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卢强花钱写诗讽刺的,前督查史刘康安。
刘康安面无表情,一双眼眸如鹰一般锐利地盯着张天霖。
此刻张天霖的心里一阵起伏。
“刘老爷,你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张天霖澹澹地说了句。
“小伙子,我观察了你很久了。这首诗不错,不错......我很喜欢!”
张天霖一听这个,心想:“怎么着?这是死人放屁,有缓啊?”
刘康安一抬手,身旁两个家丁举着棍子照着张天霖的胸口就是两棍子。
张天霖硬生生地吃了两棍子,顿时胸口一阵闷涨,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刘康安一声冷笑道:“怎么样?我这第一杯茶好喝吗?”
张天霖恶狠狠地看着他,突然一阵冷笑。
刘康安一怔,一脸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心肠狭隘,心胸狭窄。”
刘康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出资写诗骂你的人你不敢去找,每日几百首讽刺你的诗诞生,你不去问。偏偏找我?你不是小肚鸡肠是什么?”
“哈哈......”
刘长安一阵狞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看来我得请你喝第二杯茶了。”
说罢,他一摆手,身旁两个家丁又是两棍子打在张天霖胸口。
张天霖就觉得胸口火辣辣的钻心的疼,嘴角的鲜血直流。
“小子,你我本无冤仇,要怪就怪你帮着卢强那老儿辱骂老夫。
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张天霖侧着眼睛看着他,冷冷地问道:“你会这么好心?什么机会,你说来听听。”
“三月三阳河歌会,我的小妾晴儿也会参加。你给她写一首词,如果我满意了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不然的话,我把你大卸八块扔进阳河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张天霖放声大笑道:“休想,你这种无耻歹毒的人,我岂能帮你写词?”
刘康安不急不躁,轻声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不愿意了?请我们的客人喝第三杯茶。”
那两个家丁举着棍子又走上前时,张天霖忙喊道:“且慢!不就是写词吗?我写还不行吗?”
刘康安发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笑声,随后起身走到张天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罢,他和手下家丁离开了房间,留下张天霖不知所措地绑在柴房中。
转过天来清晨,高学训的酒醒来后才发现躺在路边。
他没见到张天霖,自以为张天霖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他连声咒骂道:“这个该死的东西,自己走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一边走一边骂,晃晃悠悠地来到书院。
到了后院一看,张天霖没在房间。
再一打听,张天霖一宿没回来。
高学训这才意识到肯定出事了,张天霖也下落不明了。
他叫来哑巴夏老伯说:“夏老头,出事了,张先生不见了。”
夏老头听完也是一惊,瞪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你别看着我啊!昨天我们俩都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眼看着学子们就要来书院了,穆姑娘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这可怎么办?”
夏老伯拉着他的衣襟,急得呜呜直叫。
高学训见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书院门前。
“今日先生有事,停课一天。”
贴好了告示,高学训跟夏老伯说:“你看好门,学子们来了你就让他们看告示,我去找穆先生和张先生。”
夏老头点了点头,守在书院门前等着。
高学训沿着大街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张天霖的下落,他越想越害怕,真怕他出了什么事。
到了上午,大街上都找遍了也没见到张天霖。
高学训彻底慌了,跑到穆府。
在穆府门前站了一会,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下人从府里出来,高学训忙上前拦着问道:“这位姑娘,敢问穆姑娘可在?”
那丫鬟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高学训又拦着她说道:“姑娘别害怕,我是尹城书院的学训,只是来问问穆姑娘在不在家?”
那丫鬟回道:“我家姑娘离开了几天,还没见她回来。”
高学训听闻突然一惊,他心想:“怎么回事?穆姑娘不在家,张先生又丢了!这个书院里的两个先生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正当他发呆之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穆府前。
一位衣着华丽,神情紧张地公子哥来到门前急促的敲打房门。
穆府一个伙计开门后问道:“敢问公子找谁?”
“我是邵青,要见你家穆老爷!”
伙计一听是小爵爷,赶忙放他们进去。
高学训见邵青急匆匆地进了府门,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张望。
邵青急匆匆地来到书房,见到穆老爷后慌张地喊道:“穆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穆老爷一见是邵青来了,放下手上的书满脸堆笑地说:“小爵爷,你怎么来了?凌儿呢?怎么没见她一起来?”
……
邵青面露难色,一脸的慌张。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穆老爷见他表情凝重难看,急忙问道。
“穆老爷,都是我不好啊!”
说着,邵青眼泪落下来了。
穆老爷更慌了,忙追问:“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穆姑娘,穆姑娘她……她落水了。”
穆老爷大惊叫道:“你说什么?穆凌她落水了?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邵青只能将那天发生的事,跟他避重就轻地讲述了一遍。
穆老爷听罢表情不但不动怒,反而一声大笑。
“小爵爷,你被骗了!”
邵青愣住了,他说道:“穆老爷,我知道你难过。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都看见她掉水里了。我们在江面上捞了两天,也没发现穆姑娘的遗体。想来,她恐怕已经沉入江底了!”
穆老爷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小爵爷,你上了她的当了!”
邵青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穆老爷继续说道:“我这姑娘水性极好,三岁就会游泳,六岁就能游过重江。
你说别人失足落水我信,她绝不会落水淹死的。”
邵青听到这,脸上突然一阵阴沉。
“穆姑娘不在府里,那会去什么地方?”
穆老爷说:“我们住在尹城县时间不长,附近她也不熟,多半她躲到书院去了。”
“我去找他!”
说罢,邵青转脸就要走。
穆老爷在身后喊道:“等一等,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