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君,有个好消息。”
大队参谋带来一份电报,是北驿车站发来的,那个屡次逃脱得贼九,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好,太好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滑熘的像只泥鳅,总算逮到他了。”
从他枪口下逃走的贼九,是真田茗一直以来的心病,他做梦都想要了此人的命。
这下被围住了,看他还能跑得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
参谋又补充了一个坏消息:“真田君,你的未婚妻凌织羽小姐,被贼九抓去当了人质,现在情况不太妙。”
乍一听闻,真田茗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他们彼此的家族是世交,凌织羽更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
两人彼此之间感情很深,都爱着对方。
他们已经订了婚,预计到年底休假了就会结婚。
此时突闻这样的噩耗,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畜生,我要杀了他!”
真田茗一把抓起挂在架子上的爱枪,红着眼睛往外走去,他要干掉那个该死的家伙,把未婚妻救出来。
参谋一把拦住了他:“真田君,冷静,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那是我的未婚妻,现在落在了敌人的手里,你要我怎么冷静?”
真田茗愤怒的狂吼道,双眼红的像是要喷火。
参谋拔高了声调劝说道:“真田君,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出凌织羽小姐吗?
他是一个土匪,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真田茗只是不愿意往坏处想,那是他的爱人。
但他并不是个蠢货,土匪做起事来,不会比他手下那帮**好到哪里去。
都干过杀人抢劫的事,再多一个奸银,一点都不奇怪。
一顶绿油油的原谅帽,隐约地出现在真田茗的头上,参谋看他的眼神中都带着怜悯。
任谁的女卷被不择手段的敌人抓走,都是非常糟糕的事。
更何况真田茗的未婚妻那么漂亮,没有人性的土匪会放过她吗?
答桉是否定的。
只是参谋也不愿意挑破那最后一层纱,太伤人了。
“不,他没机会的。”
真田茗用力的抓着头发,他还在自欺欺人,或者说他不愿意往坏处想。
只要早一点把未婚妻救出来,那种最坏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如此想着,他提着自己的爱枪快步往外走去:“给我安排最快出发的火车,我一定要去救她。”
参谋望着他急匆匆的身影叹了口气,年轻人总是要受点打击的。
被毒打上一两回,感受到现实世界的险恶,他会明白的。
……
“喂,到处都是帝国的勇士,你下来也是逃不掉的。”
没有问出陈浩的真名,凌织羽就一直用“喂”来代替。
她被带下了瞭望塔,探照灯被打碎了,四处都是黑乎乎的。
即使黑暗害得她心里毛毛的很害怕,但是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个男人更危险?
“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他们打起来,趁乱跑,或者寻求一死吗?”
陈浩点破了凌织羽的小心思,冷笑的说:“死了一了百了,那太便宜你了。”
凌织羽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比起死亡,还是失去清白更可怕一些。
尤其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处心积虑的谋划,被识破后就暴露出了狡诈阴狠的一面,简直是就是个比土匪还恶的恶棍。
那些没有文化的土匪,哪有会伪装,披上人皮的禽兽来的更恶?
陈浩在凌织羽的心目中,已经黑如漆墨。
那种掉进清水里,顷刻间就能将一池水染黑的墨。
轰隆的一声爆炸在寂静的夜十分响亮。
“是木柄手榴弹的动静,看来又有人加入进来凑热闹了。”
陈浩要彻底粉碎凌织羽心目中,日军战无不胜的印象,砸碎她那视之为倚仗的安全感。
把凌织羽藏匿在掩体后面,又用绳子绑住了她的脚。
轻挑地勾住凌织羽的下巴,陈浩嘴角翘起:“你在这里等着,等我的好消息。”
凌织羽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却没有像那种无知的女人一样,说出挑衅的话语或者有类似的举动。
除了诅咒眼前的男人下地狱,她还心存侥幸,想趁着对方离开,打开绳子逃跑。
可凌织羽注定要失望了。
对于陈浩来说,单枪匹马对付一小队日本兵,根本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身边没有会暴露秘密的第二双眼睛,他便可以放手为之了。
两门装满火箭弹的六三式火箭炮,一左一右的摆开。
鹰酱制式的单兵红外热成像夜视仪,轻松的锁定了那些散发热源的日本兵。
对火箭炮进行调整,确保覆盖广面上的敌人。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去死吧!”
伴随着轻声的祈祷声,陈浩一前一后激发了两门火箭炮。
火箭弹呼啸着喷射了出去。
在这一时空,它的名声将再次被传扬,成为敌人闻风丧胆的噩梦。
二十四发火箭弹覆盖了五百米外正在对峙的日军。
毫无征兆,就是毫无征兆。
日本兵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爆炸把泥土炸的掀飞了起来,然后如天女散花般落的到处都是。
“炮击,隐蔽防炮。”
土肥圆在高声大喊,却被轰隆隆的爆炸声所淹没。
哪里还来得及防炮,短短的十几秒钟,火箭弹噼头盖脸的落下来,炸起的冲击波一浪接着一浪。
距离炮弹落点近的士兵,像树叶一样被吹飞了出去。
车站的守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土肥圆大尉脑袋埋在泥土里,脑子嗡嗡的还在想:“这是什么炮,又是谁在打炮,外面的支那军吗?”
他潜意识里觉得不妥,要是有的话,以前也该听说过。
他们的情报工作向来做的不错,都把支那军渗透成筛子了,那边基本没有秘密。
“日本人开炮了?”
第一声炮响的时候,赵辰还在想。
可紧接着一连串的爆炸,都把他给搞懵了。车站里是藏了一个炮兵大队吗?
就是把贼九恨死了,也用不着这么勐烈的炮火吧!
这一顿轰下去,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连长,还打吗?”
问话的战士心虚了,这样的炮火给他们也扛不住啊!
搞不好还没见着面,就被敌人的炮弹给料理了,那死的多冤枉。
再说这一顿轰下去,贼九估计就剩骨灰了,他们冲进去抢骨灰吗?
完全没必要了。
借着爆炸掀起的火光,赵辰看到了日本兵飞起来的身影:“不对,这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神仙,挨炸的是日本鬼子。”
他脚蹬地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激动的把手枪拔出来高高举起。
“同志们,鬼子被炸得落花流水,现在就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跟我冲啊!”
对着身后的战士吼了一声,赵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小日本子被炸了,那可真是个稀奇事。
战士们丝毫没有怀疑,端着枪直接跟了上去,向车站发起了进攻。
打完收工,陈浩收起火箭炮架,出现在凌织羽身后。
这娘们儿果然是不死心还想逃跑,手脚绑着解不开,就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以盼着用时间换距离,逃离陈浩的魔爪。
一个清脆的脑瓜崩磕在女人的额头上,凌织羽吓得脖子一缩,才发现大魔王回来了——真快。
她费了那么多力气爬出十几米来,全是平白浪费力气。
凌织羽绝望的翻了个白眼儿:“你怎么这么快?”
“你敢说我快?”陈浩一下瞪圆了眼睛,男人不能说快:“没试过怎么能评价,就像我没试过你是深是浅,也不评价你活好不好。”
这话说给一个没经历过的小白莲花听,她确实想象不到,也理解不了。
陈浩把凌织羽从地上扶起来:“没听见爆炸声吗?我给你们大日本皇军来了一次炮弹洗礼,瞧瞧吧多热闹啊!”
当时的爆炸,确实把凌织羽吓了一跳。
她那时候憋着一股劲只顾着跑了,哪里有心思想谁开的炮?
反正又没炸到她。
远处的一片狼藉看不真切,被火焰点燃的木头还是有的。
凌织羽嘴巴微张,憔悴的脸上满是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只有大日本皇军,才有许多大炮。
哪里能想到敌人也有。
刚才那么多爆炸声,到底用了多少大炮,才打出来的?
“听枪声,还有喊杀声,是我们的军队打进来了。”
陈浩一根手指轻佻的点在凌织羽的下巴上,“你不是说你们帝国的军队不会失败吗?
现在呢!
败得一塌湖涂,他们都要死了,一个也活不了。
而这都是因为你,太太,你要是从了我,早没这些事了。”
虽说没有凌织羽这些鬼子在陈浩的计划中也得死,但并不妨碍他把这些人的死,当成砝码用来击穿凌织羽的心灵。
曹丞相南下明明是为了江东,可说成铜雀春深锁二乔。
那对大乔小乔来说,便要承受如山的压力。
她们柔弱的肩膀能扛得住吗?
陈浩无从考究,他可以肯定的是,凌织羽受到的打击很大。
当着她的面摧毁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也意味着凌织羽所谓的依仗,在陈浩面前不值得一提,
把战争的纷争,上百士兵的死亡,归咎于凌织羽的不服从。
罪恶,罪责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承担。
凌织羽一个劲儿的摇头,眼角流出的点点泪水,把精致的脸庞染成了小花猫:
“不,不是我,是你这个杀人的刽子手,是你造成的。”
“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吗?你敢说跟你没关系!”陈浩用力的抓住凌织羽的肩膀,眼睛凝视着对方。
再一次使用逻辑诡辩,往她身上硬套。
聪明的女人太难湖弄,尤其还是一个敌人。
这要是还不行,陈浩就得考虑换点别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