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爷跟着邵青出了宅门,一出门正好看见书院的高学训站在门口。
穆老爷一脸诧异地问道:“高学训,你怎么会在这儿?”
高学训一脸逢迎地说:“见过穆老爷,我是想来问问穆先生可有空吗?”
穆老爷惊叫道:“什么?穆凌不在书院?”
高学训一愣。
“不在啊!昨天走后,就没见到她了。今天我们另一个先生有事,我想来问问穆先生可有空去书院一趟。”
这一句话说完,穆老爷和邵青相互一视。穆老爷刚才那信心全无,此时脸也拉下来了。
“你说昨天?昨天她还去书院了?”
邵青急忙追问道。
“是啊!昨天上午从书院走的,我还以为她回家了呢。”
邵青听到这儿,脸色变得阴沉狰狞起来。
“穆老爷,告辞了!”
说罢,邵青一转身钻进马车走了。
穆老爷脸色也难看极了,他一甩衣袖也朝着宅子走去。
高学训见他们两人不欢而散地走了,更是一脸的纳闷。
邵青气的满脑袋包,坐在车里一阵发火。
跟班的家丁见他主子这么大火气,忙安慰道:“少爷,您别生气。这个尹城县才多大点?我想找个人也不是很难。”
“找谁?”
邵青声音冰冷地问道。
“当然是找穆姑娘了!她没回府,肯定是去了别的地方。”
“别再跟我提起那个荡妇的名字,她敢耍我?害得我在江面上找了她两天。”
“啊!少爷,您别动怒。”
“走!去怡红舫。”
张天霖在刘康安的府宅里关着,天亮后他叫道:“来人!来人啊!”
进来两个家丁,提着棍子问道:“你叫什么?”
“我渴了,要喝水!”
“忍着!”
家丁厉声喝道。
“我要尿尿。”
“就在这里尿。”
张天霖一看这两人,简直一对黑白双煞。
“我可告诉你,你们老爷让我给他小妾写词。我要是渴了累了写不动了,这个责任你们俩承担。”
两人相互看了看对方,两人也觉得害怕这小子要是写不好再赖到他二人身上。
一个小子从外面舀了一瓢水进来说:“水来了,喝吧!”
张天霖把脸一撇,厉声喝道:“凉水怎么喝?不喝!”
那小子一下子就火了,把水瓢里的水一倒厉声喊道:“爱喝不喝,渴着吧!”
张天霖见这两人也不搭理他,继续喊道:“我饿了......饿啊!饿死人了!”
这两个小子谁也不搭理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张天霖闹了一会儿见他们不为所动,从木桩子后面撕下来一片木屑,朝着绑绳开始割。
过了老半天,绳子一点影响没有。
张天霖叹了口气说:“真是倒霉,连个顺手的工具都没有。这个死老鬼,还要我给你小妾写词?你那个小妾还指不定长得什么歪瓜裂枣呢!”
这时房门打开,门外一个家丁走了进来。
张天霖一看来人,赶忙闭上了眼睛装死。
家丁厉声喝道:“别睡了,别睡了!醒醒……”
张天霖语气平静地说:“你们要把我渴死饿死,我快不行了,要死了。”
那家丁脸上一愣,惊声喊道:“谁说要把你渴死?你别在这血口喷人。”
“我不管,反正你们就是要饿死我。”
那家丁气地举起棍子就要打他,这时一个如莺雀般动听的女声说道:“小财,住手。”
张天霖忙睁开眼一看,眼前赫然站着一位身材纤细,玉立婷婷的美女子。
这女子十**岁年纪,长相清纯绝美,犹如月里嫦娥倾国倾城。
这女子走到张天霖身前,先行了一礼说:“先生,让你受委屈了。”
随后她跟身旁两个家丁说:“你们把先生绑在这冰冷的柴房中,冻坏了他怎么办?”
这两个家丁一脸难色,相互看了看说:“这是老爷吩咐的。”
“给他松绑。”
两个家丁又是一脸为难。
“夫人,这恐怕不妥吧?”
“难道还要我去找老爷来吗?”
两个家丁无奈只能听令,解开了张天霖身上的绑绳。
张天霖松开了绳子,看着眼前这位绝世美女,心里犹如小兔乱撞。
“夫人?”
张天霖疑惑地问了句。
“妾身跟您赔不是了!忘请先生不要记恨。”
“妾身?你就是刘康安纳娶得妾?”
那女子温婉一笑,笑容中却透出一丝苦楚。
脸上这微微一变,更是让张天霖觉得眼前这女子苦命悲惨。
“先生受委屈了,还请先生到客堂。”
张天霖点了点头,跟着她来到偏房一间客堂。
有下人端上一杯热茶和糕点,那女子语气沉稳大方地说:“先生,还请喝些热茶用些点心。”
张天霖听这女子说话温婉大方,气质上独特绝佳。定非平常人家的姑娘,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想到这儿,他更是对着小姐的身份感到心疼。
张天霖瞅着这样一位美人,怎么就会嫁给刘康安那种老头了呢?
越想越觉得堵心,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敢问姑娘……这位夫人,你为什么要嫁给刘康安啊?”
张天霖也不避讳上来就直击要害的追问道。
问的那女子脸上青红一片,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天霖看她的样子更是觉得心疼,他叹了口气说:“常言道红颜薄命苦,姑娘完全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哥,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叟呢?难不成你也是物质拜金,贪图他家产财富?”
这句话说得太伤人了,那姑娘原本有些红润的脸上硬生生被她骂得惨白。
“先生此番言语太过伤人了!”
张天霖也觉得刚才这话确实有些偏颇,忙赔了个不是说:“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那女子眼角流出一丝眼泪,随后她轻拭了一下说:“自古命不由衷,世人看见的只是一具皮囊罢了。”
张天霖听她这是话里有话,追着她的话说:“曾经山有情唯一,不见故土埋荒古。姑娘如此年轻貌美,却嫁给一个半老之人,真不知姑娘怎么能做出这种决定。”
那女子轻叹一声说:“世间之事本无情,唯独刘老爷对我的真心。”
张天霖听到这差点没恶心到吐了,他心想:“这得是一个多么二的女人,才能说出这种没羞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