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定的少尉,恶心的像是活吞了苍蝇。
明知道是个送死的活,可是还得硬着头皮去做。
躲在掩体后面,少尉别说探头了,身子还压的老低,气沉丹田大声的喊话:
“上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你放下武器走出来投降,皇军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一发子弹打在掩体上,崩起来的碎石,砸了少尉一个满脸桃花开。
“放你他娘的狗屁。”
陈浩才不信日本人说的屁话,再说让他投降,绝对不可能。
小鬼子看来还没搞清楚,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砰砰连射两枪,正在偷摸架设重机枪的士兵胸膛炸开当场毙命。
“注意隐蔽。”土肥圆赶紧喊道。
“都给我听着,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爷是……张三,外号贼九。”
陈浩本来想报自己名字的,可想想绑架女人还是不光彩。穿出去道上的兄弟会怎么看他?
他不要面子的呀!
贼九那家伙坏了他的好事,那就只能委屈一下,让这家伙背锅了。
“真田茗那个王八羔子,偷袭老子的山寨,老子跟他不共戴天。
给老子告诉他,他的未婚妻老子带走了,赶紧来送死。
不然的话,嘿嘿……”
陈浩用一声狂笑作为结尾,不用明说,男人都懂的。
掩体后的土肥圆大尉脸色铁青,怎么会有两个贼九?
这个比那个还凶。
用纱布包住半个头的少尉,轻伤不肯下火线,他不敢喊话了,问大尉:“我们现在怎么办?”
“联系真田少左,请他出面做决定。”
“可这是我们的职责。”
“但是女人是他的,一定要通知他。”
土肥圆心中都快恨死了,人救出来的难度非常大,几乎是不可能的。
强行攻击,凌织羽小姐死了就麻烦了。
可是放跑了敌人,一样是天大的麻烦。土匪都是一帮没有道德底线的家伙,抢劫绑票吃喝嫖赌。
凌织羽小姐落入他的手中,还会有清白吗?
真田茗少左愤怒之余,定然会迁怒于他。
这事是一面刀山一面火海,咋办都不行。
“大尉,已经派人通知真田少左,明早就会抵达。”
“先耗着,等真田少左来,不要轻举妄动。”
对于土肥圆大尉来说,当事人来是最好的了,坏人不用他来做,也不用他背锅了。
“喂,你叫贼九,是那个土匪?”
凌织羽一口大碴子味的东北话,好奇的盯着陈浩。
可很快她反应过来了:“不对,贼九是个土匪,他假装不了医生,也假装不了银行家。
连山本一木的名字都是假的,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陈浩满不在乎的反问:“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应该绅士一些吗?真田可是一个绅士的人。”
凌织羽隐约有些猜测,眼前的男人处处针对自己的未婚夫,加上之前喊话说的,他肯定跟自己未婚夫有仇。
男人是好胜的动物,用激将法激一激,就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了。
“绅士,你觉得我很绅士?”陈浩忍不住笑了。
确认没有重机枪或者轻机枪瞄准他,心中大致有数了,闲着也是闲着,他也愿意跟凌织羽聊聊。
“我对女人从来不绅士,尤其敌人的女人。”
陈浩旧话重提,色眯眯的打量凌织羽:“刚才出了点小意外放过了你。
等我干掉这些人,再慢慢调教你。
放心,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打搅咱们的好事。”
不得不说日本小电影里男演员的演技精髓,已经被他彻底掌握了。
凌织羽听的就心慌,被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一扫,就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似的,全被看透了。
呼啸的北风一吹,女人的身子都在发抖。
有心哀求对方放过自己,可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凌织羽知道,哀求不会有作用的,只会让凶徒变本加厉。
她紧咬牙关坚强的表示不相信:“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车站里有一百多号人,你只有一个人。
他们可以失误无数次,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要一枪打中你,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这是凌织羽能想出来最恶毒的诅咒了。
陈浩听得直磨牙:“你要是烧成灰了,还能剩张嘴。”
凌织羽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就剩下嘴硬了。”陈浩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这个女人不老实,想激怒他跟下面的日本人硬拼。子弹不长眼睛,相互一顿乱射,打中谁就不好说了。
凌织羽是想死了,她不想屈辱的活着,成为家族的耻辱。
更不想成为敌人来拿捏自己未婚夫的筹码。
前不久才用这两点拿捏了凌织羽的心里,差一点儿就上演了“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知道……”那种两个人小电影的剧情。
陈浩完全猜得透凌织羽的心里,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他是穿着完备的防弹衣甲头盔,有信心日本人的三八大盖儿威胁不到他的小命。
但凌织羽真是没有一点防护,一颗飞来的流弹打中要害就能致命。
“要不要带着这妞先撤?”陈浩心中犹豫的想到。
“连长,咋打一颗手榴弹就开熘呢!”
气喘吁吁的战士,回到红四团的九连长赵辰身边不解的问道。
手拿驳壳枪的赵辰瞥了他一眼:“就咱这点儿实力,跟人家死磕,还不得把咱们全磕死!”
八路军一向爱惜人才。
赵辰当初一眼就看对了贼九,觉得这是个苗子,拉到了自己连里面。
后来贼九小试身手,凭借精准的枪法,干掉了不少难缠的小鬼子。
验证了他的看法。
灰不熘秋的石头冒出金光了,必然招人窥伺。
五连长齐志武自然是盯上了这神枪手,两人为争夺贼九到自己连来,开条件,耍心眼儿,差点没打起来,闹得很不愉快。
得知贼九可能在北驿车站,他们立马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车站里激烈的枪声,隔着老远都听的十分清晰。
赵辰一颗心揪了起来,小鬼子的厉害他清楚,贼九一个人单打独斗,怕是要把小命丢在里面。
“齐大白话,这不行啊!咱们得动手,不然贼九那小子撑不了多久。”
“赵大脑袋,别给我猫哭耗子。咱们手上就这点本钱,跟鬼子硬拼的绝对不是个。”
八路军以穷着称不必多说了,他们两个主力连一共三挺轻机枪,重机枪一挺也没有。
鬼子那边样样齐全,还有炮呢!
强攻那是去送命,不能为了一个人,把他们两个连的人都搭进去。
齐志武冷静的说:“老办法,打游击骚扰牵制日军,先帮助张三同志减轻压力。”
赵辰心急的厉害,却也不得不承认,齐大白话的办法,是他们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两人率领各自的队伍成夹击之势,商量好一人一下,先把鬼子折腾拉稀了,兵力分散开,再找机会杀进去救人。
“报告,北驿站外发现支那军队。”从外面跑回来的士兵,气喘吁吁的汇报情况。
土肥圆问道:“有多少人?”
“人数不详。”
“火力如何呢?”
“他们没开枪。”
又是一问三不知,不过土肥圆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叮嘱士兵继续隐蔽注意观察。
支那军队少有敢主动进犯的。
搞装神弄鬼的把戏,只能说明对方实力不济,否则直接硬攻就行了。
当务之急还是被包围在里面的敌人,拿真田少左的未婚妻当人质,枪法还贼准,那才是个真正难缠的对手。
“长官,枪枪打中胸口,人没救了,这是弹头。”
一个士兵递过来两枚长长的子弹头,比半个手掌还长。
仅仅弹头便是如此,可想完整的一颗子弹,应该有多长啊!
普通的步枪弹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也比不上。
“打中胸口就要命,这到底是什么口径的怪枪?”土肥圆大尉止不住的惊叹。
少尉插话道:“大尉,瞭望塔距离重机枪的阵地有五百米以上,五百米一枪打中胸口,这样的枪法,我都怀疑他是人吗!”
“不,上面的人不是贼九。”土肥圆突然想到,那个逃走的土匪用的是一支三八式步枪。
他不可能突然换一支枪。
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换一支枪需要大量的时间磨合,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那他到底是谁?”少尉问道。
土肥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厉害的狙击手,此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
又为什么要冒用贼九的身份?
一切的谜题,都要抓到人才能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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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