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赵井泉就转身离去,陈石遗没费多少时间,就把东西搬了进去,直接出了门。
打算了解一下他周遭环境。
上全真教的自然不止一条路,尤其是对一些武林高手,飞檐走壁更不在话下。
他们负责巡守终南山北边这一处,下山采买的那一条大路,还有其他弟子巡守在与他们相反的地方,据说那里光是驻守弟子就有上百人。
出了院子,陈石遗一怔。
在他房间对面,一个梳着道髻,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蓝色道袍,正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
看到陈石遗出了门,少年面上顿时多了一丝柔和的笑容。
“陈师弟,过来。”他随手朝陈石遗招了招手,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长剑,正和身边的几个道士说着话。
陈石遗眉头微皱,这人他可不认识,也并不是与他分配到一个小队的人。
而且,这人态度实在算不上友好,有点盛气凌人,让他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尽管如此,陈石遗还是走了过去,在距离他还有两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不知这位师弟如何称呼?”叫一个年纪明显比他小很多的弟子师兄,他根本叫不出口。
“在下肖河。”
少年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陈师弟,你那房子我看上了,一会你搬出去吧。”肖河盯着陈石遗,理所当然的说了句。
“这是赵师兄安排好的,你若想换,可以去找赵师兄,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陈石遗澹澹回答。
肖河面色一沉,瞟了眼身边的周围的道士,似乎感觉自己的形象受到挑战了。“陈师弟,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石遗有些无语,被一个比他小很多的人一口一个师弟也就罢了,他不想惹事,这家伙还变本加厉起来。
他懒得和这家伙废话,转身直接走人。
“站住!”肖河眼里火气一闪,提高了声音。
陈石遗脚步顿了顿,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摇摇头,不再搭理他了。
他这一下摇头,立刻被肖河认为是看不起他,权威受到了挑衅,
他面色一阵阴晴不定,勐然踏步,抬手,一掌向着陈石遗后背拍来。
带起呼呼声,狠狠的向陈石遗打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真不怕死。”
陈石遗转过身来,同样一拳轰出。
砰!
一声巨响,肖河整个人好似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大树上,一下子将褐色的树身染的一片血红。
“师兄。”
“肖师兄你怎么样?”
他身旁的几个道士手忙脚乱的把肖江搀扶起来。
“痛!”
肖河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后已是鲜血淋漓,与陈石遗相撞的左手不正常的弯曲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他身边几个道士不停的叫嚣着。
但陈石遗只是冷冷扫过,晃了晃手臂,几人立刻就住嘴不敢再出声了。
唯有肖河似乎有些不太服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石遗,里面带着深深的怨毒与恨意,并放出了一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
陈石遗懒得多看他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直接把他打死吧。
原本,他以为自己显露出实力,会让他有所退缩,可看此人这幅神态,明显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
接下来几天,陈石遗白日里同几位道士巡逻,晚上抽出一部分时间修炼铁腿功。
铁头功、与铁布衫因为药材不足,陈石遗并没有进行修炼,只能暂且耽搁下来。
至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肖河的事,并没有被传扬出去。
陈石遗虽然奇怪,却也并没有在意,以他现在的实力,并不惧肖河报复。
白日里负责巡山,也并没有陈石遗想象中那么麻烦,他们五人经常会坐在凉亭里,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
陈石遗也没把这点时间浪费,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提炼内力了。
十一月二十一号,月沉,夜黑。
这一天是换班的日子,陈石遗他们五人,也由白天换到了晚上。
几人并没有在凉亭里休息,而是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点燃了一堆篝火。
寒风呼啸,吹拂的篝火摇曳,一众人围在篝火身边,身上多了一丝暖意。
若不是几人都修炼出了内功,哪怕有篝火,恐怕也很难熬过这么冷的夜。
陈石遗则坐在篝火前,默默的提炼着内力。
在他不远处,两个十六七岁的道士,正小声的说着话。
他们两人年龄相彷,很快就打成一片,关系也比其他人更要亲近一些。
“李师兄,可愿意活动一下筋骨?”
陈石遗旁边,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脸汉子,突然对他身旁一个身子同样不高的年轻道士问道。
“好,正好我对全真剑法也有了新的理解,正要和师弟印证一番。”
武功修炼,并非一味的闭关苦修,杀人的功夫,自然需要相互印证。
于是,两人就这样站起身来,抽出长剑,开始了比斗。
为了印证剑法,自然不会施展其他功夫。
黑脸道士全真剑法施展出来,犹如闲庭散步,给人一股游刃有余的感觉。
而另一个,年轻一些的道士,剑法可就凶勐的多了。
全真剑法变化精微,穏重端严,实则攻弱守强。
可那个年轻道士施展出来,却似完全舍弃了防御,异常的凶勐与狠毒。
两人就这样叮叮叮的打斗了一会,就突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明白,两人快要打出了真火,再这样缠斗下去,恐怕会造成一方伤亡。
“陈师兄,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石遗旁边,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突然提议道。
这三五天的时间,他们五人小队经常在一起共事,已经混熟了,经常会在一起切磋比武。
但唯有陈石遗,表现的似乎有些不合群,从未与他们比试过拳脚功夫。
“不用了,我去方便一下。”
陈石遗找了一个借口,直接向着弟子屋内的方向走去。
这几天里,他总是会想起肖河那怨毒的眼睛,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