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多尼等人无功而返、悻悻而归的消息直接让顺治皇帝气得病倒了,但战局发展到这一步,清廷实在没有多少选择余地了,所以,八旗议政会议只能在请示了孝庄太后后,以确定爱新觉罗·叶布舒的渡让文件为名,向俄国派出了使团;与此同时,满清还决定在阿勒坦泊(捷列茨科耶湖)以西、阿勒坦河(比亚河)与哈屯河(即鄂毕河源流卡通河)交汇处(即另一时空中戈尔诺·阿尔泰斯克地区,此地已经处在西西伯利亚平原的西南边缘了)建设堡垒,以为将来可能实施的再次西撤的中转基地。
至此,弘光十六年(顺治十七年、西历1660年)的唐努乌梁海外围战役告一段落;不过,北方高纬度地区的战事虽然在冬季到来前戛然而止了,但对于大明来说,南方热带丛林中的战斗才方兴未艾呢······
“陛下,检阅司军制曹和兵部度支司规划内镇兵马如下:江南道最新下属内河水师太湖团、内河水师江阴团两部,连同副总兵衙门共计官将弁兵一千四百人;江东道最新下属内河水师芜湖团、陆师黟县步兵团两部,连同副总兵衙门在内亦是一千四百官兵;浙北道最新下属内河水师建德团、内洋水师乍浦团、内洋水师镇海团,全道官兵二千一百员;浙南道将下属,陆师金华步兵团、陆师宁海哨、内洋水师磐石团、内洋水师海门团,全道官兵二千二百员······”
两天前,朱由崧根据廷推结果,任命原吏部尚书张国维、原都察院左都御史路振飞升任候补大学士,并调整内阁大学士的分管范围,今后,吏部、通政院、都察院、钦天监等四个不满仅对皇帝直接负责,元辅文华殿大学士马士英则统管除吏部等四部门以外的所有内阁事务,而次辅武英殿大学士孙传庭负责分管兵部、鸿胪寺、翰林院,群辅中排名第一的文渊阁大学士钱谦益负责分管户部、大理寺、詹事府,群辅中排名第二的东阁大学士左懋第负责分管度支部、礼制院、金吾寺,新任候补大学士张国维分管工部、理藩院、法制院,新任候补大学士路振飞分管学部、太仆寺、太常寺----这样分权,主要目的是为了不让财权集中在某位大学士手中,以便在内阁内部实现制衡。
安排完人事后,朱由崧下令晋封原文华殿大学士王铎为孟津县子,工部尚书袁继咸为宜春县男,原刑部尚书、法制院院使、《古今图书集成》副总裁官杨鹗为武陵县男,并同意三人告老----由于县爵必须集中南京居住,所以,三人是告老不还乡。
在允许王铎三人退休之后,为了填补上张、路、袁、杨等人升任及离任后出现的职务空缺,朱由崧又对中枢人事进行了一番大的调整。
在这次调整中,原户部尚书阮大铖调任兵部尚书,原兵部尚书旷昭转任吏部尚书、原北京行兵部尚书余煌调任工部尚书、原北京行户部尚书钱位坤出任法制院院使、原奉天行户部尚书解学龙任户部尚书、原大理寺正卿黎元宽转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原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何腾蛟转任大理寺正卿、原太常寺少卿调任刑部裁撤后的警务寺(捕盗刑狱衙门)正卿、原刑部左侍郎杨文骢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原刑部右侍郎张秉贞为警务寺少卿······
此外,因为刑部分拆的确立,最后七科之名改为了诸科。
大幅度的人事调整,自然引得上下不安,尤其是与新任兵部尚书阮大铖有过嫌隙的兵部左侍郎樊一蘅就更加患得患失了,所以,为了避免阮大铖给自己穿小鞋,樊一蘅便抢在阮大铖正式履任前----两任尚书之间的交接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完成的,更何况阮大铖原本是户部尚书调任的,得先跟新任户部尚书解学龙完成交接了,才能去兵部与旷昭交接,所以其中有时间差的----申请面圣。
当然,樊一蘅也不可能以诉苦为由申请陛见,便选了一个讨巧的汇报内容,既然樊一蘅来报告的是正事,朱由崧自然不会不见,如此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以上,不计交趾、九真两道的镇戎兵马,也不计各都司名下勇士营各团,共计十一万三千七百名官兵。”
朱由崧的要求是将内镇兵马的数量压缩至十万人以下,但眼下大明有四十五个道,若按十万人算,每个道才二千镇戎兵,显然是有难度的,所以,兵部与大都督府反复腾挪,最终还是超了一万多人,而且这还是没有算上驻军超过三万五千人的交趾、九真两道呢,也不包括大明现有16个都司行都司麾下的勇士营部队,很显然,朱由崧的要求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实现的。
听完樊一蘅的报告,朱由崧盘算起来,如果内镇兵马不能再行压缩的话,为了健全财政、减少军费支出,就只能考虑减少野战部队的数量了,可减少到多少才合适呢?
朱由崧仔细权衡着:松漠、饶乐、朔方三都司目前没有遭遇战事的可能,保留一个依托驿站布防的勇士营骑兵团或骑马步兵团即可;调整后的东极都司应该不会遭遇到战争,且主要人口都集中在内鳄海沿岸,可以一个团都不留,真需要动用兵马,让北洋水师陆战旅出面就是了;林北都司隔着贝加尔湖,其实也不太可能遭遇俄国入侵,但考虑到威慑辖区内的索伦、达斡尔、布里亚特等部族的需要以及保卫商路的需要,得留下两个勇士营骑兵团或骑马步兵团来;金微、瀚海、燕然、北庭四都司有震慑喀尔喀人以及直面满清的军事需要,每个都司至少要设置两至三个勇士营骑马步兵团及骑兵团;铁勒行都司是对俄对清作战的前线,得设置两个骑马步兵团和一个负责贝加尔湖上运输、巡逻的水师团;高车嘛,与俄国的边境线漫长,少不得也要布设两个骑兵团和一个内河水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