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
“圣上,皇后娘娘只是感染风寒,并无大碍。微臣开几副祛风散寒的药,三天就可痊愈。只是这几天,要注意保暖,不要吹风。”御医把脉完毕,站起说道。
“圣上,臣妾不想喝药。”向皇后拿掉了头上的毛巾,坐了起来,弱弱地说道。
昨夜忙了一宿,回宫后,向皇后就发烧了。这个时代没有温度计,烧到多少度就不知道了。但嘴唇发干,还昏了过去。这让赵顼紧张了一把,当初赵顼生病的时候,向皇后对他可是呵护备至。
“药熬好了。身体不好就不要硬撑。”李佩玲接过宫女的药送了过来。
“昨夜忙了一宿,李妃也累了,去补个觉吧!这里有朕就行了。”赵顼赶忙接过药,对李佩玲说道。
李佩玲虽然心肠很好,也很关心人,但是性子很直,有什么说什么,和向皇后不是一类人。赵顼连忙把她支走,怕她再刺激到向皇后。
“惠儿乖,发烧了,怎么能不喝药呢?过三天就好了。”赵顼把向皇后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把药吹冷一点。
这药是退烧药,很苦。这个时代,没有办法。也难怪小孩子性子的向皇后不肯喝药。
向皇后看着赵顼体贴的样子,咬了咬牙,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可是,或许喝得太急,或许药太苦,或者发着烧反胃,药又给全部吐出来了。直接就喷到了赵顼脸上。
宫女们吓了一跳,这个皇后也太任性了,不喝就算了,还把药喷圣上脸上。圣上再体贴也得发火!但等着看戏的宫女没有如愿以偿。
“快去拿点糖霜来。”赵顼用手抹了一把脸,一边用手拍着向皇后后背,一边吩咐宫女。
糖霜,和现在的冰糖差不多。北宋时,产糖量不高,糖霜还只是奢侈品,非常贵。直到南宋时,才慢慢平民化。南宋绍兴年间的遂宁人王灼著有一本一部总结蔗糖制作的专著《糖霜谱》,详尽记述了当时遂宁生产糖霜全套技术。该技术后来得到推广,在两广地区,也种植了很多甘蔗。于是,糖霜成了现代的糖果一般,是民间小孩子最爱吃的东西。
“来,把糖霜含在嘴里,就不苦了。”赵顼用手指夹起糖霜轻轻地放入向皇后口中。
向皇后,眼睛闪着泪光,紧紧地抱着赵顼。
“好了,睡一觉,就没事。”赵顼让向皇后躺下。
“圣上,别走。”待赵顼为向皇后盖好被子后,向皇后突然伸出手拉着赵顼。
“惠儿乖,朕不走。”赵顼一边安抚道,一边接过湿毛巾放在向皇后额头上。
赵顼又是一个上午没有睡觉,不时给向皇后更换毛巾。等向皇后烧退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
或许是怕冷落了向皇后,赵顼接下来的三个月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向皇后。一般十来天一次才和李佩玲去一趟禁军大营,再去一趟李家马场,看看军队的训练情况,和士兵们在一起吃顿饭,听听士兵们的声音。李家马场的黄金火骑兵,现在差不多交到了将军罗浩和大指导李战马手里。
即使是陪着也得找点事做,不然难免动歪脑筋。向皇后、朱妃、陈妃,这三人,可是不时地要诱惑一下赵顼。对赵顼的不动女色很是不满,甚至让御医给赵顼看病,开那个方面的药。连两宫娘娘都惊动了,不时催着,说些东宫无主之类的话。
赵顼可是有苦难言了,并不是他对女色不感兴趣,而是他对小女孩不感兴趣。可这个时代,小女孩都出嫁了,大姑娘就更难找了。况且,现在有四个老婆已经够头疼了,还找,那是自找苦吃。
唯意志论哲学家,德国的叔本华和尼采的学说,赵顼有的地方就比较认同。如尼采的“我不拒绝*,但讨厌乞求*。男人不应该只是服从于下半身的动物,而应该做一个超人。”如叔本华的“*是精神的一部分,射出一部分*也就丧失了一部分精神。只有愚者才追求感官上的享受,因为他们的精神空虚一片,犹如行尸走肉,已经没有任何其他追求了。”
找什么事情做呢?画世界地图!赵顼想凭借后世的记忆,加上收集一些现在的资料,绘制一副熙宁时期的世界地图。
赵顼后世虽然没有学过绘画,但有着这一世以前那个赵顼的能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前那个赵顼可是全懂,还造诣不浅,当真是文人皇帝画家皇帝。
以前那个赵顼的书法就是师承北宋有名的书法大家米蒂。当然,这个能力放到这一世可能算不了什么,毕竟宋朝文人大家辈出,但如果放到后世,那恐怕就是专家了。古代也有古代的优势呀!
画好后,再让向皇后、朱妃、陈妃三个刺绣高手,做成大幅的刺绣。
这样的话,让她们三个忙起来,她们就不会找赵顼麻烦了。这一忙,也就是三个月,赵顼是整天和四个老婆混在一起。
虽然赵顼在记忆里有一幅北宋时期的世界地图,但是不敢确认。曾经到过大食,经商海外的李佩玲自然就成了赵顼的咨询对象。
这样一来,四个老婆分成了两派,整天争风吃醋的。而见识了李佩玲对赵顼的无礼,向皇后三人也慢慢地有点向李佩玲的风格靠拢了,至少对着赵顼不再像以前那样,就是一副*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当李佩玲成了她们的斗争对象时,赵顼也就轻松了许多。由于向皇后三人一直斗着劲,不相信会输给李佩玲。刺绣那是格外卖力,而这只是为了赵顼的一声称赞。
这三个月,内阁大臣们除了忙着国家大事外,除了为西夏边事烦恼外,还得执行赵顼下达的任命。裁并整合所有的中央机构,将内阁多部制落实下来。
另外,还要商议变法方案。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过现在当官有这么累。
以前一些松散惯了,只知道押伎喝酒赋诗取乐的官员,大多倒了霉。
赵顼也不外调贬职什么的,直接罢官剥夺功名。赵顼的强势,至少镇住了汴京的中央官员。
看到大臣们很卖力,赵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朝会时又成了点头皇帝。文彦博主持内阁,凡是内阁要任命的人,要做的事,赵顼都是点头同意。朝会变得格外安静起来,除了述职还是述职。没有那些烦恼的争论了。
赵顼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这些事情由你们内阁商量决定,一旦决定,就要落实贯彻,朕不愿听到马后炮的反对声音。”
什么是马后炮,大臣们是没有听懂,毕竟这时象棋还没有发明。但都明白赵顼的意思,那就是遇到问题,不要翻旧账,反对声音不断,互相攻击,推卸责任,而是要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减少损失。
督部的职能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因为赵顼不再听他们风言奏事了,也不再听他们对内阁决策的批评,只是让他们查看内阁以及所有大臣有没有渎职,有没有贪污行贿,有没有欺压百姓。如果有,那就上述刑部,立案调查,严惩不贷。如果刑部做得让督部不信服,再上报赵顼,赵顼直接派出侍卫班直调查。
文德殿,御书房。
“你这个昏君,昏过头了吧?要么是训练时不要命,要么是这么长时间一下都不练。快点,本教习也不为难你,一天一个时辰。”李佩玲突然走进御书房说道。
也是,先前一段时间,忙着画地图,这个时代各国的国名要确认,难免要李佩玲帮忙。李佩玲忙了起来,也没有管赵顼有没有练武。
等各国国名差不多搞定了,世界地图的轮廓已经成形,李佩玲也就闲了下来。每天只是坐在一旁看看书,烦了再到尚武房去练练武。
或许是因为长了时间,赵顼没有请教过李佩玲,甚至说话的次数都少了。李佩玲心里不舒服,今天来找赵顼的茬了。
“没看到圣上在忙吗?不懂规矩,像什么样子?这是大内皇宫,不是李家马场!”向皇后首先呵斥道。
朱妃、陈妃也跟着呵斥,乱七八糟地骂了起来。现在官家在这里,再怎么样,也不怕李佩玲对她们动手。
“听见没有,本教习的手可是痒痒,你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变猪头了。”李佩玲不理睬向皇后三人。
赵顼站了起来,把毛笔交到了李向安手里,伸了伸腰,心里好笑。虽说骑战,李佩玲十分精通,赵顼打不过。但这步战,还是空手,赵顼提拨起来的十大骁将都不是赵顼的对手,更何况李佩玲一个弱女子。没有战马之力可以倚借,李佩玲这么个小女孩,在壮汉面前,哪里还有用武之地?
“是,李教习提醒得是。朕马上去练。”赵顼还是顺从道。
虽然赵顼心里郁闷,但不愿为了小事发脾气,毕竟她们也是为自己着想。再说,总是窝着,不仅对身体不好,好真容易懈怠下来。
“女人难伺候呀!”赵顼心里苦闷着。
原本,赵顼让李战马用白琉璃(玻璃)做了好几幅跳棋。然后,又教会了两宫娘娘怎么下棋。这才让两宫没有再催赵顼,说赵顼不努力,东宫无主,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之类的话。赵顼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才想到这个法子,让两宫娘娘开心得懒得管赵顼。
那边摆平了,这边又来了,在皇宫光是哄女人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日子难过!
玻璃在南宋时,有做鱼缸的记录。北宋虽然没有记录,但玻璃应该还是有的。可能也就是当透光用的瓦,其它方面用的少。这和中国传统文化有关系,透明的东西容易泄露隐私,没有瓷器漂亮好看美观等。在古代,造玻璃大卖是十分可笑的。不过,如果能加上沥青,做成镜子,倒是可能很畅销。
·······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赵顼总算是完成了北宋熙宁时期的世界地图,名为《天下全舆总图》。世界地图原本是画在锦布上的,再经过刺绣描绘,也不怕掉色什么的了。
赵顼又让人把世界地图,用架子框了起来,做成了屏风的样式。摆在了大庆殿,让大臣们也看看宋朝在世界上的位置,免得夜郎自大,自欺自擂,安逸腐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