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死不了,睡醒就好了。”令狐炽给阮连看过,满不在乎道。
“就这么简单?”朱少群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他的元气有些损伤,这回得调养一段时间。”令狐炽说完,自顾忙着做药丸。
“你不用给他开方子?”朱少群追着令狐炽问。
令狐炽不耐烦道:“他本身就是条毒蛇,药物相对于他来讲,就是小巫对大巫,根本对他没用,要治愈,还得靠他自己。你要是愿意空间多个人,他睡你空间也好得快些。”
朱少群不解:“他不是讲,往后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要晓得怎么回事,还用在这里啰嗦?”令狐炽自嘲:“我现在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除了会看病,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在以往,像阮连这样,令狐炽只要算一下,就清楚阮连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嘛,令狐炽满心无奈,他功力尽失,想要再恢复以前的预知能力,得重新修行。
“以令狐郎中看来,他要多长时间才能醒来?”朱少群换个问题,他可不想阮连老住在自己的地盘。
令狐炽再次给阮连诊过脉,应道:“慢则十天半个月,快则今日就会醒。”
也就是说,时间不一定,他乐意哪天醒就哪天醒。
朱少群知道令狐炽对自己有成见,拿话耍自己,也就不再跟令狐炽纠缠,干脆把阮连扔回空间,告辞离开,反正这二百五蛇精死不了就行。
至于阮连的元气损伤是怎么回事,等他醒了再说,自己还是赶紧回县城蹭课去。
自从朱少群决定参加科考,他有空就去学堂蹭课,喜四根在镇上授课时,这事他就干过。
因下着雪,路上很少有行人,朱少群徒步行走,出了镇上很远,才遇到一辆牛车,他蹭了一段路程,牛车拐向别的方向,他只好下来。
就这样,徒步走一段路,蹭一段时间车,快天黑时,他才到县城。
县城不比乡下安静,都这时了,街上还有人行走,朱少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出来,悠哉游哉地进了喜福宝。
一进门,就看到高明瓦在柜台后走神,连自己靠近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朱少群突然开腔,他的脸离高明瓦的脸没有两尺远。
高明瓦吓得手里的毛笔都掉到了柜台上,他紧忙着收好毛笔,傻笑道:“哦,师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少群喝斥:“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何时关店门。”
“关店门?”高明瓦随口反问。
问完他才注意到,大厅里一个客人都没了,楼上也很安静,应是没有客人了。
后院女眷专院更不会有客人,女眷一般是中午吃饭的多,晚上极少来店里。
自从店里有了签身契的厨师和伙计,太阳一落山,受雇的伙计和厨师就下工,早上太阳出来后,他们再来上工。
其他时间段,有客人上门,都由签有身契的厨师和伙计伺候。
胡冥雷做为掌柜的,要比其他受雇人员走得晚也来得早,不过,今天整整下了一天大雪,店里没什么客人,他也比以往回家早。
有高明瓦在,剩下的事,由高明瓦安排就是。
可高明瓦今天不知怎么老走神,伙计问了他几次要不要关店门,他硬是没反应。
要不是朱少群这一吓唬,高明瓦这神,还不知会游荡到哪方。
“哦,这就打烊。”高明瓦应着声,赶紧吩咐伙计插上门板。
朱少群吩咐高明瓦:“你会完账来我屋里,我先休息一下。”
说完他走向偏院,他浑身疲累,腿脚酸软,得赶紧回自己的房间,一旦因劳累过度当众现猪形,那可就了不得了。
回到自己屋里,朱少群赶紧进空间休息,还好,直至缓过劲来,他还安然坐在自己床上。
从令狐炽那里出来后,朱少群就给阮连搭了个地铺,这会儿阮连正睡得沉,唇色已泛红。
听到外面高明瓦的脚步声,他出了空间。
高明瓦进屋时,朱少群正在往小泥炉里加木炭。
“师傅,您喝茶。”高明瓦将手里的茶盘放在桌子上,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热茶,自己接过朱少群手里的火钳,伺弄起小泥炉。
朱少群洗了手,端起茶杯咗了一口,不凉不烫刚刚好。
“说吧,怎么回事。”朱少群坐下,慢慢饮起茶来,眼睛盯着高明瓦。
高明瓦的手在脑瓜子上摸来摸去,嘴唇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只知道“嘿嘿嘿”傻笑。
“想媳妇了?”朱少群问道。
干笑不说话,脸色变红,这种可能性最大。
小家伙入冬就满了十五岁,在这里正是成亲的年龄,想娶亲也是正常的。
高明瓦低头看着小泥炉,声音不大道:“师傅,我想求娶雪薇,不知大小姐应不应。”
“哈哈哈。”朱少群大乐:“还真是想媳妇了,雪薇知道你的想法吗?”
高明瓦摇头:“我不晓得。”
说着话头都没敢抬,脸变得爆红。
“呵呵。”朱少群压低声音笑道:“你虽签了身契,凡事自有主子安排,大小姐对于奴仆的亲事,却不会随意安排,会先询问本人的意愿,你想要求娶雪薇,不知雪薇可愿嫁你。”
高明瓦愣住,他怎么晓得雪薇的想法,在雪薇面前,他连话都不会说。
见高明瓦一副呆傻相,朱少群不再逗他,给他出主意:“按例,过年时所有的奴仆都要给主子磕头,到时你就可以回喜家庄了,给大小姐磕头的时候,说明你的想法就是。”
高明瓦机械地点头,如今只有这样了。
要是他自己去问雪薇,那就属于私相授受,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自己在主子面前表明意愿,还有一线希望,要是什么都不做,恐怕连机会都没了。
“不过,”朱少群忽然转了语气,严肃道:“你若是因想媳妇而误了大小姐的事,莫说是求娶雪薇,恐怕你连喜家都呆不下去了。”
“是,师傅,我错了。”高明瓦噗通一声跪下。
跟朱少群相处几个月,高明瓦已习惯了朱少群的性子,师傅有时将严重的事说得轻描淡写,有时却会故弄玄虚吓唬自己。
不过,做为本土人的他明白,师傅这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自己真要误了事,直接被发卖还算是轻的。
“好了,起来吧。”朱少群摆手,对于这里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他一直适应不过来。
打发走高明瓦,朱少群回了空间,今天实在是累极,书也不想温习,喂完小狐狸,他直接睡觉。
至于阮连饿不饿他不管,令狐炽说蛇精能自愈,那就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雪依然没停,也没有要减小的趋势,地上的雪已经有六寸多厚,一脚踩下去,雪直往鞋里钻,朱少群要高明瓦带几个人去接孙林夫妇。
要是大雪以这样的趋势下去,孙林两口子搭的简易屋子,很有可能撑不住会倒塌。
而且,仓野茫茫,雪越厚,道路越难辨认,人很容易迷路,再晚一点去接,很有可能去接的人自己也回不来了。
高明瓦回来的时候,不止接回了孙林夫妇,还抬回来一个人,就是昨天才见过的邱文姬,呆呆傻傻,双眼无神,好似被抽走了魂魄的模样。
“这怎么回事?”高明瓦问孙林。
孙林道:“奴才也不知。昨天大小姐和朱先生走后,这位李夫人和随行的婆子随后也去了广禅寺方向,走时连点心钱都没给,说是先欠着。午后,那婆子搀扶着李夫人再次进屋,说是要奴才夫妇先照看下李夫人,她回去找人来接,那时李夫人就是这模样。”
“后来呢?有人来接没有。”朱少群问。
“没有,”孙林道:“奴才夫妇一直等,直等到高管家去接奴才夫妇,也没见那婆子来,更没有别人来过。”
朱少群道:“算了,这两天下大雪,兴许她的家人来不了,这事稍后再说,先找个郎中来给她看看,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使人请了郎中来,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邱文姬可能是痰迷心窍,开了方子走人。
再请了一个郎中来,这位郎中跟前一位说法不一样,说邱文姬可能受了惊吓,只要服几剂镇静心神的汤药就能好,也开了方子走人。
轮番换了四个郎中,说法都不一样,最后不请自来一个和尚,这和尚朱少群见过两次,正是金家别院被他骂做歪嘴和尚的那位。
和尚道:“这位夫人只是丢了精魂,只要找回精魂便可好转,药物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朱少群皱眉:“大师可否讲清楚一点,好好地人的精魂怎会丢失,又要如何找回来。”
和尚道:“若是能知道这位夫人此前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事,便可弄清楚她的精魂是如何丢失,对症做法,精魂便可找回。”
你这不废话吗,朱少群心骂,我要是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还用这么折腾。
送走老和尚,朱少群要福夏安排人照看邱文姬,剩下的事等雪停再说。
邱文姬外表痴傻,不过能吃会喝,倒不用怕她饿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