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群跟吕氏聊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他从金家别院拿的书还没有誊抄完,但他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决定去一趟金家别院。
去往喜福山的路上,遥遥看见喜多多在坟前有说有笑,喜三根在一旁捣乱,喜多多不时对喜三根嬉笑追打,叔侄俩玩得开心,朱少群会心一笑。
小姑娘的心结已完全打开,又聪明过人,即便是哪日不得不离别,他也不用太过牵挂。
到了金家别院,朱少群意外看到了金老板,正很有耐心的教金昊敏认字,金昊敏却傻笑着在书房闹个不停,跑来跑去没个停的时候,还不时将书架上的书扔得到处都是。
金老板也不要别人收拾,自己一本本的捡起放回原位,可不等他这边收拾完,别处又是满地狼藉,金老板长叹一声,接着忙活。
已变回仆人打扮的甘霖要帮忙,金老板却摆手不肯。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朱少群心叹,要是金老板知道他这个儿子根本就是装傻,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有几本书被金昊敏一页页撕下来,修复起来很麻烦,金老板吩咐甘霖将那几本书丢掉。
收拾得实在太累,金老板拉住金昊敏的手,他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
金昊敏还是停不下来,尽管被拽着一只手,他还是围着金老板来回地转圈。
看看满屋的狼藉,还有精力过剩的小儿子,金老板吩咐返回来的甘霖,陪着金昊敏去院里玩耍,可金昊敏却不放过他,没一刻,就跑回书房,硬拉着他跟自己玩。
因身子太胖,不一会儿,跟着金昊敏疯跑的金老板,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金昊敏却没有一点疲累的迹象。
后来还是甘霖和金左金右一块诱哄,金昊敏才算暂且放过金老板。
朱少群看了一会儿把戏,便去寻找被甘霖丢掉的书,他空间里有透明胶,可以将坏掉的书修复好,那几本书反正是人家不要了的,自己也不用辛苦还回来。
他记得离金家别院外不远,有一处丢垃圾的池子,朱少群急匆匆赶往垃圾池。
等他的视线触及垃圾池时,不由愣住。
第一次进金家别院时,朱少群见过的那个和尚,正在翻捡那几本破书。
鉴于自己在空间被合木大师识破过,朱少群不敢靠近和尚,只远远地看着。
那和尚翻捡半天,可能是没找到他要的东西,气哼哼将书丢回垃圾池,嘴里骂着朱少群听不懂的话,朝金家别院走去。
等和尚敲门进了金家别院,朱少群才走到垃圾池处,那书已被雪水弄湿,再经和尚一顿折腾,本还算完成整的书页,有些已破烂不堪,上面的字迹模糊成一片。
朱少群心里骂着死和尚,将书收进空间。
外面下雪,他的空间内也下雪,朱少群把书摊晾在工棚里的床上,桌子上,甚至地板上,摊晾的时候他大致看了几眼,是几本经书。
他对经书没兴趣,可既然收进来了,也不想马上扔掉,就暂且收着吧,就当是字帖了。
摊晾完成,朱少群返回金家别院。
此时院里已是一派平和。
金昊敏端坐在书房,和尚坐在他对面,嘴唇煞有介事的动着,朱少群只能听到声音,却听不出他念的什么。
金老板坐在一旁打瞌睡,甘霖恭敬地伺立一旁,这场面,像极了朱少群在电视里看过的和尚做法超度。
“呸,歪嘴和尚,装模作样。”朱少群心里骂了一句,转身出屋。
时辰不早了,他怕回去晚了喜多多找不到他着急。
想起电视里假和尚念经,念的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发吐葡萄皮”。朱少群不由喷笑。
不知这和尚念的是什么,该不会是“累死金老板不偿命,累不死金老板更不用偿命”吧。
朱少群回到喜家的时候,令狐炽还没走,只是跟刚回来时比起,看起来精神差了许多。
令狐炽正跟喜多多说话:“多多,你用小木棍做武器,还是单薄了些,拿给我为你淬炼一番,威力会强劲很多。”
“可是,”喜多多担心道:“令狐郎中看起来气色不好,就先不要管它了吧。”
“无碍,”令狐炽虚弱地笑笑:“只要我回到喜福山,很快就恢复,你不用担心。”
他虚弱,是因为给吕氏诊治过程中,为吕氏输入精力所致,因他现在的修行倒退,功力已大不如前,以往对他来说轻松如儿戏的事,现在做起来却相当费力。
“那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喜多多还是不放心令狐炽。
令狐炽点头:“你放心,我很惜命的,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话喜多多信,他有心爱的梦雪,还有宝贝儿子小狐狸,怎么可能会不惜命,喜多多回屋拿了小木棍给令狐炽。
晚上,喜多多以在外奔波多日,想要清静为由,将吴莉撵去跟书悦睡,她自己早早进了朱少群的空间。
两人在空间内各干各事,朱少群给喜多多准备零嘴,喜多多给朱少群缝制过年时要穿的衣服,两人时不时聊几句天,开个玩笑,其乐融融。
朱少群做的是面豆和小米锅巴,喜多多也最喜欢吃,这两样东西也经得起放,他多做点,喜多多可以吃到过年的时候。
他跟喜多多说好了,他要抓紧时间潜心读书,争取明年参加秀才考试一次能过,所以,他下次回来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这几个月朱少群和喜多多都在一起,喜多多这次倒没显得对朱少群太多不舍,对于小狐狸也完全没有了醋意,跟朱少群开玩笑:
“明年开春我就买几十只小猪,建个养猪场,最好都是小花猪,猪哥哥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就拿小花猪撒气。”
他这话朱少群赞成:“咦?这是个好主意,猪最好养活,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喂饱了,长得很快,而且猪不挑食,这漫山遍野都是草,用不了多大的本。”
喜多多嗤笑:“谁说猪不挑食,我的小花猪就不吃草,专吃粮食。”
“啪。”朱少群在她脑袋顶上拍了一巴掌,笑骂:“调皮。”
“嘿嘿。”喜多多摸着脑袋傻乐几声。
朱少群接着道:“多多,你这个想法不错,河边还有大片无主的沙地,沙地又便宜,也不发愁水源,你再买一块,建个养猪场,便利得很。”
“不养猪。”喜多多摇头,神色认真:“有了猪哥哥,我往后再也不养猪了,我打算养羊,养几十只普通的羊,再养十几只奶羊,看哪样好卖,下一年便多养一点。”
“谨慎些好。”朱少群道:“一下不要养太多,有了饲养经验,再看情况而定。”
又闲聊了一会儿,朱少群催喜多多去睡觉,喜多多不肯:“阮连哥哥已醒,我不用赶早上喜福山摘血芪吃,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我还是将猪哥哥的衣服做好再睡。”
朱少群不依:“现在离过年还早,我也不缺衣服穿,你哪里用这么赶时间。”
“可是,我给猪哥哥做衣服,只能在猪哥哥的空间做啊,要是在外面做,被别人看见,我怎么解释,猪哥哥毕竟只是总掌柜,又是一个大男人。”喜多多反驳地理直气壮。
朱少群投降:“好好好,你接着做就是,你这嘴是越来越能说了,猪哥哥说不过你。”
小姑娘的眼睛一眯一眯的,明显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朱少群好笑,不再勉强她。
果不其然,没一刻,喜多多就睏得自己歪在床上睡着了。
朱少群苦笑,抱起喜多多送回她自己的房间,看来,小姑娘对自己还是不舍。
第二天一早,朱少群出空间,在喜多多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喜多多迷迷糊糊睁开眼,朱少群向她交代一声自己走了,便回空间出了喜家。
喜多多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也起了床。
现在虽是冬闲,可她不能懈怠,她要在林师傅来前,先拉扯开筋骨,等林师傅来了,就可以正式开始练功。
喜四根走后,袁浩和其他几个师傅就住在了喜四根镇上的宅子,林桂花因要负责教习喜多多,还住在喜四根在喜家庄的宅子。
外面一片白茫茫,夜里不知什么时候雪又开始下,而且雪还下得不小,扑簌簌落雪的声音,更加衬出了村子的宁静。
冬闲时节,这个时候,村民们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除了偶尔的狗叫声,和零零散散的公鸡打鸣,再没有别的声音。
朱少群出了院门,深深吸了几口气,待要迈步往村口走,眼睛余光扫到的场景,令他的脚步一滞。
对面的大槐树下,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身上的穿戴越看越眼熟。
朱少群快步走了过去,等看清那人的模样,朱少群低声骂:“死蛇精,这又唱的哪一出。”
出空间踢了一脚阮连,阮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用手指试试阮连还有气,朱少群将阮连扔进了空间,嘴里骂着:“你最好别死,否则,我把你炖成蛇羹。”
骂归骂,他还是把阮连放在了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将炭盆再烧得旺一点。
弄好这一切,朱少群赶往喜福山,得赶紧找令狐炽给阮连看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