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请假一天,下个月更新计划只能保持在每天五千字左右,没办法,家里面有事情忙,但是绝对不会断更的,先向大家说句抱歉)
果然这个时候的布瑞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温文尔雅的说道:“黄先生请不要过于悲哀么,死了两名下人多多抚恤一番也就是了,毕竟你我所谋之事甚大,总是要小心为上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您是对不起您的皇后娘娘,而我,则是无法向叶赫部的父老乡亲们交代。”
刘润普深深的叹了口气,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收住了哭声。一向自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哭泣的时候心里面有一处真正的悲伤,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奢侈的东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世事无常消磨殆尽,一去不复返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刘润普,却根本无暇反醒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会变的再度感性起来,因为眼前的事情还需要他继续做下去,不能叫英雄的血白流,光靠愤怒是杀不死对方的。你既没有通天彻地之力,能单枪匹马就将这叶赫部从远东抹去,将眼前这个杀人凶手除掉,那么就应该忍辱负重将布瑞引入自己的陷阱之中,最后才能用仇人的鲜血和头颅去告慰逝去的英灵。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刘润普并没有太过纠结于细节,只是稳定了情绪之后强作笑容,同布瑞讲道:“大王果然是好心计,如此娘娘千岁的计划必定成功,”说到这里,面上带着惋惜的神情说道:“唉,希望大王能对得起哪死去的弟兄,别让他们的牺牲死的没有任何价值,就好,好了现在既然大王确认了我的身份,那么咱们可以往下谈判了吧?不知道大王对于这个提前出兵的计划有什么意见呢?”
呵呵一笑,布瑞面上带着满意的神色说道:“这个不是问题,但是问题是,我怎么能知道哪位在深宫之中的娘娘到底有没有能不能守信呢?万一我是要是提她除去了心腹大患之后,这位贵人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我能怎么办,难道还打到燕京去不成?”
面上带着认同的神色,此时的刘润普已经将一切情绪都抛在了脑后,将全副的心思放到应对这位狡猾、奸诈的蛮王身上,做出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摸样说道:“大王你说的可是好啊,不过呢,这里有几个问题,我想您是没有有欠考虑的。首先,这是一个机会,是对于大王、叶赫部来说前所未有的机会,要知道大王的叶赫部早就已经深陷泥潭之中,要不是大明朝廷里面内斗,李成梁需要关外远东地区乱起来,以巩固他自己的地位,以您对这位凶神的了解,他能不对叶赫部动手?恐怕是早就打了上来,要是等大明王朝内部纷争结束之后,到时候大王可是认为叶赫部如今的力量能顶得住李成梁的全力一击否?更何况现在的新上任的开原参将沈有容可不是一个善茬,你是不知道这位在河北关口对蒙古部落做了些什么,他可是一位赤裸裸的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将军,现在由于和李成梁争权夺利,顾不上这里,但是随着前任辽东巡抚顾养谦对他的支持,已经逐渐在开原地区站稳了脚跟,掌控了这里绝对的优势,到时候,大王你想想,一旦新任巡抚上任,这位惯用军功向巡抚大人表示忠心的沈参将会如何对待叶赫一部呢?想想建州女真的样板,大王自然心里面会有定论的。所以原本叶赫部就是在绝境之中,不挣扎求生,只能慢慢的陷落下去,不是死于物资短缺,生存空间压缩,就是要死于明朝将军之手,成为他们邀功请赏的道具。大王,现在有如此的机会不好好把握,争取困龙升天的解脱,您还在多考虑什么?”说到这里,刘润普看了看布瑞的脸色,见对方满脸沉思,一脸担忧的摸样,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打动了对方,于是接着加了把劲说道:“其次,也许娘娘会变卦,但是我们海贸商人没有什么理由变卦,要知道他昌盛号为什么能够有足够的财力去支持贵妃?还不是因为长期把持了这辽东和女真、关外蒙人的贸易?如果说叶赫族能够将这个份子抢回来,最终成为南方贸易者和北方贸易之中扮演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那时候先不说别的,谁想要动你们都要三思而后行,更别说你可以从中得到的好处能有多少,借着这些好处将整个海西女真、建州女真、甚至东海野人女真都带到你的战车之上,哪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而南方海贸的商人们,能够从这个变化之中得到多少好处?这个自然是不用说的。所以啊,大王坐等下去只有必死无疑的结局,而如果你能够破局而出,那么树挪死,人挪活,自然是处处光明,前途无限。”
听完了刘润普的一顿白活,布瑞全身激动,的确人说的非常有道理,强奈心神,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明人,如此做,就不怕我们叶赫部强大了之后对大明不利么?”
哈哈哈哈,一阵长笑之后,刘润普淡定的摇了摇头说道:“哪和我等又有和关系?大明是他朱家的天下,又不是我们这些商人的天下,有句话不知道大王听过没有,商人无国度。我们商人在乎的只是金钱的收益,利益的纠葛,哪里管他什么国家的生死;再说了如果这样的大明就能够被大王挑落云间,降落凡尘,最终倒塌下来,那也只能说名大明本身就是虚弱的,而大王您是有本事的,仅此而已,和我等商人又有何关系呢?所以啊,大王您想的太多。”
沉默了很久,布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刘润普的说法,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任何疑心,反过来用一种很是欣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刘润普,让他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不知道这个狡诈的蛮王又在打什么主意。半晌之后布瑞才开口说道:“你们这些文人啊,真得是厉害的不得了,哪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了,反的可以说正了。不过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嗯,要我出兵没问题,只是么,有个条件,就是黄先生你必须留下来帮我的手,成为我们叶赫部的军师。其他的条件只要照旧,我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不知道先生以为如何啊?”
刘润普为之一愣,他是没有想到这布瑞居然会要自己留下来给他当军师,不过只是略略在心头过了过,他立刻笑了起来,说道:“好,要我留下来自然是没问题,只是么我的身价可是不菲啊,大王要是愿意一年出两万两银子的幕僚费,那么自然没什么说的,我就给你卖命了,不知道蛮王觉得如何?”说完见到布瑞面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豫的神色,哈哈一乐,接着说道:“要是没这个价钱,大王怎么能够让我心甘情愿到这苦寒之地为您卖命呢?”
说真的,布瑞此时的确挺佩服这位刘润普的,人脑袋转得快,聪明,尤其是刚才临危不乱的摸样,看上去就是有大本事的人物,自己的麾下有能冲锋陷阵的勇士,但是缺的就是这种熟悉大明,能够为自己把脉出谋划策的谋士,但是刘润普所说的两万两,这可就让布瑞有些坐蜡,要知道整个叶赫部可不是他一个人说话,还有纳林布禄呢,如果叫他个人拿出两万两银子来,恐怕是拿不出来的,毕竟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要知道全年整个叶赫部也不过最多弄到三、四万两的银子物资。刘润普是何等人,眼眨眉毛动的主儿,这位布瑞还没有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的想法是什么,做出一份恭敬的摸样朝着布瑞讲道:“大王可不是什么凡俗之辈,看重我这个没有用的老朽之人,实在是我的福气,说起来我知道大王在为什么忧愁,其实不打紧的,只要您将这女真族的生意做起来,一年两万两银子还不是个笑话么,更何况我黄子明看中的不是银子,而是大王这份狼顾鹰视之相,实在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只要殿下需要老朽做些什么随便驱使也就是了。“
虽然刘润普的话语里文绉绉的很多意思布瑞没有弄的太清楚明白,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弄明白了。很明显眼前这位书生所说的意思就是,自己很有本事,收服了对方,与南方的海贸开通起来之后,就不会缺了银子,自然两万两可以轻易弄到的。到了这个地步布瑞还说什么呢,只能哈哈得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就这么说了,黄先生既然一番苦心,我布瑞如何能够不接受下来,就如此说定了,只要海贸生意好了起来,每年两万两的幕酬一定照付,绝无拖欠,往您能尽心辅佐我叶赫一部,开创出前所未有的局面。“
刘润普既然要让对方放下戒心,自然是媚词不断,要知道如果这么一位老狐狸全心全意的去拍一个人的马屁,哪可是了不得的功夫,就是神仙也要中招。很快布瑞就被刘润普完全的拿下,为他所描述的计划和前景迷惑的找不到北了。当然刘润普自然有刘润普的打算,说了半天,先是借口自己要将先期给布瑞的物资调过来,带着布瑞和一众直接就出了镇北关,去了离那里三十里左右的古井镇,这是龙天羽给他准备好的物资,里面都是足额的货物。看到如此多的货物,布瑞岂能不开心的嘴都合不拢,虽然其相信了刘润普过去所说的实情,但是依然对于他们如何能将这么多的物资,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到这里来而感到好奇和疑问。刘润普自然又是一番掰活,什么借用昌盛号的渠道啊,在他们的内部有自己的人的接应啊,什么再借用明军的物资采购做幌子之类的托词,真是活生生的把布瑞骗的晕头转向,彻彻底底的发挥了这老狐狸的骗死人不偿命的本钱。
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物资到位,自然刘润普就要求这位布瑞一定要保密,并且约定十二月十三号出兵剿灭木鲁罕地区的汉人势力,因为按照宫廷之中大夫的算计,贵妃娘娘的预产期就在十二月底,如果事情能够提前解决,到时候想必这位贵妃娘娘心情不好的状况下,生产都有可能出现问题,这个时候的布瑞眼睛光盯着那批送过来的物资了,哪里还不会满嘴应承下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向刘润普保证自己一定十三号出兵,绝对不早一天,不晚一天。留下一对信鸽作为彼此间的通信工具,接着刘润普找个借口说自己必须回去一趟,需要将这边和布瑞达成的协议同幕后的主人通报一番,做一个详细的解释,然后安顿好家中的事物,再举家迁来辽东生活。自然布瑞到了这个时候肯定是不会再对刘润普的话语有什么疑心,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一面殷殷期盼着刘润普的再次到来,并破天荒的给了哪死去的两名铁卫一人五百两的丧葬费用,将他们烧成骨灰装在罐子里面,由刘润普带了回去。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刘润普最后脱身回到了山下村之中,只是龙天羽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木鲁罕老巢整军备战,准备迎接女真人来的挑战去了,而山下村这里则是戒备森严,成批的武士各个精明强干的摸样,盘查着陌生人等,这也是为了遮蔽一些不利的消息,防止那边女真人先期派人来这里进行破坏的手段。知道女儿也跟着去了木鲁罕,刘润普有马不停蹄的转向做船沿河直上,向着木鲁罕的老巢进发。
这个时候的龙天羽,人在鸦鹘关沈有容处。李成梁说了自己不愿意出兵相助,这个事情在龙天羽看来也是无所谓,毕竟哪位李辽东的亲兵现在还在山东维稳呢,要想将大部分的兵力抽出来,在短时间内赶回辽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古代行军打仗,不是现代,长途奔袭靠的是人自身的力量,全天下的军队估摸着只有青年军能够有如此的韧性和训练计划,别的军队是做不到连续作战,快速集结的,因此就算李成梁现在答应了下来,只有调动当地卫所的驻军参战,先不说这些农夫兵到底有多少的作战能力,就说如此做的话,动静实在太大,很容易让朝廷诽议,让叶赫、乌拉两部提前有所防备,因此是绝对不可取的。当然这辽东在过去也许是李成梁一个人说了算,但是现在辽东可以动用的力量随着顾养谦的上台已经被完全打破了,这也就是龙天羽来沈有容这地界的目的。要知道顾养谦想要掌握辽东的局面,让李成梁变得听话起来,瓦解牵制李成梁的势力和对辽东的控制就是第一要务,那么如此顾养谦必然是要扶植一位新的势力上台同李成梁打对台,达到制衡的作用。所以他早早的就安排了沈有容到辽东军中充任清河堡守备一职,并且提供了很多便利条件为沈有容的上位做准备。而沈有容也很是争气,不但将很快打开了局面将清河堡防区内的忠于李成梁的官员清理了出去,而且顺手平复了建州女真的纷争,给顾养谦的政绩上添了一道绚丽的光彩。自然顾养谦得益,肯定是不会忘了这位给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沈守备,于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面,顾养谦不但将沈有容过去在河北总督军中的故旧亲朋调到了他的手下充实实力,而且屡次向朝廷请功,很快就将沈有容扶植成了开原参将,兼任清河堡守备,牢牢的控制住了整个从鸦鹘关到镇北关一带的地域,成了这一带的当之无愧的话事人。所以这次龙天羽来到鸦鹘关,经这里通过建州女真直接回归木鲁罕,特意来到了沈有容这里,就是为了借一借这位新扎参将,自己师兄的东风,从他这儿得到一些帮助,顺便帮着沈有容再上一步,看看能不能在辽东再弄出一个总兵官出来。在龙天羽的内心看来,虽然李成梁和自己是姻亲,但是鸡蛋也是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面的,能够多一股势力制衡辽东,只会让昌盛号得到更多的发展机会,不会受制于人。当然坦白的说,龙天羽心里面也有考量沈有容的意味在里面,毕竟上次攻杀努尔哈赤,是打着顾养谦的名号做事,在李成梁的心里面是沈有容是顾养谦的人,并没有将沈有容往青年军这边想。但这次不同,这次如果沈有容配合龙天羽出兵远东,征讨叶赫、乌拉二部,那么可就是实质意义上选择了同青年军、昌盛号站在一起,而不是掩盖在某人的名下,到时候以李成梁聪慧自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奥妙,懂得这沈有容到底是谁的人,所以这次能不能出兵远东虽然表面上打着为新巡抚制造政绩的牌,但实际上是需要沈有容摊牌站队的一次选择的机会。各位看官可能会觉得龙天羽是不是疑心病太重,实际上从本质上看,这并不是龙天羽小心眼,或是疑心病太重的缘故,事实上上次沈有容曾经开口说送他的儿子沈重楼去木鲁罕地区参加青年军的少年班,但却始终拖延着没有成行,这让龙天羽不得不多想一些其中的问题。而且作为一名上位者来说,必要的阳谋是要有的,要知道人心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乃是天下最难猜透的东西,尤其是对于龙天羽这种身负近十万人命运的首领来说,对任何人完全无保留的信任这本身就是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拿跟随者的前途和生命开玩笑,因此他的行事才必须要慎之又慎,小心的涵义是必须时时刻刻紧记的。
再次来到鸦鹘关前,龙天羽发现今天的鸦鹘关的关防建设虽然和上次来并没有太多的不同,依然是残破不堪的摸样,但是明显守关的兵丁们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不同,上次来的时候兵丁们各个身穿破旧的褪色的鸳鸯夹袄一副无精打采的摸样,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没吃饱饭似的,而今天守关的兵丁完全成了两回事,不但面上红光满面,最重要的身上有一种在明军身上很难看到的精神之气,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加以时日,龙天羽认为必然可以锻炼出一只强大的武装。这让龙天羽心里面不由得暗叹,自己这位沈家哥哥的本事可是不小,虽然有自己吩咐昌盛号为其输送物资,并且巡抚顾养谦也在政策上大大的倾斜于沈有容,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整个手下的士卒调整的如此摸样,可是了不得的本事。当下龙天羽有了想法,恐怕是要往这只军队里面参些沙子的,形成一股隐形的控制力量,将这支军队牢牢掌握在青年军的手上,而不是掌握在某个人的手中,这不但是为了木鲁罕地区的稳定和安全,还是对自己的沈大哥负责的态度。纵观历史上生出野心的权臣们,不都是因为缺乏制衡的力量么?有谁是天生就能够成为一名权臣的?所以控制这支军队,其实就是保证沈有容和自己之间的多年感情不变质的最好方法。
龙天羽正在思索观察的时候,对面的兵丁见到这里有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久久站立在关卡前不懂,心生疑窦,回身侧脸同一名小头目,指了指对面的站着的龙天羽一行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看服饰小头目是一名把总级别的人物,朝着这边瞥了一眼,回身挥了挥手,立刻从关卡边上的藏兵洞里面跑出来十多名兵卒,排着散兵的阵形走了过来。老于军伍的龙天羽一看,就知道这名把总可不是什么新兵蛋*子,他手下的兵丁也一定是经历过战场的老手,看着把总带着士卒围逼过来的姿态就知道,他们之间间隔有距,成半圆形散开,远程近程搭配益彰,面上流露出的不是紧张,而是警惕。不过此时的龙天羽有些纳闷,鸦鹘关怎么了,怎么如此的气氛紧张,完全是一副临战的姿态,没有道理只是远远的观瞧关卡的情形就要被当成奸细捉拿起来吧。正在疑惑之中,就听到对面的把总一面缓缓的走过来,一面开声说道:“对面这几名汉子,莫要乱动,避免大家伤了和气,要知道刀枪可是不长眼睛,不知道几位到鸦鹘关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嘿,我说你呢,哪个黑大个,别乱动~!”他说着挥了挥手,在他后面的士卒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箭矢射到了被称作黑大个的大牛面前的地上,抖了两抖,凝滞不动。龙天羽回头看了看大牛,望着大牛面上的无辜,他不过是伸手想要到马鞍前的袋子里面去拿个水袋喝一口罢了,却被人误会要掏武器进行抵抗。呵呵一笑,回头示意钟国强上前打招呼,亮明身份。这次他出来和上次一样只是带了两名随从,只是将王五换成了钟国强,二王五先带着铁卫回木鲁罕地区和刘震等人一起备战,准备一些战前的细节工作。至于李洛,龙天羽将山下村中的昌盛号交给了她管理负责,由虎妞负责具体的联络工作,一则给李洛找个事由,免得其过早的去木鲁罕接触到一些核心的东西;二则是那两名太监是需要时间去调理的,皇宫之中也需要人去联络通气,这些事情由李洛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三则这本身就是给李洛一种融入龙天羽辽东体系的机会,看看她能不能被这个集体所吸纳,同样她愿不愿意融入到这个集体中来,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试探吧。
边上的钟国强见龙天羽做了指示,恭身行了一礼,回头很是客气的朝着哪位把总说道:“这位军爷有礼了,小的东家乃是开原参将沈有容沈将军的表弟,这次特意从辽阳山下村探亲而来的。原本小地方的人物,没见过什么世面,看着几位军爷英姿飒爽的摸样,有些呆住了,还请这位军爷多多体恤一二。”
这位把总听着对方的话,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从衣着、马匹上看这些人可不是简单的富家子弟,但既然对方说认识自己的大佬沈有容,那自然是轮不到自己做主的,要往上报,反正是真是假很快就能揭晓,他做了个手势吩咐后面的弟兄们将戒备姿态放了下来,一边回头吩咐人去通报,一边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哎呀,原来是将军的表弟,那可真是失敬的很,只是恐怕还要您老多担待着些,上峰有令,最近关外局势不稳,所以必须严查来往行人,以防奸细混出混入,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则个。”
龙天羽心里面想着,难道说沈大哥也知道了这点事情了?是不是在做准备协助木鲁罕的防御海西女真的攻击?嘿,要真是如此,到也是正中下怀,省了自己一番功夫。不过望着对面把总的神态,他心里一动,总是要试探试探沈有容这兵到底练成什么样了,于是回头给钟国强使了个眼色,接着哈哈一笑,言道:“这位小将军尽忠职守何罪之有?只能让我等百姓佩服才是,唉,实在是小子无状,惊扰了关卡卫士,要说起来可是我的不是,来来,这里有些小小的意思,算是我对几位兄弟的赔罪,给诸位买些酒菜压压惊。”
说完龙天羽回身朝着钟国强使了个眼色,自然钟国强明白魁首的意思,伸手从怀里面掏出一块足足有二两重的银子递了过去。那边的把总见到这二两银子,喉头的唾沫吞咽了几下,犹豫了片刻,望了望四下除了自己弟兄没有旁人,于是连忙接了过来,面上的笑容更是亲近了几分,口中言道:“哪小的就多谢表少爷的赏赐了,关卡之内是不敢请您进去的,毕竟将军大人有明令在先,但是还请几位到关前就坐,喝口热茶,去去寒气,歇歇腿吧。”
呵呵一乐,龙天羽心里面暗道:果然这些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有些气势,但在银钱攻势之下还是露了马脚,看来想要改造好这些已经成了老兵油子的部队,的确是非常的难,他们的某些劣根性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面,这种东西和青年军之间的军队文化是格格不入的。不过话说回来,龙天羽也理解沈有容的难处,毕竟他沈有容也不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将这些老兵痞子转化成青年军那样的模范军,如果那样,别的不说光是军规、抚恤体制、还有兵饷之类全部要大轮换,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假设被朝廷的人知道了,恐怕要被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的,那时节反而不美,并不利于沈有容掌控辽东的计划。
跟着把总来到了关前,刚刚给倒上水,龙天羽还没喝两口,就见关内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有容本人,放下茶杯,龙天羽迎了上去,笑嘻嘻的面对自己这位沈大哥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说道:“士弘大哥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沈有容面上带着激动,也是狠狠的拍了拍对面的这位魁首,鼻子有些酸软的说道:“好,一切都好,你这一路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了不得,了不得啊,嘿,快回家去,你柳兰姐还在家里面等你,听说你来了忙忙活活的不得了,高兴的都有些找不到北了。”
听到这话,龙天羽面上带着唏嘘的神色说道:“是啊,我也想她呢,哎,快进去,快进去,我还给咱们的大侄子带来了不少的好玩的东西,呵呵,上次就没有给他带过来,这次我给皇宫里面进贡了一批,正好有制造出来多余的一份,就给他带来了。”
沈有容先是道了句多谢,然会回头看了一眼钟国强,似乎记忆起来了什么,眼睛一亮,指着他说道:“哎,这不是小强子么,就是哪个整天爱哭鼻子喊苦喊累的钟国强么,好家伙,现在可是条汉子了啊~!”说完上去狠狠的捶了钟国强两下。钟国强见沈有容还记得自己,面上带着激动的神情说道:“沈大哥,你好,这一别真的有好多年没见过了呢,唉,真的是想你啊~!还有兰姐姐,当年你将她娶走,我们这些低几年的小弟兄们,各个可是恨不得找你单挑呢~!”听到钟国强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沈有容:“快快进府,你兰姐姐还在家里面等着呢。”回身在前面带路引着龙天羽往府邸宅院之中走去,背后哪名收受了龙天羽贿赂的把总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看到自己的大佬沈将军对这位表弟如此亲近,不由得心里面为之一惊,他可是没有想到,这位所谓将军的表弟能让沈有容这位平时充满了威严的统领流露出如此欢喜的面容,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的害怕了起来,深怕刚才受贿之事被揭露了出来,按照沈有容的军规哪可是要受二十藤鞭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暗暗埋怨了一下,这沈将军什么都好,既不喝兵血,也不克扣饭食,就是管束的太严了,动辄严刑酷法,有些让人受不了。
且不说这位把总大人如何的埋怨沈有容,龙天羽在沈有容的热情邀请之下,来到了过去的守备府,现在参将衙门,抬头往上看去,哈哈一乐言道:“哎呀,我都忘记了,这里还没有给沈大哥贺喜呢,恭祝沈大哥高升啊~!这可是火箭般的速度,刚当上守备还不够半年,就直接从守备升到了参将,中间可是跨越了几道门槛哦,咱们的顾养谦顾大人对你还真的是大方的紧哇。我都有些羡慕了,唉,看看小弟,在朝中考取了一个举人的身份,皇帝陛下亲自授官,也不过是从九品的吏目,挂了一个东厂的颗管事衔头,等同于百户级别,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晋升么,正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沈有容听到龙天羽的话语,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小弟兄魁首,见他的面上充满了自我调侃的味道,并没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于是也笑着说道:“唉,哪里的话,什么劳资官职,我才不稀罕呢,要说起来,还是当年在远东的时候大碗酒,大块肉的日子过的舒坦,当了这官之后整天里卑躬屈膝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别的不说,你就说这手下的兵丁吧,我是调教来,调教去,都无法调教成咱们青年军的那种摸样,那种朝气,真的是无语的紧。更别提文官老爷们了,简直是拿我们这些武人不当回事,哪个开原兵备道张凯贤上次不是和你说起过么,必须要将他弄走,我在顾养谦哪里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想将他赶走,原本顾养谦答应了我,张凯贤恐怕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露头,却没想到顾养谦突然调动到山东去当巡抚了,这不是扯淡么,现在好了,张凯贤见我的靠山走了,是变本加厉的刁难,粮不给,兵饷拖延,整个一个信誓旦旦公报私仇的摸样,要不是有咱青年军中的支持,我这队伍早就散了堂了,唉,现在不过是勉强维持着呢,还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状态,新任巡抚上来后,还有没有我这参将的位置。”说到这里,两人已经穿过了正堂,往后院走去,沈有容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不行我就直接辞去这个官职,回咱们木鲁罕去跟弟兄们在一起,听说魁首这次弄来不少移民屯田,我估摸着下面应该有大动作了吧。”
龙天羽心里一动,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女声急切传了过来:“煤球儿,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一走就是大半年,就不知道姐姐担心么,也不给姐姐带封信过来,还说,上次虎妞来我这里可是哭着鼻子来的,听说你在外面沾花惹草?这次还带回来两个?姐姐可是要说你的,男人么出去花天酒地这是常性,但是风流不能下流才行,你可不能学那些浪荡子儿,做这种负心汉子,听到没有,要是你敢如此的话,我可是要揪你的耳朵的。”说完面上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摸样,强忍着笑意,手上做了个揪耳朵的动作。
嘿嘿一笑,龙天羽听到自己这位心直口快的姐姐爽朗的声音,一股暖意悠然而起,点了点头,如同当年一样喊道:“兰姐姐,你放心,我煤球儿也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不会做出如此的狼心狗肺的事情,里面有些关节,实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等会儿再同姐姐细聊,”说到这里,怕这位姐姐继续纠缠不清,于是连忙将边上的钟国强推了出来,说道:“姐姐,这次你看看我给你带了谁过来,这位是谁你还记得不?”
果然柳兰不在纠缠龙天羽的风流韵事,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两眼,也如同前面沈有容一样,拍了一下巴掌,说道:“哎呀,莫不是小强子,是哪个老是爱哭鼻子,还尿床的小强子么?哎呦,都长成大人了,当年你还只有十三岁多一点吧,我记得你比煤球儿就大一岁的。”
原本很高兴的钟国强,此时被人揭短,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见过兰姐姐,你,你可真的没变样,还是当年那个火爆娘子哇。”
哈哈大笑起来,柳兰儿高兴的想要再说什么,边上的沈有容见钟国强有些尴尬,于是打断了自己老婆的说话,说道:“老站在这里说什么,都快快进屋里面去,兰儿酒菜怎么样了,赶快弄上来啊,魁首和小强子、还有这位大牛弟兄都赶了半天的路,肯定是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