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死忠派满心思只有报仇。
“大家不要受奸人蒙蔽。”
最后,一个年长,看起来六十岁上下的将军开口了。
他是第一大军的将军徐州之,在数十万将士中。他的威望是最高的,他一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面对一种将士愤怒、猜忌、彷徨的目光,徐州之缓缓开口,“大家切莫被奸人蒙蔽。”
说话间,目光似有似无的瞟了眼司婉柔。
“此事太过蹊跷,陛下在民间的确是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好的传闻更多,不是吗?陛下励精图治,勤于政事,一众百姓安居乐业,大晋现已有重回当年先祖辉煌的趋势,实乃明君之作为。
倘若陛下真的要害西门一族,挥兵南下,直接和咱们打就是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这话让西门一族的死忠将领仔细推敲,想起来至楚萧上位以来大晋的变化。
虽然他们常年待在南境,但这一年多以来,大晋的变化他们也有所耳闻,百姓生活的改变他们都看在眼里。
徐州之见一众人的情绪被暂时安抚,目光锁定在司婉柔身上。
“怎么?军师,你是大总统的幕僚,两任总统更是视你为第一心腹,本将军也愿意尊重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南境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甚至是妖言惑众。
你说西门总统死了?她真的死了?你亲眼所见?道听途说罢了吧?”
面对徐州之审视的目光,司婉柔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很快又渲染上悲痛。
这徐州之一心忠于西门家,此刻发问,定是在找破绽。
司婉柔心中微微思索,片刻后说道:“本军师的确没有亲眼所见,但京城几十个御医都亲眼看见西门总统惨死在天牢,而且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试问天牢戒备森严,若非皇帝旨意,谁能杀了西门总统?恬儿,死的冤,冤啊!”
司婉柔开始喊冤,但徐州之显然不会给她煽动情绪的机会,猛然打断她的话。
“换而言之,就是一切只是传闻!如果这是假的呢?是贼人恶意捣鬼怎么办?我等不是被利用要和朝廷对着干了?
这个时候我南境将士要做的是全力调查此事,总统是否究竟真的被陛下劫持,等调查明白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如果西门总统真的是被陛下俘虏所害,那本将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也会率领我的部下给总统讨回公道。
但,我等也绝不能被某些心思歹毒之人利用。”
他的话说的掷地有声,话落,在座数十位将军中,立刻有一半表示支持。
见此情形,司婉柔没多说什么,而是同意,“行啊,就请你早些查明,也好赶紧给恬儿讨回公道。”
微不可查间,司婉柔和斜侧方的一个将军交换了下神色,彼此心照不宣。
有徐州之在,无法掀起更大的情绪,造出更大的势。
她只需要趁此时机,将从西凉国来的那俩位,混进总统府即可,否则以南境的守卫森严程度,即便是三绝这类身手,也无可能悄无声息的混进来。
最后,议事结束,一众人各自离开。
混进来的这两人自然是孙家主和季向空。
前段时间奉楚云的命令,将西凉国收拾明白。
虽说西凉国库被楚萧搬空,导致西凉国的国力一下往回倒退数十年,经济萧条。
但好在国之根本还在。
于是二人扶持了一个傀儡皇帝,堪堪将西凉内乱平定。
紧接着楚云又给他们下达第二道命令,来南境,搞事,务必要怂恿南境数十万大军杀上京城。
一众人散去后,徐州之心中惊涛骇浪。
他虽然质疑西门恬生死问题,可心中也清楚西门恬估计是活不了了。
不过他不相信是楚萧害的西门恬,必然是一场阴谋,比起楚萧,他更愿意相信是司婉柔制造的阴谋将人给杀了,最后冤枉在楚萧身上。
将军府,徐州之正在和几个心腹商量如何调查此次事件,又要怎样把司婉柔赶出南境,让南境彻底回朝廷怀抱。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
这两道生意,形如鬼魅,在黑夜中犹如两条游鱼。
正是孙家主和季向空。
不过将军府戒备森严,即便他二人是司婉柔使法子带进总统府的,可他们想来将军府行不轨之事,还是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
二人立刻狠辣出手,部分士兵声响都没发出,就见阎王去了。
然而此地防守太过森严,最后还是有士兵惊呼出声。
“刺客,夜袭,快来人!”
在将士的惊呼声中,火把大片大片亮起,两道身着夜行服的身影暴露在火光中,被重重包围。
两人武功很高,即使是被包围也等同于狼入羊群,顷刻间在夜色中杀出一条血路。
很快,将军府外围的士兵听到府内动静,大批大批进入。
孙家主、季向空二人死死盯着百米以外的书房,又被包围了起来……
砰砰砰,罡气轰鸣声、长剑破空声,在黑夜中骤然爆响。
百米距离,被二人杀出一条血路。
外头的动静让徐州之惊涛骇浪,他一向很注重守卫安全,故而把将军府布置的十分森严,苍蝇想飞进来都费劲,何况是刺客?
能杀到这里的,定然不简单!
他心中有了计较,一定是司婉柔从西凉国带来的谋士。
混账东西,他勃然大怒。然而下一刻,书房大门被内力轰开。
季向空的罡气夹杂着诡异红光,直冲徐州之。
一道凄厉声音,响彻书房,是徐州之的一个心腹,挡在徐州之身前,挡住那道致命攻击。
其他几个心腹回过神来,也不甘示弱拔出大刀。
能成为徐州之的心腹,个个骁勇善战,亦是在白骨堆中爬上来的。
三个心腹抽出大刀结成刀阵,只要能抵挡片刻,等精锐赶来救援,刺客插翅难逃。
顷刻间,不大的书房内挤满了士兵,有从门口来的,也有从窗户来的,甚至还有破墙来的,他们用血肉之躯,将徐州之和亲信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