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空怒吼一声,“你给我挡开这些垃圾,我去杀徐州之。”
孙家主闻言,身形一转,调换位置,背靠背。
一个扫清障碍,一个只取目标性命。
在密密麻麻的人海中,二人刀光血影,像一台绞肉机,把士兵杀的血肉横飞。
季向空恐怖的刀法如同索命的铁链,一砍一个准,狠辣淋漓,残影重叠。
厚厚的人肉围墙,被直接杀穿。
“困住他们。”不知谁大吼了一句,外围士兵以血肉之躯冲上前去,死死抱住两个刺客。
两个刺客却毫不手软,剑气纵横,掌风凛冽,打的士兵血肉翻飞,筋骨尽断,尽管如此,依旧没有一个士兵犹豫、后退,打不过就用命去困,这就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他们有自己的忠诚和信仰,谁想杀他们的将军,就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怕死的一群士兵,愣是托住两个顶尖高手。
孙家主目光露出惊恐,一个士兵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那双手依旧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朝前动作。
还有另一个已被打的血肉模糊,那尸体竟还缠着他的脚,不让他前进一步。
他慌了,这些士兵和他以往杀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信仰?他无法想象。
还有另外一个士兵。砍断了他的双腿,仅还有一张嘴,亦是咬向季向空的手。
可惜,季向空罡气猛烈,那士兵竟是咬断横牙,依旧保持知识,不愿松口。
突然,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传来。
孙家主不可置信的低头一看。
一只长枪,竟是贯穿了他的腹部。
在一众不怕死的人海围攻下,孙家主这圣人境的高手竟是受伤了!
不错,就算他再厉害又怎样,比他更厉害的都没有用。
有一群捍不畏死的士兵,用人命来填都能把他们填死。
同时,季向空眼底闪烁着不敢自信的惊讶,因为这些士兵就没有一个露出胆怯。
杀死一个就来一双,杀死一双再来两双,围墙杀不穿,杀不光,因为不断有新生命前来填补。
孙家主受了严重的伤,他这三绝之一也独木难撑。
徐州之在一众士兵的包围保护下,双目赤红,浑身颤抖。
恨,恨呐,那么多士兵为他而亡,他发誓绝对不会让这些人白白死去。
其中一个心腹看着如此情景,面露焦急。
这么久了,这两个高手是杀不进来了,再这样杀下去,损失的太多。
他眼神闪烁,猛然大吼,“你们两个贼子,竟敢杀进我将军府?兄弟们上,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那位心腹手提大刀,冲进人群,朝孙家主杀去!
徐州之暗道不好,出声阻止,“快回来。”
然而为时已晚,季向空看准时机,将那大刀用罡气震碎,一拳轰在心腹的面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想起司婉柔的嘱托,知道这人应该是他们的内因,所以并没取他性命,反而用他当成要挟。
“别过来,全都退后,若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杀了他。”季向空爆吼。
徐州之麾下第一大心腹被擒,一众士兵犹豫了,纷纷侧头看向徐州之。
而就在这刹那,被季向空抓准时机,动作快如闪电,爆发罡气,冲进人群,把围成人墙的士兵冲散,接连数十道残影,直取徐州之以及另两位心腹的性命。
心腹和徐州之迅速拔刀,欲抵挡。
电光石火,残影在一招之内变化三种招数,诡异至极,三人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一个心腹七窍流血,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猛然看向被季向空抓住的那个心腹,临死前似乎明白了什么,手指指向那心腹,“你……”
但他终归什么也说不出口。
徐州之也明白过来,单手撑着刀不让自己倒下,双目睁大,死不瞑目。
他从戎数十年,败在他手下的人不知有多少,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刺杀,却从没想过最后会死在自己人手上。
愤恨,他愤恨啊。
徐州之死了,除了那位叛徒,他的一众心腹也死了,只剩季向空手中的唯一心腹。
可想而知,这位心腹将成为新的将军!
围着孙家主和徐州之的一众士兵、大小统领面面相觑。
“都退后,否则杀!”季向空大吼,依旧拿心腹做筹码,缓缓朝外退去。
这一刻,没有人再敢围上去乱来,彻底让两人挟持着心腹,逃了出去。
冲出包围后,在一众弓箭、投石车的威胁下,作为交换条件,把心腹给放了。
那心腹脱离掌控后,立刻摆出大将军的风范,聚拢一众大小统领。
他言辞激烈,直接指明来刺杀的两个刺客就是楚萧派来的人。
整个将军府回荡着此心腹的怒吼声,以及凄厉的哭声。
“我认出来了,在他们挟持我的时候,我透过他们的面纱看清了他们的容貌,他二人就是狗皇帝身边的心腹。
无道昏君,他先是害死前任总统,现在又害死现任总统。
不仅如此,更是怕我南境数十万大军,竟秘密派人前来暗杀我等。
如此昏君,昏庸无度,咱们杀,杀上京城,挥师京城,杀上京城!为西门一族以及徐州之将军,还有惨死的一众将士报仇,讨回公道。”
这一天,将军府怒吼震天。
没多久,南境一众将士,都在怒吼。
整个南境只回荡着一句:“杀上京城,报仇!”
声震苍穹。
一条小道的一棵枯树下,季向空坐在树旁,喘着粗气。
此刻的他浑身颤抖,再提不起丝毫力气。
一声夜行服,沾染了浓稠鲜血,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他瞥了眼一旁身受重伤的孙家主,心虚不已,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他二人竟能被普通士兵所伤。
登临三绝之一多年的季向空,压根不把普通武者放在眼里。
可昨夜这一战,颠覆了他的认知,超乎了他的想象,改变了他的想法。
那些心中有信仰的士兵,那些不怕死的士兵,烙印进了他的心中。
而在他发呆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