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栋噗通跪倒在地,低头叩拜崇祯不敢说话,见到张良栋不再开口说话,崇祯一寻思随即明白,张良栋再做什么了,点头许诺道:“张良栋你说清楚?莫要害怕,起身告诉朕,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皇上细细品读那歌谣,然后抽出为首第一个字,连成一起拼读,就是臣发现的结果。”张良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崇祯哪里记得住,直接挥手让记录官,把朝会的记录交给自己,看完之后崇祯当即大怒,伸手啪的一声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指着张良栋开口喝道:“张良栋,你是何居心?”
就在崇祯看那朝会记录的时候,满朝文武大臣也是七嘴八舌拼出结果,看着崇祯如此大怒,不少朝臣对张良栋,也是怒目相对。
这首歌谣类似一首藏头诗,每句歌谣的前一个字连在一起,就是东北帝临三分天下,魏明手窝兵全避反。
如果细细品读,那就是东北帝临三分天下,前一句话没有太大问题,毕竟皇太极有帝之心世人皆知,可是后面一句话却是,魏【卫】明手窝【握】兵全【权】避【必】反。
卫明手握兵权必反,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公然说岳忠有造反的心思啊,这让满朝文武大为动怒,朝中自有朝中的规矩,两方政见不同,党派互相敌视,但是谁也不会诬陷对方造反之罪,这等罪名可是祸连九族,成就千古骂名的。
除非你真有造反的心思,而且真凭实据被人家掌握,这才会当着皇帝的面,揭示你的造反罪名,如果不然没有人敢行此之举。
不光是崇祯怒了,所有文武群臣都愤怒的看向张良栋,包括仇视岳忠的周延儒、韩爌,都是死死的盯住他。
“皇上,这歌谣不是臣写的,与臣无半点关联,而是臣恰巧听到的,要不是发现这等结果,臣哪敢奉给皇上所知,皇上只要派出一人,前往大街小巷一打听,自然就知道臣所说的是真是假。”
张良栋早知道这种后果,噗通跪在地上,急忙开口对崇祯解释道。
崇祯深深吸了一口气,张良栋所说不假,量他也没那个胆子,敢公然诬陷朝廷正二品官员。群臣也是按压心中怒火,都是觉得这事情太过诡异,看来有人特意针对岳忠了,此时有些官员,不由低头看向周延儒与韩爌两人。
“你是从何方听来这歌谣的?”崇祯开口道。
“回皇上,皇上只要随便派出一人,就可以得知这首歌谣,这歌谣月初被人传唱,听说是名卦师,可是以臣之能力,根本无从调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的。”
“皇上,这件事太过诡异,臣觉得倒是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这件事倒是不怪张良栋,但是张良栋却是有挑拨群臣之嫌,故此臣觉得应该缉捕张良栋,调查幕后的推手,看看到底何人故弄玄虚。”
韩爌为了避嫌,起身快步走出道。
“皇上,此事令人厌恶,更是关乎岳忠的清白,臣觉得应该揪出幕后之人,还岳忠一个说法。”李标此事也走出开口道。
“皇上,背后之人敢于污蔑朝廷二品大员,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说岳忠谋反,臣看是有人想要谋反,臣赞议各位所说,此事必要揪出幕后之人,严加惩处以一儆百。”成基命此事也开口道。
“皇上,此事不可小视,臣赞议。”周延儒也走出开口道。
“皇上,臣等也赞议。”群臣纷纷开口道。
“卦师?哼,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今日之事群臣莫要传言,日后这种挑拨朕与臣子们关系的话语,也莫要再让朕听到,传朕旨意令三法司,会同顺天府调查此事,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张良栋你要配合调查此事。”
“是皇上。”张良栋急忙开口道,还好不是要了自己的命,要不然自己真是后悔死了。
就在崇祯退朝返回**之时,田妃正心情大好看着张子玉,对着张子玉开口道:“子玉,这件事情办得不错,但是你可不要留下什么把柄才好。”
“放心吧娘娘,那人已经被我。”此时张子玉抬手一切脖子,示意那人已经死了。
“嗯,这样就好,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对了你是怎么让那言官,下定决心奏鸣皇上的?”
“娘娘,那张良栋虽然平日里不与人交恶,但是性子却是清流一派,也是渴望皇上重用的,这种事情看似生死攸关,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妄议朝政而已,而张良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在平步青云与平庸一生,他自然就会选择前者。”
“不错,子玉是看透这个张良栋了。可是这样一来满朝文武,都对这事极为重视,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田妃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故此再次问询道。
“娘娘,放心吧,那人是我亲自动的手,没有第二个知晓,娘娘这第二步计划,我们是不是也该实施了?”
“嗯,你全权处理,银子不成问题,我只要最终的结果。”田妃点点头道。
崇祯此时在御书房十分气闷,只觉的心中压了一口大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哪还有批示奏折的心思,起身来到门口,看了一眼外面阴沉的天气,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皇上,是不是还在为岳忠之事心烦?”王承恩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看着自己主子这般烦闷,只好开口先出声了。
“哼,小人,真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鬼,要是让朕知晓,定要五马分尸与他。”崇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乃是自己爱妃一手操办的,要是知道想必此时心情更是复杂。
王承恩挥手让宫女太监下去,这才开口道:“皇上,小的斗胆揣摩圣意,不单单只是对那背后之人憎恨吧?”
“吉庆,你说说吧,朕该如何去做?”崇祯知道自己瞒不了王承恩,这可是跟随自己的老人,是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
“皇上,要小的说啊,这事情就怕琢磨,有的事情一琢磨一寻思,就能想出许多道道来,虽然皇上明知道岳忠不会,可是因为皇上太过重视岳忠,这心中就老想着这事,这想着想着时间长了,就连皇上也不知再想什么了。”
“吉庆你说的对啊,朕也知道卫明不会,可是这一寻思就想到,哎,也许真是你说的,是朕太重视卫明了。”
“皇上,你可是当今天子,手掌天下生杀大权,如果因为此事犯了迷糊,可就让那些狡诈之徒有了机会,也正是幕后之人想要看到的,如果皇上还是心中疑惑,那么就把岳忠调回京城吧。”
王承恩微微皱眉,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除不了崇祯心中的疙瘩,只好如此劝慰道,心中对于那背后之人,真是心表佩服,这人太厉害了,一下子就击中崇祯的软肋。
要知道皇帝都是怕手下作乱反叛的,而崇祯登基之时,正遇到魏忠贤把持朝政,故此对于这事更是看重,再加上崇祯自小生活的环境,也是养成生性多疑的性子。
对方编造的那首歌谣,以魏忠贤作为铺垫,然后又以藏头诗的形式诬陷岳忠。这就让崇祯在心里,不自觉的拿岳忠与魏忠贤对比,自然也就让崇祯内心升起疑惑,开始思考岳忠的为人,就是在徘徊否定中,崇祯多疑的性子,就会慢慢引导他往歪处想了。
这就是阳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一眼就可以看穿,但是就是让你情不自禁的跳进去,王承恩对于这人布置的真是佩服。
“吉庆,今后西厂你就率领吧,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暗中调查清楚,朕想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让朕如此为难?此人不除朕永远对卫明有了心结。”
“是皇上。”王承恩点点头应下,这人自己倒是要会会他,看看他庐山这面目,此时王承恩也是对这人大感兴趣。
“吉庆你说朕应不应该这就调卫明回京?”此时崇祯开口问道。
“不可,皇上此事不了解清楚,贸然调岳忠回京,那就是告诉他,皇上明显不信任他,皇上倒是可以从组建新军下手,岳忠不是上奏朝廷,欲开三处商埠么?还建议朝廷组建海上新军,那么皇上何不从这里下手?”
“你仔细说说。”
“皇上,郑芝龙自愿放弃郑家军,这是对皇上表忠心呢,皇上为何不把他调离福建,安置南直隶卫海军,一方面郑芝龙远离台湾故地,我们也好控制与他,一方面也是消弱岳忠的影响力。”
“嗯,你这主意真是不错,那岳忠呢?”
“皇上登州水师弥足重要,如果操纵好了,可直接进攻后金腹地,故此小的倒是觉得应该让岳忠参与辽东战事,毕竟袁崇焕做的差强人意。而当年登州水师,可是十分精良的,岳忠有如此大才,想必可以重现登州水师之威。”
“嗯,东南海事平稳,也该调回岳忠回京了,那东南之事谁来负责?这倒是个问题了?”崇祯此时有些迟疑道。
“现任登莱巡抚孙元化,乃是出自徐公徐光启门下,为人颇为忠义,善训兵好火器,正好调任福建担任巡抚,另外卫海军那个军长,倒可令他组建新军,毕竟他更了解卫海军的构架。”
“嗯,孙元化的确是个人才,由他担任福建巡抚,一方面能够支持新军的组建,另一方面还可以与外番交流火器制造,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另外卫海军在金门料罗湾一战,正好封赏那些将官。”
崇祯点点头换了个说法道。
“是了皇上,小的就是这个意思,另外岳忠上奏取消水师一事,小的看也是不错的,现在大明各处水师多是老弱残兵,多行冒响之举,故此取消倒是意见好事。”
“朕也有此意。”崇祯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