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看着凌枫，微微摇头说：“小枫，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的进步为什么这么快。
“对你以前的表现我也曾经留意过，那时候，我知道，你的头脑够用，名牌大学毕业么，工作上基本上没有出现过什么偏差。
“可是，论起创新性和主动性就要差多了，沟通能力和人际交往能力也乏善可陈，尤其是处理稍微复杂的问题，基本上没什么办法。
“可是，这才多长时间，从你被吕局提拔起来做了档案局办公室临时负责人之后，才再次进入我的视线，也就是我和费同那次在政府食堂遇到你，到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说说你的变化有多大？
“到现在，我这个当哥哥的也要你来帮我了，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看到凌枫苦笑着准备解释，林放摆了摆手说：“自家兄弟，你也不用客气，你这个人的脾气、性格我还是了解的。
“我提起这些不是想听你解释什么，也不是拐弯抹角地向你表示感谢，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越出色，我这当哥哥的越高兴，感谢也是多余的。
“我只是想说，过去的你实在是太不敏感了。只要那时候你有现在一半的精明，也不至于稀里糊涂地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崔教授为什么会对你有意见。
“你还记得，你刚毕业不久，也就是给阚主任当秘书还不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你曾经在春城阚主任的家中见到过一个女孩吗？”
凌枫皱着眉头思索着，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前尘往事了，可是，他的头脑中还是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了一些片段。
那时候，他刚毕业不久，还没有完全从和楚言恋爱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过，他已经开始收拾心情，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了。
想到这些，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记忆有些模糊了，好像是崔教授哥哥家的女孩，大学刚毕业，是南方一所大学学艺术的，好像是学舞蹈的，身材不错。
“你这么一提，我大概也想起来了，应该是崔教授有把我和那个女孩往一起撮合的意思。
“不过，当时我不大明白，也确实不大会做人，当崔教授单独问我对女孩的印象的时候，我直接告诉人家，我对学艺术的女孩没有感觉，没有共同语言。
“现在看来，这句话确实有些伤人了，只不过，他们当时没有介绍这个女孩的身份，我也是为了避免继续纠缠下去，才这么直截了当。
“林哥，有一个问题我没想明白，当时崔教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崔教授并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啊？
“另外，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仔细想想，当时在场的应该没有外人啊？”
林放看着他，微微摇头说：“这件事我是后来听隋教授说起的，是前不久的事，大概不超过半个月。
“你对崔教授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不过，却很记仇。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于书记有启用你作他秘书的想法，就在隋教授面前说了你很多坏话。
“同时，她还透露出一个秘密，说是当初阚副市长之所以选中你做他的秘书，是春城市委办公厅有人向他打了招呼。
“当时，我和于书记都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女人在胡说八道。直到上次见到楚教授，大概了解了你和楚言之间的关系之后，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什么？这，这是真的？”凌枫惊讶得闭不上嘴，定定地看着林放。
林放微微点头说：“是的，我是不会记错的，当时虽然没想到是真的，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可能性很大。
“现在看来，你也毫不知情，就更加可能了，这符合楚书记的做事风格。就凭你到现在也不知情，很可能楚教授和楚言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在你和楚言谈恋爱这件事上，楚书记这位父亲，始终是缺位的，他始终没有明确的态度，你觉得这件事正常吗？”
凌枫稍稍冷静了一下，微微点头说：“表面上看，是不正常的，做父亲的不可能对女儿的感情问题不闻不问。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也可以理解，不是他没有态度，只是他的地位特殊，所以，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把他的态度隐藏起来了。
“但是，有两点是肯定的：第一他应该是不赞成我和他女儿谈恋爱，否则，就不会出现后来发生的那一切。
“第二点，楚教授针对我做的那些事，他应该是不知情的，以他的身份，没有必要打压我一个大学生，就算他误信了那些谣言，应该也不会，那不是一个大人物能做出来的。”
林放略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你的第二个说法应该是对的，这说明，你不是一个偏激的人。
“但是，第一个说法，却不一定准确，我听很多接触过楚书记的人都说过，这位领导是一个非常平和的人，尤其是在生活上，用平易近人形容丝毫不为过。
“你别忘了一件事，楚书记在家里并不是绝对的家长，他上面还有一位楚老将军。老将军做了一辈子的军人，据说，家里、家外都非常强势。
“如果是出于某种原因，他老人家反对你和孙女谈恋爱，恐怕楚书记也毫无办法。
“之所以这么说，是我在见到楚教授以后，向于书记做了汇报，于书记曾经分析过你的事。
“他认为，事情的本来面目，很可能是楚书记后来听到他妹妹在背后在你的保研和毕业分配上做了手脚，觉得对你这样一个农村出来的普通大学生是不公平的，所以，指示秘书给你创造一个这样的机会，这是一个补救措施。
“只不过，楚书记碍于身份，不可能明确说出和他有任何关系，所以，包括阚主任在内，没有任何人能想到，这件事实际上是楚书记亲自安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