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改造计划,沈啸虽然在钱这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甚至可以说是发福利一般!
但同时,沈啸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如果能够突破道德束缚,那么钱,赚起来也是很快的。
但赚钱终究只是手段,并不是沈啸的目的。
从他第一次来鸿宾酒楼带给韩贞那副字时,沈啸就已经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佩服。”
韩贞亦举起酒杯:“在你这个年纪能够禁得住金钱的诱惑,而且不是一般数目的金钱,我自问我做不到。”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一饮而尽。
“既如此,那我自然也不能跟那些侵略者一样。”
韩贞指着沈啸笑道:“沈老板啊沈老板,从你出现开始,我这葓门都快成了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的地方了!”
“取之于民当然也要用之于民。”
沈啸理所当然道:“乱世确实是发财的好机会,但却是变相地在压榨我们的同胞,不是吗?”
“好!”
韩贞道:“但你那什么会所,我还是要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
“当然,我还是出百分之四十的钱!”
沈啸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韩二爷对我如此照顾,这本就是应该的!”
其实韩贞不说沈啸也明白。
葓门家大业大,商业上的合作并不仅仅限于小小的九龙甚至港岛,其实就连海外,都有葓门的生意。
韩贞破下老脸主动向一个晚辈要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老板,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不妨把你后面的发展思路也说来听听?”
不知为何,一向自持稳重的韩贞,今日喝得稍微多了一些。
沈啸自然也没少喝,他自然地又举杯和韩贞碰了一下,道:“率先把目光定在交通运输这方面,其实就是我在为日后的发展做准备。”
商业斗争,在这个年代乃至以后五十年,更多的都是资源的斗争!
而物流,就是资源运输的关键!
无论和谁关系再好,都不如把这个命脉握在自己手中。
“而贫民窟的改造计划,就是我在生意上的一次尝试。”
沈啸没有什么顾忌:“我是诚心诚意为他们盖房子的,那些地有一半左右也算是我买下来给他们免费住的。
这就决定了,不管在港城的是日不落人还是岛国人,只要他们还让商业存在,就得承认这个事儿!”
其实更深一些,沈啸却没有说。
比如为什么那些没人要的地,明明价格高得离谱,他却只买不租。
因为沈啸知道,等战争结束以后,这些付出会以一个极为震撼人心的倍数来回馈自己。
“衣食住行,是人活着必不可少的东西。”
沈啸道:“行,我已经初步站稳了跟脚!而其余三者,我自知靠我一个人是吃不下的。”
“但吃不下是吃不下,只要我给出的条件对方无法拒绝,我就能够在里面分一杯羹!”
“我给我手下的人最好的待遇,给他们最大的权力,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跟着我干呢?”
他没有说的是。
对这段历史的熟稔于心,让他有了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换句话说,他日后每一个大的商业行动,都像开了天眼一样只赚不赔,那还何愁没有追随者呢?
何况,他还有自己的底牌--小弟系统!
“有时候真的是不服老不行。”
韩贞被震撼得不轻,沉默许久,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不明白,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为什么能够眼光如此长远,目标如此明确且......正确!
韩贞已然能够看到,一个商业大鳄已经有了雏形。
假以时日,整个华夏,不,甚至整个世界都会记住这个名字。
幸好,这样的年轻人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一个。
“二爷,麻烦您给九龙回个电话,就说我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之后再过去。”
“没问题,只不过届时杜先生就不一定在了。”
“不要紧,我日后还会去沪府的,天涯何处不相逢?”
“也好。”
韩贞摆了摆有些微醺的头:“今晚喝得已然尽兴,时间不早了,你们出去转转吧。”
你们?
我和韩洁?
还是和左寒青?
总不能是俩人一块儿吧?
就在沈啸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韩洁便搀扶着她的父亲走了出去。
沈啸和左寒青对视一眼,笑着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为何,左寒青刻意走得极慢。
下弦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却照不出人的心思。
俩人在大街上有一着没一着地闲聊着,没过多久,后方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左寒青忽然轻咳一声:“我有点儿事先回了,你跟韩洁再呆一会儿,记住,不准做出格的事儿!”
“啥是出格的事儿?”
没有韩贞在旁,沈啸说话自然就没有什么顾忌。
“就是不能太那啥!”
左寒青俏脸微红。
“那啥啊!左大小姐您不说明白,我哪里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沈啸不仅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装傻卖愣的功夫也是不差。
脚步声越来越近,左寒青哎呀一声,道:“只要你们别去滚床单,爱干嘛干嘛去,我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着小洋楼跑去。
“寒青怎么回事?”
韩洁疑惑地问道。
“我哪里知道她发什么疯。”
沈啸酒意还未完全消退:“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说不让咱们滚......”
后面俩字没出口,沈大老板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把嘴闭上了。
韩洁倒是越来越模糊:“滚啥?”
“没啥。”
“不说拉倒。”
韩洁道:“父亲让我送送你。”
“嗯。”
“当时我原本也想要去沪府看看,但没能去成。”
沈啸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这事儿我知道,但我若是提前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去。”
“为什么?”
韩洁不解道:“难道你觉得我去了会给你添麻烦?”
沈啸摇了摇头:“你的能力我当然明白。”
“那是为何?”
沈啸抬起头看了一眼弦月,轻声道:“左寒青说你说过一句话,我可以为他而死,但却不能为他而活着。”
韩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嗯了一声:“是我说的。”
沈啸转过身看向韩洁。
四目对视。
“我也是这个意思。”
对话中无情爱的字眼。
却比世间许多情话都要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