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哨兵通报,这几日血爪兵团踪迹又现,似正在西方集结部署,欲发动又一波大规模攻击。
然而,妖界那边却没了消息,既没有趁热打铁也没有与血爪兵团相互勾结,让我大惑不解。
我心急如焚,眼下我军已遭遇重创,结界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再遇强攻,只怕会溃不成军。
无奈之下,我只好寻求四两拨千斤之法。
那些死士的头脑比较简单,上次他们潜入河中偷袭我军成功,此番必定会故技重施。
我召集雷族将士,命他们日夜赶制*,又以内力凝结成气球,将*置于球中,若气球遭遇强烈震荡,便会爆炸。
我命士兵将这些气球固定在河流之上,同时指派专门的后勤兵每日在固定时间取水,其他仙灵不准接近河流。
这样虽然对将士们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是好歹有备无患。
我又想起血爪兵团上次进攻时用的火弩机,灵机一动,也依葫芦画瓢地做了十几台千弩机。
一台千弩机一次可集中发射二十枚*,只要*足够,威力绝对是无穷。
部署完一切后,我的情绪稍稍松懈一点,默岸则佩服地看着我,夸奖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的!”
“要不然怎么办,我们只能等死吗?”我没好气地翻白眼。
连日来我心情恶劣,说话尽带刺,好在默岸性情憨厚,从来没跟我计较什么,让我在冷静的时候总是觉得愧疚。
可能是我总摆臭脸的缘故,一些本来就觉得我资历不够的将士更加不满,数次跟我起冲突。
这天,我在外面看士兵集训。
左将军和骠骑将军都已阵亡,我便让默岸统领三军。
默岸的性格和品行绝对没得说,但因为他是我的亲信,竟也导致了很多仙灵的不满。
结果,集训队伍拖拖拉拉,默岸吼了半天,换来的却是一张张桀骜不驯和嬉皮怒骂的脸。
默岸脸色铁青,把三位师长喊出来训话,质问他们为何没有尽到责任,把部队训练得这么懒散。
结果,水族师长轻描淡写地称:“将士们损耗太大,没有力气完成训练。”
“没有力气!”默岸的眼里快喷出火来了,“连训练都没有力气,你们还怎么打仗!”
“你们呢?”见水族师长不做声,他又转向其他两位师长。
“我们雷族不需要这种无谓的训练,打起仗还不是我们在冲锋陷阵?”雷族师长傲气十足地叫嚣道,压根就没把其他两族放在眼里。
他的傲慢激怒了其他仙灵,水族和风族的队伍中发出一片愤怒的嘘声,而雷族则爆发出成片的笑声和掌声。
水族师长和风族师长听着他的话,自然觉得刺耳,只听水族师长冷笑一声:“你们雷族要有本事,以后战事就交给你们打吧!我们不去凑热闹!”
风族师长也不甘示弱道:“以后别指望我们用防护罩罩着你们!你们自己去找死吧!”
“行!”雷族师长爆发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你们两族就看我们雷族冲锋陷阵吧!反正你们都是一群懦夫!”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臭不要脸!”……
水族和风族群情激愤,骚动连连,雷族则在一旁不断挑衅,冷嘲热讽。
忽见晴空万里的天际骤降直径数厘米的冰雹,猛烈砸击雷族队伍中一个叫嚣得最厉害的仙灵。
那个雷族的右眼球瞬间被硕大的冰雹砸中,他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待他再度挣扎着爬起时,右眼已被砸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坑。
雷族中顿起一片惊呼,愤怒的讨伐声接踵而至,他们纷纷扬起右手,唤出数条霹雳,一齐发力,将那些电流穿梭的霹雳深深刺入肇事水族的胸膛。
局面乱成一锅粥,整个营地充斥着呐喊声,三族将士怒容满面,蓄势待发,仿佛身旁站立的不是自己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别闹了!”我大声吼道。
没有仙灵听话。
我可怜的声音顿时被湮没在一片怒骂的海洋中。
“放肆!”一声冰冷的嗓音急速抽来,如一条鞭子,打了一个响亮而悠长的呼哨,在每个仙灵的心上粗暴捋过,激得他们颤抖不已。
内讧声终于停止,大家全都看着一个方向。
桎拄一柄流云长杖,未着片甲,仅以素白长袍加身,蹒跚地冲我们走来。
我的内心真是五味陈杂。
桎虽是将军,威信却比我这个傀儡主帅不知高出多少倍,他虽不属于灵界,却令灵界一众仙灵俯首贴耳,可见其能力非常人能望其项背。
从封星对他的纵容上看,他也确实是个危险。
我眉心一动,暗忖自己何时将桎当成了威胁?
眼下,连默岸都面露惧色,视线乖乖地紧跟桎飘忽的脚步。
可偏有不识时务的。一个水族仙灵扯着尖利的嗓子嘲讽道:“你算老几!不过是个异族罢了!有什么资格老是对我们摆臭脸!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干了!”
未等他叫嚣完,我踮起足尖,“嗖”一下飞到他面前,伸出食指抵住他胸口。
一股电流从我指尖射出,瞬间击穿了那个水族的心脏。
他仰面栽倒在地,被灼焦的胸口冒出缕缕黑烟,蓝色的血液从胸口欢快地向地面奔涌。
这是封星最喜欢惩罚我的伎俩——闪电鞭,没想到今日我居然无师自通,
水族队伍里惊呼连连,我身旁的士兵慌乱地后撤,俨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我困在其中。
可我知道他们退缩是因为怕我。我已瞥见了自己的冰蓝色长发。
现在我变身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不想死的,尽管吵!”我冷冷地扫视着那些仙灵。
那些仙灵又惊又怒,但没有一个敢出面与我对峙
我冷笑,这一群懦夫,刚才还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昂起头,我扫视着敢怒不敢言的将士,傲然道:“从今日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利于团结的话,谁要是做出破坏灵界稳定的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没有仙灵敢驳斥我的话,我知道桎在不远处瞪视我,故意大声强调:“以后大小事务需即时通知我,谁要敢没有我的命令单独行动,休怪我军法处置!”
整个营地呈现死一般的静寂。
“都听明白没有!”我吼道。
依旧没有任何仙灵回应我,他们仿佛都已石化了一般。
我顿感自己下不了台,气恼不已,此时脚步略一后退,踩到了刚断气的那水族的尸身,发狠道:“若有不从者,下场皆如此!”
一枚硕大冰弹自我掌心蹦出,伴随一股强劲的风力,射入死去水族的体内。
一秒钟之内,水族的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随之,仿佛有数枚*在冰块中爆炸,那具冰冻的身体爆炸了,白色冰屑四下横飞,溅了周边水族满身满脸。
那些水族惊叫着,忙不迭地后退,甚至有些灵被推搡地摔倒在地。
大家惊恐地看着那些碎冰慢慢融化,最后变成地上的一滩淡蓝色的水渍。
混乱的气息在我体内震荡,我强撑着,再一次大声质问:“现在,明白没有!”
“明白。”终于,疏疏落落有几个仙灵附和道,其他仙灵也开始小声应答。
“继续操练!”我冷睨他们一眼,缓缓走到默岸身边,冲着那几个师长嘲讽道,“几位若对行军打仗一事有异议,以后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会充分尊重大家意见!”
三族师长均识时务地闷头抱拳道:“属下不敢!”
“那就快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别让我再看到有谁做出出格之举!”我厉声喝道。
他们羞愧道:“是!”
我挥了挥手:“下去吧!”
他们大松一口气,匆忙溜开。
此时我也松了一口气,不料眼瞅桎正不急不缓地踱步过来,又开始慌乱,脚也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快支撑不住自己笨重的身体。
“默岸,快扶我回营!”我哀求道。
默岸却面色阴郁地皱眉看我,似乎不认识我一般。
桎越走越近了。
“默岸,求你了!”我的眼中有泪光闪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愈加沉重,两眼直冒金星。
也许我的可怜样激发了默岸的怜香惜玉之心,他终于搀扶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向前走去。
可惜为时已晚,桎喊住了我:“千机!”
他阴沉的声音如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