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毫无征兆一般。
两人就在这弦月下表明了心迹。
可惜无花,亦无雪。
不论是沈啸还是韩洁,都感觉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因为对于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来说,有些事在彼此的心中早已明了。
“但我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沈啸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可以为我而死,但我却希望你为了自己好好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谈情,或者说爱。
韩洁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和沈啸并肩而立。
沈啸的手不知不觉就已经握上了韩洁的手。
有些冰凉。
但在这夏夜里,酒后,却如同一块儿冰髓般,令人不舍得放开。
沈啸忽然转身看向韩洁。
韩洁下意识皱了皱眉,而后立刻解释道:“不好意思,第一次,没经验。”
“没关系,我有。”
沈啸邪魅一笑,但却没有再多的动作。
“你有个屁你有。”
韩洁睁开沈啸的手,但又立刻被他无赖一般握住,只好随他而去,道:“你跟宋姝儿那是恋爱吗?”
“那不然?”
“你追求过人家?”
“呃,好像没有。”
沈啸道:“心意到了不就行了?”
韩洁忍不住白了一眼沈啸:“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你的心意要用她们喜欢的方式表达出来,懂不懂啊你!”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
沈啸呵呵笑了一会儿:“你刚不也说了自己是第一次?”
“喜欢不喜欢这种事儿又不难想,稍微花些功夫就能想得明白好吧。”
韩洁道:“寒青一直缠着你,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沈大老板及时装傻道。
“你难道看不出她的意思?”
韩洁叹了口气,忽然生出几分不忍。
为了自己和沈啸,左寒青自己率先离开,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眼看搪塞不过去,沈啸索性硬着头皮顶上:“看得出,但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要不韩小姐给我出出主意?”
韩洁冷笑一声:“你们男人不都是来者不拒?”
“那可不一定。”
沈啸小声嘀咕道:“丑的还是要拒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听听韩小姐的意见。”
韩洁无奈地看了一眼沈啸:“一个宋姝儿,再加上寒青,还有一个不明不白的田沛儿,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沈啸立刻举起右手指着月亮:“天地良心啊韩小姐,我跟沛儿姐那是清清白白,你就算不顾我的名声,不也得考虑考虑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真没问题?”韩洁狐疑地看着沈啸。
沈啸一拍胸脯:“绝对没有!”
“那完了。”
韩洁道:“我记得你上次就是这么回答我的,现在呢?是谁抓着手都不松的!”
“你跟你的沛儿姐是不是也是这么清白的?”
说着,韩洁还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举到沈啸的眼前晃了晃。
沈大老板自知理亏,但在这件事儿上却是不肯松口。
僵持了片刻,韩洁又叹了口气,道:“我可给你说好,三个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如果再多,沈大老板就把我给裁员了吧。”
“别啊!”
“好啊你沈啸,你还真有别的想法!”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哪里能裁韩小姐呢?”
沈啸急忙岔开这个致命话题,道:“对了,提起左寒青,我忽然想起来她走的时候说的什么了!”
韩洁盯着沈啸看了一会儿,道:“说。”
沈啸嘿嘿一笑:“我说实话,但你可不能不讲理!”
“本小姐是不讲理的人?”韩洁忽然甜甜一笑:“沈大老板放心说。”
沈啸忽然打了个激灵:“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
“说,不说我现在就回去!”韩洁威胁道。
沈啸叹了口气,道:“既然韩小姐这么想知道,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一下了。”
“左寒青走的时候,特地嘱咐咱们不能......”
“不能干嘛?”
“不能滚床单!”
“沈啸你个王八蛋!”
韩洁的脸忽然变得通红,一把甩开沈啸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看着韩洁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啸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
时间最是无情,也最是公平。
七天,不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七天。
沈啸去了两次商会,还有一次被宋向群抓了个正着。
去了一趟葓门,却被韩洁拉着练了一个下午的字,手都没摸到几下!
回到家,还要承受左寒青的阴阳怪气!
距离贫民窟改造计划开始执行,已过去了九天,数十小弟加上数百工人同心协力,终于在这天的傍晚,竣工了!
踏在自己修好的路上,看着贫民窟的老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沈啸只有一个感觉。
这钱,没有白花!
“阿啸好!”
“沈大老板好!”
一路上,贫民窟,不,此时已经不能叫贫民窟了。
试点区的人们看到沈啸都发自肺腑地笑着打招呼。
沈啸一一回应,而后来到了陈伯的门前。
看到沈啸走来,陈伯倒是直接,小摊不管便带着沈啸回到了房中。
“这棵树的岁数比我都大了。”
陈伯笑道:“若不是我那天刚好回来了,就得被砍了。”
应陈伯的要求,他的房子只盖了两小间,剩下的地方还给他保留了一个小院儿。
以及那棵树。
“怎么样?还住得惯吧?”沈啸笑问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
陈伯问道:“这一来一去,花了不少钱吧?”
“花再多钱也值,要没有这些人帮助,我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街头了。”
沈啸道:“而且这钱迟早有一天还能赚回来。”
“只不过不是在咱们这些人身上赚。”
陈伯点了点头:“其实按理说,你确实应该有些抽成的,不过这事儿还是等以后大伙儿赚到钱之后再做打算吧。”
沈啸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赚穷人的钱。”
“哦?”
陈伯端起碗喝了一口酸汤:“你小子又在憋什么坏水儿?”
沈啸嘿嘿一笑,凑近些道:“我想把东边那块儿地也买下来,弄个商业综合中心。”
强忍着,沈啸没有把会所俩字说出来。
“那块儿空地可不小啊。”
陈伯有些讶异:“而且不太安全,毗邻海岸,容易招盗。”
“应该不会。”
沈啸道:“我弄这个不仅给闻渠署长提供了税收,还解决了尖沙咀不知道多少人的就业问题,闻渠署长给我当当保安应该不算啥吧?”
“毕竟这些业绩可都是算在他的头上的,对他的升迁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啸。
每次涉及到和闻渠的交易,沈啸都会来这里和自己说一下。
难道这孩子已经察觉到了?
还是说,他只是按照习惯来听一听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