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竹正在着急,见女儿冷飞霜领着一大群执刀拿剑的人走到面前,冷飞霜一笑,甜甜喊了句:“娘!”
阮凤竹狂喜的扑上前搂住她:“乖女儿!娘的心肝!娘整日的想你,就盼着你能喊声娘!”
一头说,一头伸手爱怜无限的抚摸女儿的秀发,忽巴喇的看清所抱的人竟是盖楚鸿!
盖楚鸿笑道:“阮姑娘,你抱我作什么,我爹在那儿呢!”
他伸手一指,阮凤竹回头看去,并没有人。
接着盖楚鸿也踪迹不见了,空荡荡的野地中杳无人影,冷清的瘆人。
阮凤竹惶恐地喊道:“楚鸿!楚鸿!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
盖楚鸿原守在洞外,听见她的喊叫忙进来笑道:“好些了?大夫刚刚来过,说是不碍事,浓浓的喝碗姜汤即可。”
又黯然动情道:“日后千万别做傻事了,弄得伤痕累累的岂不要人心疼死吗?”
阮凤竹猛的惊醒,刚刚却是一场梦,不由吁了口气。
一低头,发觉衣衫焕然一新,伤处也已敷上了药物。
阮凤竹脸一红,心里涌上感激。
洞外的雨尚且“哗啦哗啦”的下着,她感激的望着盖楚鸿点头道:“你冒雨请大夫?难为你了。瞧你湿淋淋的,怎不换了干衣裳?”
“哦!”盖楚鸿一笑:“没顾上。不碍事,一会儿就干的。”
说着,盘膝打坐。
自盖楚鸿离开“天香居”酒肆,双方成了势均力敌。
山魈长长出了口气,心道:“侥幸!真是天助我山魈部,否则说不定会栽个大跟头。”
一眼瞥见切切观望的盖飞雪,心念突转迅如闪电,山魈长“倏”的纵至盖飞雪面前,探手抓住了她。
这一下猝不及防,盖飞雪眼巴巴的落入敌手。
“哼哼!你们住手!”
山魈长狞笑道:“再动一动我掐死她。”
说着,提刀架在盖飞雪的颈中,一手掐住她白皙的脖颈。
盖楚雁投鼠忌器,立时大叫:“不要!我们不动就是了!”
一面说,一面向盖九霄求救。
奈何盖九霄亦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山魈长恐夜长梦多,朝部众挥手示意道:“人抓住了,回无情帮复命!”
盖楚雁深知这些人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妹妹落入他们手中,无异于羊入虎口,登时急得六神无主,额上冒出豆大的汗滴。
“且慢!”
秋心冷不丁喊了一嗓子,众人一惊,秋心已含笑走到他们面前,盯住山魈长上下打量着。
末了,嘻嘻一笑,道:“前辈,奴婢有一事不明,还望不吝赐教。”
山魈长见她胆量过人,只怕是不露声色的高人,心里不敢小视,冷冷答道:“说!”
“嗯。江湖上盛传无情帮立帮之时,冷啸天对天祭拜:弟子创建无情帮并非无情无义,而是取自‘情至深处若无情’。冷啸天本人自称懂情,惜情,所以订帮规第二条是帮中弟兄情字当头,绝不可相互残杀。”
山魈长点头称是。
秋心踱着步又道:“冷啸天又道:‘天下无物似情浓’,所以对待帮外人也得情字当头,‘不欺、不诈、不伤、不杀’是无情帮帮规第一条,我说的对也不对?”
山魈长又点头称是。
秋心戛然停止踱步,直勾勾盯住山魈长厉声道:“即如此,你们为何枉杀无辜?可见你们并非无情帮的!却为何穿了无情帮服饰、冒了无情帮字号,到外为非作歹嫁祸无情帮?到底有何不可告人之诡计?!”
山魈部众均大吃一惊,有人失口道:“啊,不是我们,是左护法的毒计!”
山魈长回头怒视一眼,那人不敢再言。
山魈长“嘿嘿”阴笑,“小丫头,我们就是无情帮的,没功夫听你一派胡言,快些让开道路!”
“哼哼!”
秋心也冷笑道:“怎么,被我不幸言中想溜了不成?”
山魈长“呸”道:“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
秋心一边和他周旋,一边朝盖楚雁使了个眼色,
“你既然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但是,无情帮的兵刃特殊,你们若心中无虚,敢不敢让咱们瞧瞧兵刃?”
“那有何不可!”
山魈长慨然应道,顺手将兵刃扔了过去。
秋心故意骇得“哎呀”一声躲开,等刀落地这才捡起,仔细打量着。
与此同时,盖楚雁趁山魈长不备欺身猱上,伸右掌直奔他的后脑,探左臂揽过妹妹,旋腿踢开山魈长身旁的两人。
这几下动如脱兔,迅不掩耳,山魈长暗呼上当,脑后早中了一掌,他迅速前扑侥幸躲过一劫,身旁的两人登时毙命。
秋心“格格”一笑,道:“喂,兵刃确是无情帮的,还于你吧!”
说着,将刀一晃“刷”的扔了过来。
恰好酒肆掌柜刚刚醒转,忽见一把钢刀明晃晃的破空飞来,登时“嗝喽”一声,又昏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住了。
白日在青气后努力挣扎着透出丝丝光亮。
山魈部众士气受挫再难敌盖氏父子,须臾间几人竟而受伤,山魈长气鼓鼓的,眼见盖九霄身形倏忽猛招疾风暴雨般使来,变幻无穷再也难抵难挡,不由愤恨气怒齐来。
满是剑疤的脸狰狞恐怖的更甚,却狠狠打个唿哨,道一声:“走!”
他的部下早巴不得一声,一个个转忧为喜争先恐后的窜逃而去。
盖家几人长长出了口气,“唉”了一声,相互对视着仍然心有余悸。
盖楚雁放开妹妹,关切的问她:“雪儿妹妹,你没事吧!”
“有二少爷舍命相护,小姐会有什么事?”
秋心不知从哪里闪出来,淡淡接了一句。
油然升起的心疼、心酸、妒嫉将秋心捉弄山魈长的快意生生挤走了,哀愁从心底泛上来,笼罩着她。
“方刚多亏了你才救下雪儿妹妹,我代雪儿妹妹多谢你了。”
盖楚雁说着一揖到地。又对盖九霄道:“平素竟不知道秋心是个极有智谋计策的!”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秋心仍淡淡说了一句,不知为何听他说着完全不了解自己的话,秋心竟想哭。
“正是雁儿说的那话。”盖九霄不冷不热地说道:“可你怎知他们不是无情帮的?”
“哦,”秋心想了想,不能说是阮凤竹平时闲聊时讲出来的,遂道:“秋心只是一时情急,诈唬他们的。”
抬眼见盖楚雁的伤口尚在流血,又道:“二少爷,秋心给您包扎伤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