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我和母亲说,能不能让我统帅一千兵马,纵横淮南,我母亲就同意了。”
霍去病满脸都是无所谓的表情,这个母亲,说的不是卫少儿,而是南宫公主。
看着霍去病一副我对钱没有兴趣般的表情,司马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千军?你又得到扩编了啊?”
霍去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摆了摆手:“一千两百军哦,母亲说,她还能凑出两百卫队,丢在身边就是空老,还不如让这些人跟着我博取一个功名。”
司马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大啊!
前方,舒服睡醒的张安世,立刻就享受到了温柔的待遇。
热水漱口,湿热毛巾擦脸,马车上固定好的火炉上头,香气腾腾的黄焖狗肉,乙水立刻就给他舀了一碗热汤,喝了一口后,小家伙就开始就着这味道刺激的狗肉汤,吃起来了面条儿……
霍去病表情复杂了片刻:“是谁想出来,在马车上能安装炉子的?”
“小安世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甲金和乙水,就已经带着人动手完成了这种改造。”司马迁也是神色复杂。
霍去病真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可是和张安世这种怎么舒服怎么来的纨绔子弟比起来,似乎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嗯,好像是安逸。
狗日的,太安逸了。
安逸到李欢都有点看不下去……
于是,宽敞的马车上,很快挤满了人。
香喷喷的狗肉火锅,很快就见了底,到了下一个驿站之后,又重新补充进去了炖肉。
咕都都升腾的肉香,居然成为了行路之中的另类特色……
长安,似乎已经成为了李欢在这个世界的故乡。
回到南宫公主府邸中,在白止的伺候下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崭新的衣服,李欢就坐着马车,准备入宫去见刘彻。
长安的街道布局,很明显已经做了改变,水泥道路几乎也成为了标配。
李欢不用去多想,也知道水泥究竟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收益。
只是,李欢以为会听到什么从匈奴传来的消息,可最后发现,北方还是很稳定,甚至都没听到匈奴南侵的消息。
朝廷上下的人都认为这是河南地之战过后,汉军对于匈奴形成的震慑起了作用,所以才保证了北部的安宁。
可是,只有李欢自己清楚,这个冬季,匈奴人的老单于会死掉,各方豪雄,都会觊觎这个宝座。
匈奴单于之位的更迭,和中原王朝皇帝之位的更迭很不一样。
中原王朝的帝位更迭相对而言,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稳定的,这是因为礼法制度的确立和保证,但草原上不这样。
李欢看着从脚边上流过的泉水,踟蹰了片刻,心中很是郁闷,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又如何?
如果在这个时候和皇帝刘彻说我们去干匈奴吧,小舅子!
刘彻一定会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自己……
“朕赐给你一道密诏,如果真的发生变故,你有先斩后奏之权柄!”刘彻比李欢想的大方,上来就是大招。
李欢愕然着没有谢恩:“淮南王没可能造反的,就算是他想,他也没这个机会。”
刘彻露出烦闷的表情:“我就说了,你不会要的,但是大姐二姐,包括太后,全部都找我来说这事儿,不给你,她们不心安,总担心会有哪些不知死活的人盯上你,安阳县这次的暴雪,就是一个很不好的例子。”
“这是爱惜微臣,臣心中万分感激。”李欢受宠若惊,这是刘彻第一次用很平和的口吻和他说话。
“朝廷上下,反对你去淮南国的声音,比淮南王求你去淮南国的声音都大。”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闭上嘴巴的。”李欢确认自己的威名,已经足以震慑淮南国上下许多的人,那么……搞钱反而成为了第一要务。
“必要时候,自身安全才是第一要务。”刘彻不想说这样矫情的话,但是二姐金盏在书信中的措辞,实在是太让他难受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姐姐,会为了一个男人用那样的语气恳求自己;虽然他承认自己这个姐夫真的充满了魅力……嗯,金钱的魅力,但是自己的二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坠入爱河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理智的人吧?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朕无有不许。”
刘彻向着姐夫的钞能力低头。
李欢摇头:“一下子想不到……有了,到了淮南国之后,我还想要继续研究兵器铠甲……”
“朕记得很早以前,不就已经许你铸造铠甲兵器箭弩之权责,怎么还提这个?”刘彻承认自己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把姐姐都送给了你,可你不要太过分哦!
李欢好生奇怪,刘彻怎么对自己一会儿好,一会儿又凶的?
“微臣要装备随行的军队,也要装备淮南国内的军队,到时候可能会看起来像是造反。”
“看起来像是在造反?”刘彻放在宽大帝袍下的拳头已经捏紧了,他很担心自己这会儿一拳过去,会让姐姐做寡妇。
“不错,就是看起来像是在造反,而且淮南王如果真有这个想法,最大可能,就是用分治天下,封我做王来忽悠我。”
边上伺候着进茶的春陀听着李欢的话,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了……
刘彻抿着茶:“你想做王?”
“不想!”李欢立刻摇头:“做王绝对没有做侯舒服,否则高祖当年为什么不册封樊会做王?”
刘彻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春陀,厌恶地踹了一脚:“去告诉太后,稍后会准备家宴。”
“遵旨!”春陀直接是爬出去的,他真的被吓得手脚都发软。
“淮南王真有这个想法,你打算怎么应对他?”
“其实很简单。”李欢笑道:“我会忽悠他,让他找机会练兵,否则就凭麾下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军队,是怎么都打不过陛下的军队,然后顺势荡平南越,以南越作为自己稳定的后方,不仅训练了军队,还有了一个可进可退之地,到时候再和陛下争夺天下的归属。”
刘彻看着李欢:“这听起来像是真的在谋划造反。”
李欢很平和的和刘彻对视:“战略上的可行性真假与否,如果都会被淮南王看穿的话,那么他又怎么可能相信我?”
“司马迁在国史中说你为当世名将,朕看来,你何止是当世名将,简直就是天下大贼!”
李欢无所谓的抿抿嘴唇:“事成之后,求一个人活命。”
刘彻眼中流露出威严且恐怖的神情,看着李欢半晌,那神色方才逐渐平和下去:“男人喜欢女人,天理昭然,朕允了,但不止她一个人,昔年先祖可以不断绝刘长的祭祀,朕未必就没有这样的雅量。”
“陛下真雄主也!”
刘彻看着眼前的李欢,他曾经听过很多次李欢的赞誉,唯独是这一声,他听出来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