得昏昏戳戳的时候就又被老头子和军团长喊了起来,做什么?去铁英那里。
军团长是什么人?平时要来都是晚上,现在部队要出发又清早八晨的跑去看铁英,还美其名曰检查伤员,看他和老头子两个鬼鬼祟祟的话还把老头子整得把脑壳不停的,牛妮就知道要出状况,就把心头整得紧张,却欢喜,在路上看两人话还笑得开心,到军团长有意无意回头来还意味深长的一笑,乖巧牛妮就紧张得差走不得路,为什么?今天这两人必是要面对面的当媒婆。牛妮欢喜却不一定有这传统和让人窘迫状况的思想准备,一切的羞答答还不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还不羞死人了?
当媒婆不是军团长和老院长的本行,被牛妮整得紧紧张张的就更无从起,不过好歹又被她的娇羞样逗得开心,反倒把气氛整松活了。军团长又起了童心,学丫头话:“还不、不吔,未必我去?”把身体慢慢的转。牛妮也被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家子逗得想笑,少了许多紧张,却不好意思,一手把脸蒙了羞羞的笑,不知不觉跟着军团长一转就转到了铁英床前,等碰到了床沿又听军团长“哈哈”的喊“放手”才发现躲不掉了,又见铁英正一脸笑的盯着自己看,牛妮娇羞的跺下脚:“还、还笑呢,都怪你”,一把接了老院长正绑扎着的绷带,有了发泄自己失态的对象:“哎呀,你缠的个啥呀.。。。。。”把手在幸灾乐祸笑的老头子身上轻打:“看你还敢笑。。。。。。”,把头别开不看铁英又禁不住不好意思的轻笑,手上却轻车熟路的撤了绷带重新绑扎起来。
媒婆没当成,看样子也没有再多嘴的必要,老院长和军团长要悄悄的走,牛妮背对了门不知道,军团长向铁英做嘘声状,踮起脚尖出了门。
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临战时铁英可以马上从人变成神或鬼,只不过经过一个轮回;经过这两天无知到懵懂、懵懂到现在牛妮真真实实的在自己身边,铁英已经没有了心跳,更没有紧张,有的只是母亲般的温馨、妻子一样体贴,是那么真实和协调,只怕这也是个轮回,和战神的身体机能一样,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和自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不好意思。但铁英有整学伴和郑幺娃几个的坏坏行为,见军团长出了门,喊:“牛、牛妮。。。。。。”
“哎”,跟蚊子声音差不多,所幸铁英听得见:
“军长和院长走了哟”,坏坏的笑。
“哎、哎呀”,牛妮慌乱,铁英“哎哟”。
“哎呀,痛了哟”,痛也是铁英自作自受。可牛妮却心痛,把手在绷带上轻轻的揉,又撮了嘴唇轻轻的吹。
铁英是使坏,哪里就痛了,可见了牛妮那心痛模样自己更心痛,还、还有了一种想投入别人怀抱或是拥抱别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