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咧了咧嘴说：“林哥，我知道你心里一定骂我搞阴谋诡计，可是，我告诉你，这不是阴谋，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是他先惹的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算你最终不打算出手，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事实上，我也没想让你出手，只要你不对我产生误会，最好再稍作配合就行了。”
林放立刻警觉地看着凌枫，问：“你想做什么？直接向于书记汇报？”
凌枫笑着反问道：“林哥，你是给王市长打的电话吧？”
林放点点头说：“是啊，王书记是经开区的党工委书记，这件事不是小事，万一闹大了，我不汇报，就是毛病。
“可是，我原来是不想闹大的，就向王书记请求，希望他暂时不要向于书记汇报，也不让市里的其他领导知道，由我们自己处理。
“现在看来，这么做也不妥，万一真的和老唐有关，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会搞得更复杂，我还是要给王书记再打个电话，建议由市里派人过来。”
凌枫略微想了想说：“这样恐怕不大好，林哥，你刚才已经说过了，要暂时由开发区自己处理，不能出尔反尔，那会影响你的领导威信。
“要不，还是我来吧，我向于主任汇报，向于主任汇报了，就等于是向于书记汇报了，甚至比直接向于书记汇报的效果可能还要好，老狐狸的办法多着呢。”
林放微微点头说：“嗯，这也是个办法，看起来，你对于主任已经有足够的信任了，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于书记打电话？按理说你有这个权利，你毕竟是于书记的秘书。”
凌枫笑着点了点头说：“感觉和于主任的关系磨合的差不多了，我感觉，这老家伙虽然狡猾，可是，对我很实在，就算对其他人也有真诚的一面。实际上，我更愿意认为，他的圆滑和世故是人生智慧的结晶。
“林哥，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其中牵扯到人大刘主任和刘丹凤还有于主任，我不便向你细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这期间，于主任处理的比较客观、公允，对我也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信任是相互的，对吧？”
林放沉吟了一下，说：“你的电话不用急着打，今晚只能这样了，你觉得呢？”
凌枫微微点头说：“我觉得也只能这样，不必太着急。唐桡那边有孙茂生牵制着，问题不大，如果他不识时务，蹦跶的越欢，暴露得越充分。
“即便孙茂生和他沆瀣一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给临江动个大手术，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好。
“而且，我感觉孙茂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我估计他很快就会主动找你谈谈。另外，那个王峰，暂时被我稳住了，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大可能再跟着唐桡跑。
“如果他能配合调查，有立功表现，可以考虑对他从轻处理，也算给我个面子。虽然他的能力和水平一般，也是可以做点事的，行吗，林哥？”
林放苦笑着说：“你都帮我安排好了，就这么点事儿，也是公事公办，也什么不行的？你至于这么再三叮嘱吗？
“小枫，你刚才回避了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直接给于书记打电话，而要绕个圈子打给于主任？是担心于书记怪我吗？”
凌枫笑了笑说：“林哥，你也可以直接打给于书记的，为什么没直接给于书记打，而是绕个圈子打给了王市长？”
林放白了他一眼说：“别胡扯，我和你能一样么？我现在是临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王书记是我的直接领导，涉及到开发区的事，你觉得我应该直接打给于书记吗？要是你，你会吗？”
凌枫微微摇头，说：“你是对的，林哥，所以，我也猜到你肯定会打给王市长。其实我也一样，我们都是守规矩的人。我的正式身份是市委办秘书科科长，直接领导是市委办于主任，而不是于书记。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其实，这不是我有意和市委书记保持距离，除非我是傻子，才会这么做。
“实际上，这是于书记给我的定位。我和你不一样，林哥，你是于书记直接带过来的，你们之间原来就有私交。
“我看得出来，于书记不大愿意我介入他的私人生活，实际上，我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甚至，连私人秘书这个角色，也有待商榷。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只要能发挥积极作用，无论做什么，我都不大在意，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青年了，那时候是因为不懂，才没有处理好和阚副市长的关系。
“现在我懂了，可是，我依然不大在意和领导之间是否存在这种紧密的关系。”
林放深深看了凌枫一眼，思忖了一下说：“我刚才让你不要急着打电话，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有些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没找到机会，今天就一起说说吧。”
凌枫稍稍楞了一下，笑着问：“怎么这么正式？很重要吗？”
林放微微摇头，说：“算不得有多重要，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先说最近的一件事吧。你给隋教授打电话商量给于书记买健身器材，遭到冷遇的事情，我听说了。
“隋教授这个人，你可能不大了解，她一直搞学问，而且还是搞理工科的，对外面的人情世故都不是很了解，用于书记的话说，她虽然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是，还是一个很幼稚的人，容易受不相干的人影响。
“你不知道吧？阚主任的爱人崔颖也在建大工作，是公共教研室的哲学系副教授，她和隋教授关系不错，也可以说，是隋教授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哦？这件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凌枫皱了皱眉头说：“好像那位崔教授对我的印象很差，我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过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去探讨，这就难怪了。”
他立刻明白了林放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隋教授对他的不良印象，来源于阚怀仁的妻子崔颖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