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硕特人默许了以雅砻江为界,目前朵甘都司的控制区已经抵达了甘孜白利土司故地,控制区面积广阔,但由于川康地区海拔太高、土地贫瘠、气候苦寒、人口稀少、物资不丰,所以用兵很难、养兵也困难,所以,即便是为了日后进军西藏做准备,也最多能设置两到三个勇士营步兵团,多了实在养不起;
横海、静海两都司名下有很多的内外藩属,地区形势很复杂,原本也是要安排必要数量的部队镇戎的,但考虑到两都司境内有南洋水师和东洋水师的陆战旅协同作战,且必要时还能请旨调用一部分宗藩和功藩兵马,所以,实际也不需要驻扎太多部队,有一到两个勇士营步兵团驻守要点城市就可以了;
天竺都司其实是郑家的自留地,不用明廷多派驻了兵马的,派多了,郑家还会疑神疑鬼,所在,在只是为了显示大明朝廷的存在的情况下,天竺都司布设一个勇士营步兵团就可以了;
至于日南都司,目前虽然有五千兵马驻扎,但主要是为了震慑新附的高平莫氏和宣光武氏,日后肯定会进行裁撤,到时候维持两到三个团也就顶了天了。
如此按顶格算的话,也就是松漠1、饶乐1、朔方1、东极0、林北2、金微2、瀚海3、燕然3、北庭3、铁勒3、高车3、朵甘3、横海1、静海1、天竺1、日南3,合计31个团,按包括都司指挥机构在内平均每团700人计算,也有21700人了。
21700+113700=135400人,而朱由崧最初设想是在不包括五洋水师陆战旅的情况下,全国总兵力350000人,如此就只剩下了214600人的余额了,期间能腾挪的余地就小了不少。
朱由崧不得不发散思维,若是将五洋水师陆战旅都纳入兵部财政支出,这大约会占据多少兵额呢?
朱由崧计算了一下,目前五洋水师陆战旅都已经扩编为三个645人的小团了,再加上旅直属,单个旅差不多是2200人,五个旅也就是11000人的样子,那么还剩下203600人;或可以编成25个5600的师级单位,以及55个645人的独立小团,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朱由崧计议已定就把自己的设想跟樊一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二十五个师可以十五个步兵师、七个骑马步兵师及三个骑兵师来规划,五十五个简编团中可以安排十个攻城炮团、二十五个辎重团、十五个工兵团,剩下的五个团应该是南京、北京、中都、承天、奉天的守备团。”
樊一蘅急忙应道:“臣稍后就回去与大都督府检阅司方面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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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崧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各道镇戎兵马裁减后,各府州县守备就得更多依靠自己了,是不是能把各地民壮给恢复起来,也免得日后重现世庙年间几十名倭寇就祸害了江南大部的故事。”
明代除了营兵、卫所兵外,还有所谓的弓手、民壮、快班、火甲等国家武装形势,其中弓手更多的类似巡查、快班负责缉拿,所以这两者如今都编入了警务寺,冠以了巡警的名目;而民壮和火甲其实都是民兵组织,在弘光朝之前的明朝历史上都发挥过不小的作用,但由于民壮、火甲也需要发放一定的津贴,对于弘光朝窘迫的财力来说是无法支撑的,因此,随着弘光五年后大明国内的形势好转以及兵役法的实施,民壮和火甲被不废而废了。
对于朱由崧的问题,樊一蘅脑筋急转----樊一蘅听懂了朱由崧的意思,那就是要恢复民壮,又不想花钱----随即慢吞吞的开口道:“臣以为,朝廷每年征募的兵马是有限的,所以相当一部分应役百姓是没办法从军入伍的,或可以由地方将这些没用选中的百姓编为民壮,农闲之时予以操训。”
朱由崧当即追问道:“操训时是不是要发口粮、饷银?”
樊一蘅回复道:“陛下仁德,取消了百姓劳役,只让百姓服兵役,但民壮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兵役,农忙之际还是能在乡务农的,所以,民壮操训应该自带干粮、也无饷银。”
朱由崧苦笑道:“这不是变相又增税了吗?搞不好还有官会趁机收免役钱呢!”
樊一蘅为难道:“非如此,地方不能维持民壮也!”
朱由崧沉默了一会,言道:“这件事,兵部和大都督府沟通协商一下,看看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另外,城市应役百姓与乡村应役百姓的训练、服役时间应该要有区别,不可能因此夺人生计了!”
樊一蘅应道:“臣领旨,一定妥善考虑了!”
朱由崧当即一语双关的说道:“且好生去做吧,朕对卿家还是有期待的。”
樊一蘅知道朱由崧明白了自己的来意,也知道了朱由崧给出了某种许诺,便松了口气后告退了。
等樊一蘅离开后,新任大都督府参军司同掌司事余龙请求陛见,朱由崧很快接见了他。
只见来到朱由崧面前的余龙在行礼后,上奏道:“臣接手参军司后,发现参军司正在拟定进攻交趾镇安府的作战计划?”
朱由崧笑道:“是朕安排的,怎么了?”
余龙回复道:“臣与安南行参军司在电报中沟通了,发现安南行参军司方面对于深入丛林颇多担心。”
朱由崧的眼神一下子尖锐起来:“卿是说前线官兵畏战不前?”
余龙答道:“臣不在南方前线不敢妄言将士畏战,但据安南行参军司报告,各部调入交战、九真及日南以来,有大量军士沾染时疫而病倒,所以明面上安南有四万兵马,还有宗藩功藩万余援军,但实际能战之士加起来不过三万三千余人,还有镇戎地方,强制迁移安南百姓,多少有些不敷足用。”
朱由崧似笑非笑的看向余龙:“那卿以为,是该停下出兵镇安府的计划喽?”
余龙回应道:“不,既然知道郑氏分裂,实力日衰,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出兵。”
朱由崧的表情愈发古怪起来:“那卿刚才是?”
“回陛下的话,”余龙解释道。“臣以为,参军司之前的计划不妥当,此战应该让日南土司及澜沧国协同出兵,至于官军不必兴师动众!”
朱由崧笑了起来:“卿现在负责参军司,一切就按卿的意思办吧,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成功歼灭郑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