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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秦简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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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双手抓住男子的手腕,牙齿咬在男子的肌肤上,咬着,咬着,原本挣扎的男子突然安静下来,随即她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投放在自己的头顶。

周萋画一怔,慢慢松开自己的嘴巴,月色朦胧,借着凉亭里微弱的灯光,一个红彤彤的圆圈出现在男子的手腕上,圆圈印有些地方已经渗出点点血印。

“额……我,我没打算咬这么重的!”周萋画慌忙松开手,将男子的手往前一推,她顺势后退几步,旋而抬头看向男子,狡辩道。

男子的身体依然背向周萋画,刚刚被周萋画咬下圆圈的手臂,随着周萋画的狡辩,弯曲垂在自己身前。

而他的另一支手上,紧紧抓住刚刚被周萋画塞进手里的那张银票。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头静静凝视着远方。

秋风拂过,吹起男子的长发,挂在凉亭上的灯笼一直乱舞。

周萋画默默心想,秦简被欺负,绝对会立刻反击的,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良久后,不知男子忍住了被咬的疼痛,还是控制住自己被袭击的愤怒,他终于有了反应,就见他微微垂眸,开始端详着刚刚被周萋画塞进手里的银票。

紫色的袍服,儒雅的举止,随风轻轻扬起的长发,在这摇曳的灯光里,映衬着男子的气质如那雪山上开放的莲花,分外与众不同。

周萋画盯着眼前的这幅画面,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咬错了人,秦简那厮若是被这样对待,就算不立刻以牙还牙,也绝对不会这般冷静。

“这银票是真的!”男子检查过后,终于开口说话,他将银票收入袖袋,“这银票某收下了,周娘子,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

“额……”声音一本正经,周萋画忽然有点不知所措,短暂愣神后,她缓过神来,“不瞒公子,这银票其实是出自伊府的伊二爷,他将此银票交给了刚刚嫁入我侯府的璧姨娘,而在我来海宁郡之前,璧姨娘将这银票交给了我!”周萋画拉一拉衣袖,边说边靠近男子,男子察觉到她的靠近,也在不停地移动着身子。

见此状,周萋画索性坐在了石凳上,有点赌气地说道:“听说自己有人要寻找这张银票,我既然把银票给了你,还望公子能够保护我们侯府的安全!”

“周四娘,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吗?你们侯府大大小小二三十个院子,一张银票做交换,未免有点太不对等了吧!”男子拒绝周萋画的交换条件,做事就要交换银票。

嫌要求有点过分?要退回银票?好像秦简对于银票的是不会拒绝!

“既然公子觉得有点不合算,不如这样,不用保护整个侯府,你只要保护好青云院的璧姨娘还有我母亲两位主子,你看如何?”周萋画做出退步。

男子静思一下,答应一声“好!”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周萋画朝男子作揖。

男子依然背对着周萋画,抬手朝着空旷的天空也抱拳表示还礼。

“公子好生无礼啊!”周萋画嘲笑道,“儿还有一疑惑,不知道公子能否解惑?”

“请说!”男子朝凉亭边缘靠近一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眺望着刺史府的方向,男子的眉头突然蹙起,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亮点,却不是平日里照明的亮光。

“请问,这些银票是否与当年秦王政变有关?”周萋画声音透亮,心里却像打着小鼓一般咚咚咚的乱响。

“抱歉,这个问题某不能回答!”男子无情地拒绝了。

周萋画依然不甘心,“那一直与公子作对,屡次与公子抢夺银票的是不是伊府的人?”

周萋画这个问题另有玄机,无论这男子答是或者不是,都暴露他其实就是秦简的事实。

但,男子似乎觉察到了周萋画这问题里的陷阱,淡淡一笑,话音里透着一股陌生与冰冷,“周娘子,这话怎么说的,屡次抢夺?一直作对?好似我与周娘子并不熟悉啊,娘子缘何说出这般很了解的话!”

周萋画一阵尴尬,脸微微泛红,无论是自己认错了人,还是秦简的刻意伪装,此时的她都感觉一阵心灰意冷,刚刚的笃定,随着对男子一系列的观察,慢慢有点动摇。

她朝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作揖,而后道:“既然公子这般不愿面对儿,那儿就先回了,我母亲与姨娘的安全,就劳烦公子了!”

说罢,周萋画微微一福礼,转身便朝台阶下走去。

她抬头看着被秋风吹得七零八落的树叶,朦胧的月光里,星辰像是一艘艘荡漾在河面的小舟,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酸楚,越往前走,秋风越冷,尤其是触碰到手腕上佩戴的那枚花珀,周萋画的鼻尖就越酸。

启程时的兴奋,过程的激烈,结局却如此平淡。

她突然后悔起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执着一下!

她心里微微一抖,停下步子,刚要转身做出最后一次疯狂,还没等她转身,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亮光。

周萋画心头一紧,那亮光的位置……是刺史府!

起火了!

顾不得再去确定男子是不是秦简,周萋画拔腿就往刺史府方向奔去,不能让人发现她不在刺史府!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喊来。

视线模糊,太过着急赶露的周萋画,竟然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在地面。

双膝抢先着地,下巴被碰的生疼,伸手触碰,除了刺心的疼痛,更摸到了一把血。

地面冰凉,寒冷瞬间侵袭了她整个身体,她想手撑地站起身来,手掌却也磨破,又是一阵钻心得疼痛,她想挣扎直起身来,胳膊却根本用不上力。

一向好强的周萋画从来没感觉自己这般无助,满腹委屈的她,鼻头一酸,忍不住抽搐起来。

“几日不见,你竟然笨成了这个样子,摔倒都站不起来了啊!”阴冷带着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伴随着这声音,一双修长却有力的手,伸到了周萋画的面前,“我拉你起来!”

周萋画抬起头来,却见这双手的主人就是刚刚那个身着紫色袍服,腰束黑色的玉带,扎着冠发的公子。

四目相视,他的脸上多了一副蝙蝠纹的银色面具,上扬的眉角,幽黑的眼眸,高耸的鼻梁,含笑的眼神,这周戏谑的眼神,除了那个秦简,还会有谁会有!

想念许久的人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没有感动,没有想念,只有满满的心酸,周萋画倔强地一摸眼泪,一把推开了秦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秦简一怔,没想到周萋画这般倔强,看着她抿着嘴,忍住疼,费力趴起来,秦简想开口安慰,但话要出口时,却还是变成了玩笑话:“没想到你不但行动力消退了,这记性也不好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老朋友,我叫秦简!”

说着秦简一伸手,解开了自己头上的发冠,如墨的长发瞬间倾洒开来,在秋风的卷动下,飘散在半空中。

秦简的手上虽然让周萋画感到委屈,但心里还是感动的,却听他又说出这般玩笑话,周萋画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秦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秦简见周萋画皱着眉头,眼睛却看向前方,秦简知道,周萋画这是着急与刺史府的火灾。

“我来带你!”秦简上前拉过周萋画的手。

“走开!”周萋画挣扎着摆脱,恶狠狠地拒绝。

火势以难以预料的速度开始蔓延,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火燃烧的声音,被惊醒的人们也开始了手忙脚乱的救火。

“若不想让人发现你不在房间,到时候多费口舌,你就自己慢慢往前挪步吧!”秦简收起戏谑,严肃说道,当他看到周萋画身子微微一抖时,知道自己话有中,不待周萋画说话,立刻绕到周萋画身后。

秦简一手伸到她的腋下,一手环住她的腰,足尖一点,携着周萋画便腾空而起。

离地的瞬间,周萋画忽然没了一点怨气。

从刺史府到无警村有十几里路,雪妮带着自己不过两息就到了,从凉亭到刺史府才两路,周萋画知道这段距离,不过是在眨眼间就会完成。

她往后微微依靠着秦简,分外珍惜这段时间。

耳旁寒风呼呼作响,周萋画抬头仰视着这个带着自己飞翔的男子,那盖住寒潭般明眸的面具,没有了以往的明亮,像秦简此时透出的哀怨,也被覆盖了一层雾。

“秦简,刚刚你为什么不转身,怕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吗?”周萋画贴在秦简的胸前低声问道。

听到周萋画的追问,秦简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下,他垂首与周萋画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需要我帮忙吗?”周萋画迎着秦简的眸子,继续小声问道。

这一下,秦简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飞翔的速度明显放缓,他的喉结抖动一下,最后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没有!”

周萋画注意到,他的嘴角努力上扬,想表现出以往的骄傲,但露出的却也是淡淡的苦涩。

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周萋画默默心想,“秦简,若是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这一次我不需要你跟我做交换的!”

“嗯!”秦简低语答应,随即又是长长的沉默,周萋画只听得风呼呼作响,还有秦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不止。

刺史府着火的地点是伊刺史被杀的书房,位于前院,靠近大门的位置,秦简带着周萋画先是落到前院,就见卢天霖正在指挥着侍卫在灭火,却没有看到周午煜的身影。

“看样子,还没惊动你父亲!”秦简再次环上周萋画的腰,足尖轻轻一点,便带着周萋画一跃飞过院墙,落到院子周萋画暂住的院子。

虽然前院没有见到周午煜,但起火的事,却也惊动了他,他将自己的侍卫兵分两路,一路由余崖带队去冰窖保护尸首,而另一路则由他自己带队,到了周长治的住宿,保护周长治的安全。

如此一来,原本还会时不时到周萋画住的院子巡视的巡逻队,便没了踪影。

周萋画从秦简怀里退出,她抬头与秦简对视,四目相对,万般柔情,她觉得这般情景下,两人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

或许自己应该先主动说点什么,但最终喃呢出口,却只是:“我先回房了!”说完,她没有转身,而是便抬头看着秦简,

“不要回房!”如她所愿,秦简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随即秦简一用力,娇小的她顺势就跌进了秦简的怀抱。

周萋画激动不已,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是该发生点什么了!

耳畔那低低地声音却说了句让人扫兴,却毛骨悚然的话。

“你房间进人了,还不是一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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