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人精魂还打散,就不损阴德了?”朱少群气道。
邱文姬如今这模样,没有灵魂,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好,阮连这样做,更狠。
阮连道:“这样做,只损及我自己,对多多没有丝毫影响。”
“算你还有理智。”朱少群冷哼,继而问道:“你怎么会用咒语,难不成你不止是将军,还是巫师?”
“我曾经也是功力高深的蛇精好不好。”阮连学着朱少群的语气,不满道:“只是我咒语运用不好,每历一次渡劫,功力便倒退一回,最后落到被你这个常人欺负的地步。”
哦,是哟,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朱少群心里吐槽,嘴里不再刺激阮连,皱眉道:“你恢复的怎样了,还能不能胜任多多的护卫,要不要再修养一段时间。”
其实他想说的是,就你这不进反退的德性,护卫多多到底行不行呀。
怕这话说出口惹恼了阮连,不知二百五蛇精会做出什么事,他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他这一说,阮连着急了:“我得赶紧回多多身边去,离开这些时日,不知多多怎样了。”
“你确定自己恢复好了?”朱少群不放心,他怕阮连回去给喜多多添乱。
阮连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无大碍。”
他急于见到喜多多。
一声不吭,阮连急匆匆出了空间,恨得朱少群直咬牙。
还好这会儿屋里没有别人,否则阮连这一横空出现,还不得闹出麻烦来。
阮连是走了,邱文姬还住在喜福宝,想起这个,朱少群就在心里将阮连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惹出的麻烦,要自己给他擦屁股。
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来往的行人多了起来,踩压的多了,原本就有的路渐渐有了原型,只要沿着路线走,现在已不用怕会迷路。
朱少群派人去李店主的宠物店,看李店主还在不在那里住,也好早点将邱文姬接走。
宠物店半夜被蛇群围攻的事,朱少群也听说过,自那后宠物店生意惨淡,后来干脆歇业,只留两个奴仆守店,李店主做起了贩卖布匹和药材的生意。
也是凑巧,担心宠物店的屋子被大雪压垮,道路通行后,李店主便带了两个长随回店里。
正吩咐长随请工匠修葺房屋的事,朱少群派去的人找到了店里,说了邱文姬的情况,李店主便跟了来。
听孙林两口子的叙述,李店主长叹一声,没做过多解释,向众人道过谢,带走了邱文姬。
朱少群也觉纳闷,李店主虽不是大富大贵,家中却也有奴仆伺候,妻女出门,不是坐轿,便是坐马车,可为何邱文姬那天去广禅寺上香,却是徒步行走,而且只有一个婆子随行。
想想又觉好笑,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
道路已通行,自己还是去巡检一下喜福宝各家分店吧,不知受大雪的影响大不大。
本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原则,第二天一早,朱少群便带着孙林两口子出发,琢个巡视喜福宝分店。
原本生性豪爽喜开玩笑的董梁两口子,在董老太太和董四武死后,变得沉默寡言,董翠兰更是整日里以泪洗面。
道路可通行,喜多多派刘长丰去喜福宝总店,看看喜福宝受雪灾影响有多大,路过镇上,顺便将董老太太和董四武的死讯告知董二武。
董二武当即向师傅告假,一家三口搬回来陪着爹娘。
董敏在县里的农具铺子,由董三武看着,刘长丰顺路也去给他说了一声。
从喜福宝返回,刘长丰绕路去了董大武的铺子,刚好董大武担心家里,已出发回去看望,并将妻子和一双儿女也一并带了回去。
反正快过年了,他是打算将媳妇和儿女留下,他再回铺子做事,过年时再回家。
回到家,董大武才得知家里出了事,便也留下陪护爹娘。
有儿子儿媳劝慰,再有正呀呀学语的孙子孙女嬉闹,董梁和董翠兰渐渐好了些。
董小武和三个叔叔远在他国,还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花芒种直到过了腊八才回来,不等吕氏询问,花芒种告诉吕氏,她已决定嫁给傅泰及,并且已跟傅泰及的兄嫂见过面,成亲日子也已经订好。
傅泰及也是由兄嫂抚养长大,他的亲事,要禀过兄嫂。
吕氏虽然失望,还是说了许多恭喜的话,花芒种能找到归宿,吕氏也真心为她高兴。
喜多多觉难以接受,拉着花芒种直问为什么。
花芒种长叹:“唉,多多,无论是谁,都走不进你三叔心里。”
“难不成三叔对你不好吗?”喜多多不明白。
“唉,多多,你年纪还小,有些事等你长大就懂了。”花芒种不予多说。
“可是。”喜多多还要问,毕竟年纪还小,不知要问什么,急得眼泪直流。
花芒种给她擦干眼泪,笑道:“我如今就住在喜福宝,是你的喜福宝,你要是想我了,找我再方便不过。我又学了一些新的编织方法,多多要是有兴趣,我教你。”
喜多多点头,继而又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眼泪流个不停。
一向聪明果断的小姑娘,这次大乱方寸。
花芒种不知该怎么安慰喜多多,以喜多多的年纪,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理解,而有些事,她不能说出口。
无奈,花芒种只得匆忙告辞,连她自己家都没回,直接返回了县城。
喜多多跑到前院,揪着喜三根又哭又锤,喜三根由着她发泄,一动不动。
直到喜多多扑倒在喜三根怀里,累得抽着鼻子睡过去,喜三根才长叹一声,露出苦笑。
第二天,花芒种家里来了几个婆子和丫环打扮的人,将花芒种的院子和屋子收拾一新,到天黑也没走,几人就此住下。
有好奇的人进去询问,那几人只说她们是花小姐的人,再多的,就问不出来了。
那几人还来喜家给吕氏和喜多多磕了头,称呼吕氏为大舅太太,喜多多为大表小姐。
吕氏没有反驳,还招待了几人一餐酒席,喜多多情绪依旧不高。
喜四根写信回来,说是这一场雪灾下来,今年冬天要比往年冷得多,怕两个孩子在路上受不了,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
信中还提到,花芒种着实不易,傅泰及也是用了真心在花芒种身上,详细情形,让二人自己说给吕氏,念及花芒种娘家无人为其撑腰,沈茹梅已着手准备花芒种嫁妆里的首饰。
吕氏要喜多多回信,让喜四根安心呆在那边,不用挂念家里,天气虽然好转,路上却有不少难民,要是喜四根赶回来陪她过年,她反倒更担心。
过小年那天,花芒种再次回到喜家庄。
由傅泰及指定伺候她的福春,跟着一块回来。
待花芒种在自家安置妥当,福春回喜家向吕氏和喜多多请安。
喜多多这个时候已想开了,自己想要芒种姑姑做自己的三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芒种姑姑有她自己的思量,自己强求不得。
她先遣福春继续伺候花芒种,自己随后领着书悦去拜访花芒种。
从喜福宝回来后,被升做一等大丫环的雪薇,总管起了所有事物,一般不会跟着喜多多。
吴莉依然被喜多多拘在家里,学认字,编制,刺绣,针线之类,喜多多主要是想要磨磨吴莉浮躁的性子,因吴莉除做饭时细致,对其他事都不大在乎,这样难免不会出意外。
对于雪薇的后来者居上,书悦也没怎么不满。
雪薇虽然看起比她地位高,可雪薇也不敢支使她,她在大小姐和大太太的心里,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阮连也认得花芒种,知道喜多多和花芒种的关系不一般,花芒种应是不会对喜多多不利,可他还是不放心喜多多,很是尽责地跟在喜多多身后护卫。
见喜多多来看自己,花芒种很高兴,牵起喜多多的手,两人又一起回到喜多多家。
有丫环和婆子要随行,花芒种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去,两人赶紧止了步。
喜多多惊叹:“哇,几个月不见,芒种姑姑厉害了许多呢。”
花芒种苦笑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芒种姑姑,你在外几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喜多多问。
她感觉花芒种跟以前不一样了,除了刚才的凌厉外,浑身散发的气息,也不同以往。
花芒种道:“孤身在外,寄人篱下,那境遇自是不能与在家时可比。”
“是什么境遇?”喜多多站住,仰起小脸问。
花芒种拉着她接着往前走,道:“上次回来,我本就有话跟你和你伯娘讲,看你难过,就暂且打住,今日我会将我的境遇,全部告诉你和你伯娘,你先别急。”
喜多多点头,不再多问。
两家本就离得不远,很快便到了喜家。
吕氏正跟刑细珠一块逗孩子玩,本来已能满地爬的小男孩,因天冷穿衣服太厚,这会儿连翻个身都要多费很多劲,两人被小男孩的笨拙滑稽逗得直乐。
刑细珠长得人高马大,且看起有点呆傻,实际很会察言观色,喜多多和花芒种进屋,她行过礼后,就抱着孩子和书悦一道出去了。
小男孩现在依然没有大名,吕氏给他起了小名叫豆豆。
喜家的院子,雪灾后,重新做了布置。
雪灾时,家里存放的草皮,许多被用来打地铺,雪灾过后帮村民修理房屋,草皮也被用去不少,所以喜多多没再接编制品订单,用剩余的草皮将已接的订单做完。
后院西侧屋的熏炉池也打掉了,重新布置成住房。
三间房,两头都盘了炕,一头给阮连住,另一头等朱少群回来,好给朱少群住。
朱少群和阮连已被喜多多当做家人,家里自然要有他俩的住房。
前院的熏炉池也拆了,重新布置成住房。
喜三根搬进主屋,他住三间,刘长丰两口子住两间,吴初一家住东侧屋,剩下几个没有成亲的男仆,全部挤在西侧屋。
顺平肚子已经大了,吕氏不再要顺平伺候,让她和刘长丰搬去前院,刑细珠和孩子住进了她两口子原来住的屋子。
书悦依然住在吕氏的对间,方便晚上照顾吕氏。
新院,也就是买的陈稳婆的院子,腾了出来,存放农具和剩余的草皮,由几个男仆轮流看守,待来年天气暖和,便将院子改装一番。
除看守的人要住的屋子以外,其他屋里准备全部盘上熏炉池,院子当中的空地,也要分几排盘上熏炉池,重新开始编织品生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