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楚鸿很想知道,到底冷啸天如何痴情,才将阮凤竹感动,遂追问道:“阿姨,您能告诉我他们当年的事吗么?”
秋韵点点头:“当然可以。谁能想到,当年的深情款款,如今却长刀所向。世间之事,当真变化无定,瞬息不同!”
大漠:残阳如血,风厉如刀。冷啸天揉揉被砂石磨疼的脚,无比坚定的朝前方走去。
一逢上人,他立刻满怀希望热切的询问:“您见过一个身穿白衣,头系黄色绒巾的女子么?她,很是清丽无双的。”
当路人摇头时,希望便如绚丽的水泡般一闪而消。
于是,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他又坚定的大踏步朝前方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长江:江水翻涌,大雨如注。
冷啸天摸摸让大雨淋湿的脸,无比坚定的朝前方走去。
一逢上人,他依旧满怀希望热切的询问:“您见过这样一个女子么?她一袭白衣,头系黄色绒巾,很是清丽无双的。”
当路人又是摇头时,他的希望又如绚丽的水泡般一闪而消。
于是,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他又大踏步坚定的朝前方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中原:繁华阜丽,人潮涌动。
冷啸天眨眨盯视得酸累的眼,无比坚定的朝前方走去。
一逢上人,他一如既往的满怀希望热切的询问:“您见过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么?她头上系着黄色的绒巾,很是清丽无双,她叫凤竹,阮凤竹!”
路人仍是摇头,他的希望仍如绚丽的水泡般一闪而消。
他终于发出一声长叹:“凤竹,凤竹!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呢?!”
于是,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他又大踏步坚定的朝前方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江南,塞外,西域,草原,荒山。
到处都有了他的背影,到处都有了他的失望……
她感慨万分的讲述完,两人默然半响。
而后盖楚鸿问道:“那阮姑娘究竟去了哪里呢?”
秋韵想了想道:“哦,夫人没对我说,好象是座山。”
抬头看看,天色已然不早,秋韵遂道:“人生福祸难测,谁承望恩爱夫妻竟会反目!唉,少堡主,我得回山了。霜儿为防山中空虚,特命我回去严守,夫人就拜托少侠您了,您多劝着她些,让她千万保重,那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想不开!”
阮凤竹等待盖楚鸿的时候,右边林中又窸窸窣窣的一阵响,阮凤竹顺声音寻去,却是秋心!
阮凤竹兴奋的险些喊出声来,但见她立在一些奇形怪状的石窟中间,像是正在练功。
阮凤竹不明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片刻后,秋心长出口气,睁开眼睛。
阮凤竹喜极而叫:“秋心,居然是你?!”
她冲上前握住秋心的手,急切地絮叨:“心儿,我对不起你,楚雁他······”
“夫人,您不必如此,快别这样说!”
秋心一边说着,一边将阮凤竹引到一所茅屋前:“夫人待秋心的情意秋心再清楚不过,二少爷他,他既然心有所属,那也勉强不来。”
秋心一直误会盖楚雁的心有所属是盖飞雪,阮凤竹却以为楚雁与冷飞霜的关系她已知晓,也未解释,殊不知因此多生多少事端?!
她叹了口气,“心儿,你可如何是好?恐怕天底下只有我知道你待他的心!楚雁该扪心自问,你为他费了多少心思啊,且不说平日的吃喝穿用,纵然是受了委屈都不肯表露,就惟恐他挨骂!这个楚雁,为什么就是不欢喜你呢?”
阮凤竹又坚定地说道:“不过,心儿你莫要难过,即使他再不喜欢,我这做二娘求他去,看在辛辛苦苦养他的分上,大不了为了二娘,总让他娶了你!”
“夫人,”
秋心终于情难以控,再也装不下去了,黯然啜泣道:“他的心里有没有秋心我并不在意,秋心只求做个小妾,甚至于做个丫鬓也无所谓!夫人,求您和二少爷说说,好吗?”
两人说着进了屋。
秋心的情不自禁令阮凤竹着实心疼,“心儿,那可就太委屈你了!”
“夫人,没关系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秋心死也瞑目了!”
“唉,”
阮凤竹想了想,“待楚鸿回来,咱们对他说。”
一时盖楚鸿回来了,阮凤竹将秋心的话讲了,盖楚鸿一直摇头。
“楚雁是个感情专一的人,不会要什么小妾、丫鬓的。况且,对于不喜欢的人,他又怎会收在身边?”
他不知道秋心隐在屋外的草丛中,一语未了,秋心怔怔的站起。
隔着窗子,盖楚鸿尴尬的瞧着,一直等她进了屋,盖楚鸿尚且没有想出解释的合适语言。
岂料,秋心却平静了,平静的看不出悲喜。
阮凤竹难过的很,极力的安慰秋心。
最后她说:“心儿不怕,我定然给你寻一位好郎君,他不光要对你好,要对父母好,还要是一位人人敬仰的磊落英雄。总之,他要至情至孝。”
说到这时,阮凤竹不由想到楚鸿便是至情至孝的人哪,当初的印象至今没有改变。
谁做他的妻子肯定会非常幸福的!
阮凤竹望了望身边的秋心,柳眉明眸,小巧秀灵的下巴,突然一个念头,阮凤竹的眼睛登时亮了:“就楚鸿吧,楚鸿也很好的!他与雁儿是亲兄弟,身上自然会有雁儿的影子的。虽说比你大几岁,可他细心周到、待人温存热情,你们会很幸福的!你们简直绝配!”
盖楚鸿闻听剑眉一挑,沉下脸来。
阮凤竹急切中并没有看出来,尚且自顾自的说着:“是真的,心儿,楚鸿比楚雁还要好,别看平时他很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人蛮好的!他会照顾你一生,他会令你一生快乐的!反正一母同胞的兄弟嘛,嫁给谁也无所谓的!”
却不想,秋心忽然一抬眼,凝声道:“夫人,在少堡主的心目中,早有一位深爱了十六年的女孩,夫人,您让秋心嫁他,岂不是要生生拆散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