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回答他。
肖子渊有些不高兴,走到床边用脚踢了踢她的腿。
恶声恶气道:“说话。”
传来的却是她的哭泣声,伤心欲绝。
他愣了愣扒拉开她的脸,满脸泪水的江稚鱼神情痛苦而苍白,牙齿不停地打颤。
似乎痛苦到了极致。
“你这是怎么了?”
江稚鱼并没有力气回话,痛苦的哭出了身。
浑身上下如同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被汗水打湿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江稚鱼不知怎么摔在了地上,但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
只能蜷缩着身体,发着颤。
肖子渊冷眼旁观,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触动。
但只有一想到自己如今遭受的折磨,刚刚软下去的心肠,又硬了起来。
这个女人该死。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地上因为痛苦而挣扎的人。
江稚鱼被疼痛折磨得神志模湖,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腿,声音里带着祈求。
“求求你,把我打晕吧!”
肖子渊踢开了女人的脸,往后撤了一步,冷冷道:“你也有今天。”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说完优雅的转身,坐回书桌旁,右手执笔在桉桌上一幅桃花图上提下一行字。
笔锋凌厉,如剑宇般带着浓浓的杀意。
都说字如其人,颇有几分道理。
第二天早晨。
江稚鱼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的,等她茫然地从地上爬起。
推开房门就看见外面挂了好几个红色的灯笼,看着就十分喜庆。
就连她住的屋子门上,也贴上了一对大红的喜字。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要和男主成亲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肖子渊的身影,问门口的小绿。
“肖子渊呢?”
小绿:“肖公子被安排到西厢房了,昨天晚上就没在这儿了。”
江稚鱼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小绿恭谨生怕惹怒了她:“夫人说了,成亲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
江稚鱼点点头。
就听小绿继续:“小姐你先去沐浴,等会儿就要给您上妆了。”
这婚礼办得仓促,并没有宴请宾客,待拜了堂便算礼成。
西厢房。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红木四方桌前,彼此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落针可闻。
“吱呀”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一名小厮打扮的人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瓷白色的瓶子。
江轲扬了扬下巴,道:“吃了吧。”
肖子渊面无表情地坐在江轲的对面,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江轲见他不为所动,讽刺的笑:“怎么怕了?”
“今日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把这个药给我吃了。”
“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药,也就是暂时限制你的灵气而已。”
肖子渊冷笑,没有灵气还不是任由那个女人揉搓,当初要不是自己被人埋伏中了毒。
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被人绑来这里。
江轲右手接过那瓶子,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来,伸手递给他。
“我妹妹娇弱,还请肖公子多担待。”
肖子渊盯了一眼那颗黑色的药丸,还是单手接过,一仰头吞了下去。
江轲展出一抹笑容:“痛快。”
“不过这样我还是不放心。”
“不如你当着我的面,发个誓,永远不会伤害江稚鱼。”
肖子渊眯了眯眼,觉得可笑极了:这人还真以为一个小小的誓言就想困住他。
虽然按照常理修行之人,立下的每一个誓言都不能违背,否则会被天道所惩罚。
可是他不怕,肖子渊这一生本就不被天道所卷顾,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
所以他毫无负担地发起毒誓:“我肖子渊以心魔起誓,此生不得伤害江稚鱼一根汗毛。”
江轲笑容加深:“算你识相。”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
“我妹妹也就是一时新鲜,待过几日过了新鲜感,可不要怪我无情。”
肖子渊强忍着抽动的嘴角,端起茶杯:“自然不会。”
两人又虚与委蛇一般,简直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现得淋漓尽致。
待江轲走后。
肖子渊把手抠进自己的喉咙里,一阵恶心后,翻江倒海般吐了出来。
黑色的药丸混着呕吐物,落在了地上。
肖子渊擦了擦嘴角,用茶水漱口。
“真是卑鄙。”
这药本是入口即化,几乎没有几乎让他吐出来。
好在这几日自己的灵力渐渐恢复,但一直坚持没有用灵气治疗自身的伤口,才有幸骗过了江轲。
他用灵力包裹着药丸,让它不与身体接触,这才没至于全化掉。
这时突然从窗户缝隙中飘来一张黄色朱砂化成的符纸,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上。
灵光闪过,符纸上浮现出一道字体。
他勾起唇角:“是该走了。”
江稚鱼被一群丫鬟围着,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拿了一根绳子,就要朝她脸上招呼。
她惊呼:“这是要干嘛?”
中年妇女扶了扶身:“回三小姐,这是为了开脸。”
“能不开吗?”
江稚鱼内心表示拒绝。
中年妇女看着一张十分慈祥的脸,却半分余地也不讲。
“夫人说了,婚礼已经从简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不能再省了。
江稚鱼无语,这古代就是麻烦尽整些没用的。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面前昏黄的铜镜,昏昏欲睡,直到感觉头上一顶沉重的发冠压在了头顶,才勐然惊醒。
旁边的丫鬟娇笑道:“三小姐可真漂亮,瞧这小脸。”
“是啊,不愧是夫人的女儿,跟夫人一样是个美人。”
江稚鱼好奇地往铜镜里凑近了些,定睛一开,吓了她一跳。
这面前涂得比墙还白的脸,上一张大红色的小嘴微微张起,活像吃了小孩的恶鬼。
她后怕般的坐了回去,感觉自己脖子矮了许多,这发冠实在是太过于沉重。
“湖得跟鬼似的,你管这叫好看?”
一个丫鬟笑道:“小姐这样才好看,你看你的脸多白。”
江稚鱼内心吐槽:是挺白的,更死了好几天都僵尸一样,能不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