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子和胡婴来到西成化巷想去岳郎中家一探究竟。
刚走到巷子口的牌楼之下,便被两个持着木棒的年轻男子拦住。
其中一男子问到:“道长,要去何处?”
“贫道要去那岳郎中家。”凌尘子中气十足地答到。
“道长可知道岳郎中家昨夜闹了鬼?人人都避之不及。”另外一个年轻人探过头来问到。
“我们只是要去降妖捉鬼的。”凌尘子一甩手中的拂尘,云澹风轻地说到。
那两男子对视了一下,一口同声地说:“道长若是能帮岳家驱了鬼,我们这西成化巷街坊邻居都要对您感激不尽了。”
“那快带我们去岳家一探究竟吧。”凌尘子一挥袍袖微笑着说到。
那俩男子连忙恭恭敬敬地引着凌尘子和胡婴向岳家走去。
只见那岳家门口也是围站了几个精壮男子,手里拿着铁锹、棍棒,满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看见那两个年轻男子,带着凌尘子和胡婴过来,那几个人站直了身体,看了过来。
“阿九,阿宁,你们带了何人过来?”其中一位身材敦实的中年男子问到。
“这两位道行高深的道长,要帮岳家降妖除魔,让他二位进去看看吧!”一位年轻男子答到。
“你们行吗?这岳家昨日诈尸的恶鬼十分凶恶呢。”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凌尘子和胡婴,满腹狐疑地问到。
在他看来面前这二人:一个眉毛胡子都白了,年龄没有九十也过了八十;一个是相貌俊秀,细皮嫩肉赛过小姑娘的十五、六岁的小白脸。
这俩人一老一少,看起来也不是很强悍的样子。
“无量天尊。”凌尘子念诵了一句道号向众人施了个礼说到:“我们师徒是正一派道士凌尘子和一清道长,我们是受过传箓的修行人。”
那中年男子一听凌尘子是正一派道长,心里便十分喜悦,众人皆知那正一派精于符箓法术,驱魔捉鬼最是厉害,便将满心希望都寄托在面前这二人身上,急忙将凌尘子和胡婴二人领进门来。
凌尘子进得院来,举目四望,只见院子正中央停了一具黑漆棺材,棺材盖早已倾翻在地。
几个精壮男人围着一具俯爬在地上的尸体,满脸警惕戒备地看着。
而远远地在主屋门口,郎中娘子披麻戴孝地站着,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只是哭泣并不敢走到近前。
凌尘子走上前来示意众人让开,便开始检查地上趴着呢那具尸体。
只见地上的岳郎中的尸身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捆着,像一只大粽子。
那岳郎中尸身已然僵硬如石块一般,在伸出的手腕和后脖颈上已经出现了点点灰色的尸斑,显然他已经死亡超过八个时辰。
凌尘子蹲下身去,将岳郎中的尸身翻了个过,让他面朝天。
的确像店小二所说的,岳郎中的脖子上伤口一片狼藉,似被野兽咬过一般少了一大块皮肉,露出凌乱的肌肉和筋膜血管,而那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发臭,有点点细小的白蛆在蠕动。
胡婴见状不由地退了一步捂住鼻子。
凌尘子却不以为然俯下身仔细观察着伤口。
那岳郎中看伤口腐烂程度和尸斑的状况,显然是早已死了,只是他僵硬的身体却摆出一副向前爬行的姿势,一只手还直直向前伸着,看来昨晚上郎中娘子看见已死的岳郎中爬出棺材,爬向主屋的说法并非谎言,也不是幻觉。
凌尘子又看了看岳郎中的脸,发现他的一双眼睛没有闭上,而那双眼睛没有黑眼仁,只是一片惨白眼珠微微突出覆着一层厚厚的白膜,活像死鱼的眼睛。
凌尘子心便往下一沉,面色瞬间冷若寒冰。
他略微沉吟片刻,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岳郎中额头上。
便闭上眼睛念起了度亡经文。
经文念完之后,凌尘子将手在黄符上一挥,黄符便缓缓地燃烧起来。
众人默默看着,心中甚是敬畏,大气也不敢出。
待黄符燃烧完毕,凌尘子站起身来对着郎中娘子说:“岳郎中这尸身不能进祖坟入葬了,速速着人用白布将尸身包裹了,运出城外于日落之前烧干净了,你们方得安宁。”
众人闻言便急急行动起来,准备将岳郎中尸身收拾妥当了拿去烧。
凌尘子和胡婴走出了岳宅,向着长街方向走去。
胡婴发现师傅的脚步不再似来的时候那般轻盈,他皱着眉头,步履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婴从未见过师傅如此担忧过,便走上前去问到:“师傅,为何您看起来如此忧虑?”
凌尘子转过头来,双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胡婴说到:“胡婴,宁国府怕是要有危险了。”
胡婴大吃一惊,岳宅里不就是普通的惊雷诈尸么?为什么让师傅如此忧虑。
胡婴快走一步和师傅并肩而已问到:“岳家那闹的是什么鬼?如此凶险?”
“咳”凌尘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这个鬼,甚至都不能算是鬼,它是一种非常恶毒,不生不灭的恶灵,师傅也是只在《鬼经》中读过关于它的记载,只是这恶灵已经近万年未曾出现过,不知道为何如今会忽然出世。”
胡婴一听师傅说那恶灵已经活了有上万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问到:“这到底是什么鬼?”
“他的名字叫做朊”凌尘子答到:“据记载,他出生于一万两千年前,那朊还在母胎里的时候他就吞食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出生之后的朊性情残暴嗜血,沉迷于征伐其他部落,杀人无数。而且他有个习惯就是吃掉战败部落的士兵尸体甚至于俘虏。”
“吃人?”胡婴听到这里,不由地心里一阵哆嗦,泛起一阵恶心。
“是的”凌尘子表情凝重的说到:“但是,不久他的部落就得到了天降的报应。他的部落里渐渐出现了一种病,得病的人先是肢体僵硬,关节不能弯曲,行走迟滞,口角流涎,不几日患者眼睛便长出白膜,失去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