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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谈 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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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这天正要进跃进的家门,看见跃进满面笑容地送苏平出来,水生心里面十分的不痛快。苏平还笑着同水生打招呼,好象他同水生之间不曾有过什么隔阂一样。

苏平现在不搞服装厂了。骗了浙河人的那车呢子布,除去拉走的,他照样赚了十多万块钱,在三星垅里,除了跃进家之外,就数他钱多。苏平有了这十几万作本钱,什么生意他都想搞。

水生满腹狐疑地看着远去的苏平:“他来干什么?”

“兄弟,我正要找你呢。”跃进推着水生进屋来,“苏平他想进来掺股?”

“什么——他想掺瓷板厂的股份?”

“是呀。我是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有了被扣两万的教训,水生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苏平。

“跃进哥,话还是先说清楚:同他合作我是有点怕,他来我就不来。”

一看水生回头就要走,跃进连忙拉住水生的手臂:

“兄弟,我又没有答应他什么,你生什么气吗?”跃进还在扁着嘴笑:“我只要他出钱,又不要他管理,这有什么好怕?”

“跃进哥,你同苏平合作可能还会比同我合作好些。他门路又阔,比我有钱。我还是退出。”

水莲插话:“苏平这人头脑灵活主意多,你们真的要多一个心眼才好啵。”

跃进想了一下对水生说:

“嗨兄弟,你不同意我能让他进来吗——等下我给他回话,叫他滚蛋。”

这日中午,跃进水生约了副乡长“杨脚猪”吃饭谈合同。在乡政府所在地的这条街上,找了最好的这间名叫“双喜餐馆”,开了一个房间。“杨脚猪”只身一人前来,态度很诚恳,说话恰到好处。跟以前人们流传的差形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双方握手一落座,杨副乡长就说:“跃进,李老师,平日交往得少了点。以前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当官给平民百姓说软话,这也就是现在的社会,在过去是不能想象的事情。在那个刚刚过去的年代,一个小小的干部,不要说乡干部这么大,就是一个生产队长也从来不会说软话。他要你死你就活不长。跃进惊奇得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接不上话题了。水生赶紧斟了三杯酒,站起身来,对着“杨脚猪”毕恭毕敬地说道:

“杨乡长,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父母官。论年龄你是我们的长辈,以前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现在叫那些当干部的,名堂多的是,书记乡长叫一哥老板,而那些副职人员叫起来一律不带副字。叫的人有意这样,听的人也不会特意纠正。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杨脚猪”十分高兴:“哪里哪里,承你们美意,我先饮为敬。”

说完,“杨脚猪”一仰脖子,嘴里“吱”的一声,一杯酒就下去了。

三个人天南地北说了一圈,话就自然又回到瓷板厂的事上来了。跃进和水生说好由他唱黑脸,水生来唱红脸。借着点酒兴,跃进就直奔主题。

“杨乡长,你一间这样的厂,要卖一百五十万?我看你也狮子大张口了吧。”

“杨脚猪”不露声色,笑眯眯地看着跃进说:“那你老弟认为值多少呢?”

“五十万。”

“杨脚猪”不认识似的看了看水生又看了看跃进,突然间哈哈一笑:

“你们知道瓷板厂投资多少万——将近八百万。虽然经营不好,现在不值这么多钱了。但也断不会是你们说的就值五十万吧?我们也找资产评估师进行过评估,出具的证明是一百八十万。你们看,这是证明材料,白纸黑字红公章,这绝对假不了。我们标价一百五十万出售是考虑了市场的影响。”

“那你的意思是价格问题没得商量的余地罗?”跃进眉毛就竖了起来,“我们还谈个屁呀!”

“杨脚猪”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犹豫了一下也准备起身走人。虽然现在的乡干部不象以前象个土皇帝,但毕竟还是管着乡上一些事。如果戳得大重,谁人也受不了,人都是有脸有皮有点自尊的。水生赶紧按住表情激动的跃进,一边还回头对“杨脚猪”赔不是,给他斟了满满的一杯酒。

“杨乡长,今日你能来同我们谈瓷板厂的事,本身就说明你看得起我们。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水生一仰头也喝了下去。“杨脚猪”面色也转晴,脸上也有了笑容。

“杨乡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生带着笑容看住“杨脚猪”说。“杨脚猪”伸出一只手来,作了个请讲的手势。

“我们乡上的这间瓷板厂,现在已经积重难返。乡上把它处理掉,这说明现在你们这些乡干部是些干事的,也是比较了很多的方案后才作出这样的决策。乡长,我是这样猜,对不对?”

“杨脚猪”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但是总的目的不外乎是把这间厂搞活,不要让其死火。不外乎找到个能够把这间厂腾活的主。但是,如果要卖到一百五十万,恐怕这次还是处理不下去。”

“为什么?”

“老实话,一间这样规模的厂子,作价一百五十万确实不贵了,而是便宜了。”

跃进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水生是怎么说的这话。他朝水生一个劲地使眼色。

“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水生没有理睬跃进的眼色。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你们没有考虑方案的可操作性,也就是你们的方案根本行不通。你们想啊,买厂的人要拿出一百五十万现钱来买厂,就算磨破嘴皮,讨价还价最后能够以一百万成交,但也毕竟是太啦啦的一百万。我们乡上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实力?而且厂子买下来之后,还要起动资金呢?我粗粗估算了一下,没有六十万不行。一百六十万,吓也把人吓走。”

跃进一脸晦气:“我刚才还没有想到。一百六十万?看来上海的医生都治不好这间厂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老师,你说得出这番话来,肯定还有你的想法。”“杨脚猪”反过来提起酒瓶给水生斟酒,“说来听听,怎么样?”

“乡长,承蒙你看得起,我就班门弄斧了。”水生满面生春,端起酒杯同“杨脚猪”很响地碰了一下酒杯。

“国营集体企业,中央总的精神是抓大放小,放开搞活。而且再三强调一定要保全国有资产,绝对不允许让公家资产无形流失。现在评估瓷板厂现有资产一百八十万,你一百五十万卖出去也是公有资产流失了哇。何况你绝对卖不了一百五十万呢?”

“杨脚猪”脸皮打颤,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我们不怕,我们这样处理站得住脚。现在还值百多万,如果现在不处理,让其烂下去,到时碴都会没有。”

“我同意。但搞活一家企业,方法是多种多样,并不就是只有卖完了事。比如租赁、承包,最后才是出售嘛。”

“这根本行不通。”“杨脚猪”连连摆手,“过去租赁也好承包也好,都搞过,结果都是亏了公家肥了私人。承包租金没看到,欠的钱一大把,最后还是要公家去揩屁股。”

水生嘿嘿冷笑道:“以前的租赁承包是挂羊头卖狗肉,美其名为租赁承包,实际上是损公肥私。而且承包租赁人同一些当官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加上那些草包又不懂经营,实际上也没有赚到几个钱,他不这样又还能怎么样?”

“杨脚猪”以前不是管社办企业,所以水生说得再难听也不关他的事。听到水生说到紧要处,他连连点头: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如果是让我们来承包,一来国有资产可以保全,那间厂什么时候还是公家的。二来我们准备来真的,准备进行风险抵押承包。就是把我们两家的房产及值钱的东西全部抵押上去,白纸黑字,愿赌服输。如果经营亏损,交不起承包款,那只能怨自己没本事,你们可以把我们两家的屋拆了卖掉。”

“你们两家的几间破屋值几个钱?”“杨脚猪”显然已经被说动,“塞牙缝都不够。”

“我承认。但我们只这么多。不过话又说回转头,现在又有几个还可以签这样的生死状?我们的抵押金跟承包额是不对等,但我们要自己投入六十万,这间厂才能运转起来。我们也是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了,如果不是有几成把握,我们是吃饱了饭撑的,拿六十万来开玩笑?这不是自吹,象我们这样既懂得一点经营管理,又有一定社会关系的承包者,你乡长也不会遇到太多。不然你也不会在百忙之中还有时间听我们胡扯。”

“你两个是人精。”“杨脚猪”哈哈一乐,用手指着水生跃进两个说。“你们的提议有道理,万变不离其宗,目的还是搞活这间厂。我个人还是认为李老师的话有见地,也具有可操作性。但我作不了主,我还得回去请示一下书记,可能最后还得经乡党委讨论通过。”

水生和跃进两个都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等跃进中间上厕所的空档,“杨脚猪”小小声问水生:

“李老师,说句实话,你有几成把握?”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乡长。”水生一脸严肃,“我确实认为这事有得做,一句话,总不该瓷板是泥巴烧成,又不是金子烧成的。怎么可能赚不到钱呢?我只要抓住关键的几个环节,开源节流:在产品上我做到适销对路,在用人上不养一个闲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在财务上一支笔,一分钱都不准乱用。抓住了这几个环节,我就不信搞不好一间这样的厂。”

看着“杨脚猪”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水生心里也在偷着笑。这些话也是水生一时急才,其实说的这些事他水生还压根儿没想过。

“杨脚猪”以前也听过别人说到水生,他不是很相信。今日一见面,特别是今日这番交谈,他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水生说话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插,只是看着水生说。等水生不说了,他才猛然间醒转过来一样。

“水生老弟,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杨脚猪”在得到水生的点头后,继续往下说:“老弟,说句内心话,如果是跃进来搞这间厂,不怕他有几个钱,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功夫。不管他最后有不有希望拿到,就是他拿到了,我也会到他爹那里戳烂它。这不是他玩的东西,但有你就不同啦。”

“乡长,我不过是小民百姓一个,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俗话说本事有不有,行家一伸手。你不要以为我只会看女人,男人我也认得。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今日来,更重要的一件事是实地考察一下你。以前别人说的我都不信。”

“杨脚猪”年纪五十多岁了,尽管是“酒精考验”的干部,毕竟还是年纪不饶人。一瓶酒还没完,他就有了几分酒意,说话也就没遮没拦起来。水生一个劲地斟酒夹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同跃进要真正拿下这个厂,心里还有很多事没底。

水生笑笑口说:“今日一见,岂不是令你大失所望了?”

“唉——可惜啊!”“杨脚猪”猩猩相惜的样子,“可惜了一个人才。可惜你没有走官场,而是去经商。”

这几句话让人心里特别的舒服,看来人都喜欢几句好话。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说自己是个人才,今日突然间听到还有个人欣赏自己,而且是个官,水生心里特别的受用。不过水生没有说话,他搞不清“杨脚猪”的真正用意。他怕言多有失。

“老弟。”“杨脚猪”端起酒杯来,又是一口就下去了。“话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不来虚的了,好不好?”

“好好,你说。”

“你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事没有解决?”

“何事?”

“你还差二三十万块钱,怎么样解决?”“杨脚猪”一笑,“你们有多少钱这可以算得到哪:跃进最多不过二十万,你没有多少钱,东拼西凑也不过三五万,余下的你们还差三十多万没有下文。对不对?”

平日里水生很是瞧不起那些乡镇干部,除了吃喝嫖赌也看不到他们忙些什么。特别是眼前的“杨脚猪”,总以为他除了好女人,也是草包一个。现在一看,这家伙还真有点水平。他“杨脚猪”没有真正发达起来,可能正是好女人误了事。

“是。这三十万还没有着落。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总会想到办法的。”

水生有一句说一句。在对方已经洞悉你的一切的时候还来掩饰,本身就是多余。

“这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你等不起呀!”

水生无可奈何地摊了摊两手。

“我指条路你走怎么样?”

水生兴奋得差点儿跳起来。“杨脚猪”在乡上滚了一二十年,大大小小的事没有经历过也看过,对于乡镇企业应该不是陌生。这一点水生也还是没有想到。

“乡长,我们现在是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有什么话你尽管吩咐。说到底,我们到底还是年轻,经验见识都不足。”

如果说水生以前挺讨厌象“杨脚猪”这样的乡镇干部,那是一点也不假。但现在的感觉很奇怪,水生他不反感“杨脚猪”提参的事了。

“乡长,一世人发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失去一次可能永远失去了。如果我们以后真的赚到了钱,我想我们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水生一脸真诚,他说这话内心百分之七八十是真了。

“杨脚猪”意味深长地看了水生一会,笑了。

“你要是这样说,我也就不见外了。”“杨脚猪”隔着桌子把头偎近水生说:“你突然间需要这么大的一笔资金,除了银行谁也做不到。”

“银行?”水生不明所以。

“你去找信用社,现在乡上的信用社主任姓朱,外号叫‘肥猫’。”

“杨脚猪”连夹了几筷子菜,连干了两杯酒,兴奋得脸上发光。

“‘肥猫’刚调过来不久,一心想干成点事。你去结识一下,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摊给他听——没有关系的,他又不会烂你的事。”“杨脚猪”象教小学生一样说水生:“你也要学会推销自己。在现今的社会,要想做成一点事,不去结交一些人不行。我不是说你,凭你的本事,当个乡镇干部绰绰有余。但你没有出来闯,整日呆在学校里,谁人也不知道你,别人怎么帮你呀?”

水生心里也是百感交识。由于家境贫寒,母亲又死得早,自己性格比较内向,一向不喜欢主动同人交往,说没有误事那是骗人的。在师范读书的同学,很多人转行当了官,家里装修得宾馆一样。今日听“杨脚猪”一席话,真有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乡长,你说得很对。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水生毕恭毕敬。“如果顺利接手承包下来,还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要用钱,我这六十万可能还不够哇。”

“你这小兔崽子,这才是几句真话。”“杨脚猪”用筷子作势敲了敲水生的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跃进他老爹出面去跟‘肥猫’私下交涉一下,贷个二三十万应该不成问题。其余的钱嘛——你可以采取集资认股的形式,去筹集一部份资金。”

“哎哎乡长,你说的集资认股我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还要请你再说一遍。”

“打个最浅显的比方:象我这样的人,手头上有点余钱,多不多少不少,也就是万把几万块钱。不好干什么,存银行利息又少,做生意又怕亏本。如果有个稳妥的地方能够生钱,谁都会乐意。”

“啊!”水生心中一天的雾都散了,“乡长,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准备做了之后再告诉你。既然你说到了这件事,那也只好说了:我们准备送点股份给你,你的钱就不要投了。一来是感谢你帮忙,二来我们也得有个人关照一下。”

“杨脚猪”很是感动,说:“送给我的话反而我不敢要,这是真心话。今时不同往日,吃霸王饭、拿霸王钱的官长不了。我想吃多几日安乐茶饭,用几个安乐钱。一切都中规中矩,其它的我都不想了。”

“那我们就这样说死:我们三个人——你、我、跃进以钱数定股份,多少钱多少股。一切都中规中矩来运作,荣辱与共,祸福同当。”

水生举起了酒杯,“杨脚猪”也有点身形不稳地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的手有点发抖。正要碰杯,跃进从外面跨了进来。跃进也自己倒了一杯酒,嘴里连连发问:

“怎么样怎么样?什么荣辱与共祸福同当?”

跃进出去差不多有个把钟头了。借口上厕所,一直就没有进来过,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水生一看跃进暗自使眼色,估计他出去这么会儿,肯定又鼓捣了什么才回来。水生就把自己同“杨脚猪”谈话的内容以及“杨脚猪”私人又借钱给他们的事太略地说了一遍。

“行。我举双手赞成。”

跃进也没多事。他知道经过水生想过的事,**不离十,肯定是非这样干不行。跃进先罚了自己一杯酒,又豪爽地碰了一杯。喝完两杯酒之后,跃进没有落坐,他拍了两下手巴掌:

“姑娘们,进来吧。”

门帘一挑,打外边扭扭捏捏进来了三个女人。水生抿着嘴一笑,他知道这就是跃进的杰作。原来他忙这么久,就是出去找了这三个女人回来。

“来来,坐下坐下。”

跃进把长得最好又年轻的那个女人推到了“杨脚猪”旁边的凳子上,剩下的两个他和水生一人一个。为了搞气氛,跃进抱着身边的这个女人猛的就亲了一个嘴。看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杨脚猪”阴阴地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了:“只有跃进这家伙,整日出些这鬼主意。”

“乡长,不就是女人嘛!”跃进朝水生昂了一下头:“你喜欢我也喜欢。”

“杨脚猪”这才放得开来,一只手就伸进身旁女人的上衣奶罩里。说:

“跃进,你不要带坏了水生,人家除了老婆还是童子鸡啵。”

水生的脸红到了耳根。他虽然同红李有这码事,但他是真心实意爱着红李,同社会上**完全是两回事。虽然现在正式下海了,逢场作戏是免不了的,但他从来都是有分寸,动嘴甚至于动手动脚都可以,但绝对不上床。这是他的原则。

水生没有犹豫,也是一把拖过身边的女人坐到自己腿上:“我也是男人。”

今日来的三个女人年纪都不大,而且一看就知道她们也是家在农村的女人。看着她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估计进入这个行当时间已经很久了。“杨脚猪”好女人,三下二下就把身边的这个女人说妥了。他拉着年轻的女人就起了身,大不咧咧地说:

“老弟,我去方便一下。”

跃进拍了拍“杨脚猪”的这个女人,很威严的样子:“好好地服侍我的客人,知道吗?!”

看着“杨脚猪”和这个年轻女人搂在一块出得门去,跃进马上从裤袋里掏出一张伍十块钱来,往两个女人面前一丢:“这是你们的。走吧。”

两个女人还有点嫌少。跃进两条眉毛一伏:

“我们就打了一下波(意思是摸了对方的**),又没动你,你还嫌少?!滚——你妈的个臭**。”

两个女人灰溜溜地拿着钱走了。

房间只有水生和他两个人了,跃进这才把他刚刚所做的一切告诉水生。原来跃进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并没有很久,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听到“杨脚猪”已经同水生谈得很近了。他自己对这些又不是很在行,说话他又帮不上嘴,坐在那里尴尴尬尬反而不好。他在外面转了一圈,突然想到“杨脚猪”好女人的事,就即刻到乡镇上其他一些小餐馆看了个了遍,挑了三个女人回来。

水生只是笑。

“兄弟你不懂,生意场合是这样啦。你不投其所好怎么行?”

水生没有反对,说:“他不是很难搞,我已经把他说下来了。他想掺股,你什么意见?我想有个官面上的人照料一下可能会好得多,而且我们眼下也确实需要他帮手。”

“兄弟,这些事你作主就是。我不是很内行。”

不到一时三刻,“杨脚猪”就一个人回来了。

“乡长这么快?”跃进笑眯眯地说,“还可以吧?”

“杨脚猪”整了整衣服,紧了紧腰带说:“乡下妹不就是这样。还能要求怎么样,放放水就行啦。”

三个不喝酒了,换上茶杯喝开了茶。扯来扯去又扯到了女人。

“老弟,出来闯社会,过不得女人这关怎么行?手机有了吗——啊有了,有了就联系方便些。”“杨脚猪”偎近水生说:“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下次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满意。这些番薯妹只能消消**硬。要玩得有点情趣,必须要找高档一点的。”

结了账出来,“杨脚猪”显然是心满意足了。在他与水生跃进俩个分手的时候,还再三叮咛:“记得去找‘肥猫’。”

“行。”水生点着头说:“其他的事······”

“放心吧。你们去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啦。”“杨脚猪”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生坐到跃进的车子上一颠,喝的酒立时就发作上来,差点儿就呕出来了。虽然从乡上到三星垅里没多远,但心里还是特别的难受。到跃进家里后,下得车来,水生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跃进嘴里笑着,一边把水生扶进了自己的卧室,放倒在床上他就不管了。

水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估计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水生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睡眼蒙蒙一瞧,看见睡房的角落里蒸气腾腾,一个女人在洗澡。若隐若现的**晃来晃去。水生的眼睛睁得不是很开,他还以为是红李家里,洗澡的是红李。

湘东地方,房子太都是人字顶,四栋三间的规模,丈多高的屋檐,三丈多深的进身。有钱人家的新房子摊层板,起成上下二层的样子。但很多人家里不再另外搞洗澡屋了,大都是在卧室角落里用水泥铺一块地做洗澡的地方。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加上农村的电灯光又不是很亮,水生看人不是很真切,全身一兴起来,就喊道:

“别再磨磨蹭蹭的了,快点来快点来。我都快想死你了。”

洗澡的人开始还犹豫了一会,后来就关掉了灯,唏唏嗦嗦爬上床来了。两个人滚成了一堆。开始,对方还有点放不开。但等水生一撩拨,下面的人就张狂起来。等水生**挺进去的时候,下面的人哎哟一声尖叫,用手死死地搂紧水生的腰,格格地浪笑起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水生压在上面,一进一出折腾了近半个小时。到了**的时分,水生用两手抄着下面那人的大屁股,用尽全身的力气泄了出来。

兴头一过,水生好象觉得下面这人不是红李,因为红李总是会兴奋得有讲有笑。今日下面这人一直没有出声,而且笑声也有点不同。水生试着拉灯,但摸来摸去都没有找到开关绳子。旁边的人知道水生在找开关,一下就开了灯。水生一看是水莲,一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嫂子,怎么会是你?”

水生同水莲熟得不得了,平日里玩笑疯话也讲过,但从来没有从心里想过什么。前次水莲从小卖部去接水生的时候,水生才发觉水莲有几分资色。现在一看,水莲的身材保养十分娇好。虽然是三十好几了,一点不显胖。一对**还弹性十足,象两只壶嘴嘴一样。两瓣屁股圆润鼓鼓的,腰身束窄,风姿绰约。

恰巧这时水莲也正向水生这边看来,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窘态。

“满(呢称),好不好?”水莲一脸娇羞,她还沉醉在刚才的冲动中。“反正我是满足了,那怕就是只有这一次我也值了。”

水生用使劲搂住水莲的方式来遮掩自己的窘态,咬咬嘴唇不看水莲的眼睛,说:

“水莲,这样子有点对不起跃进哥。毕竟你是我好朋友的老婆······”

水莲又亲了水生一下:“乖乖,这是我愿意的,不关你的事。他跃进也没有权力来管我。这么多年他同华曼明铺暗盖我也忍了,我找个自己中意的人这不过分。”

水生坐起身来想了一会儿。忽然,他迅速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来,连头都没有回转,一迳出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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