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没买。”齐云杰小声说。
司琴一笑：“我不知道你是谁。”
“这…….”姜所长看着司琴。
“送给你们，原持有人说是她祖父旅行时从外蒙古买的，和一些佛教像画一起。不过后来发现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文字，甚至怀疑它的真实性，是不是文字，一起的画像渐渐卖光了，就剩下它。”司琴看着姜所长，“这东西留在这里是宝，留在外边不过是噱头，什么时候值钱还好，不值钱就变破烂了吧。”
姜所长接过匣子仔细看着里面的锦囊，司琴笑起来：“这锦囊是她随手裹上去的，好告诉我这是中国的东西。里面是帛书，经文就写在帛上。这几个字就是帛书上的，我勉强记得这些，幸好不是草书。”
众人笑起来，“我们去看看吧，这里面的东西，小齐你和我来，这位是？”姜所长看着司琴。
“独孤小姐，上次来的是她父母。”齐云杰忙着说。
姜所长捧着匣子：“独孤小姐，失敬，失敬，上次那些东西真是，我三生有幸，能见到它们，谢谢你们，这次又……不好意思，我在研究所里呆的时间太长。我们先去……哦，麟如，麟如，你过来，你来的正好。”姜所长看着门口大声喊。
姬麟如听见他的声音，匆匆和门口的几个人告别，走进来。
“姜所长，这是什么？又得了什么宝贝？”姬麟如笑着走到跟前。
“这是这位独孤小姐带来的经卷，你去过她家送请柬，也是熟人。麻烦你帮我们招待一下，我们去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姜所长笑着对他说。
“哟，能让姜所长那么上心的，定是宝贝了，您忙，您忙。这位独孤小姐就由我招待好了，他哥哥和我也是好朋友。”姬麟如笑着，“独孤小姐，我们还是不打扰各位专家吧，他们这会儿看起来，连吃饭，也觉得多余，更别说和人吃饭。你哥哥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们先走吧！”
司琴笑着说：“那么姜所长。您忙，是真是假你告诉我一声，下次见着也好有个底，我就不打搅您了。”
“好说，好说，麟如，你好好招待独孤小姐，带她到处走走。”姜所长笑着。
“那么，姜所长，您忙，再见。”姬麟如笑说，“走吧，独孤小姐。”
司琴笑着和教室里的人道别，和姬麟如离开教室，姬麟如早早把车停在楼下，不等其他人走到面前，就把司琴带上车，让司机快走。
看见司琴笑嘻嘻的，姬麟如哼一声：“目的达到了？瞧我出的什么主意，让你来培训。你培训别人还差不多！”
司琴笑着：“我不拿回些来，怎么去买下一批好东西？他们足足的银子要买东西，我满满的架子要卖东西，各取所需，雁南那边又有消息了。”
姬麟如看着她：“哪又是什么？锦囊里的！”
司琴颜色一正，“我也是刚才才知道，西夏文的经卷，看上去真是好东西。”
姬麟如皱着眉头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司琴笑嘻嘻地：“瑞典。”
“什么时候去的？”姬麟如看着她。
“去荷兰的时候顺道去看看，雁南说那边也有好东西，还就遇上了。”司琴乐呵呵地，“那店主也有意思，喜欢法贝热彩蛋，我刚好有几个。一拍即合，我们换东西。”
姬麟如看着她点点头，“那么不止这一件，真是。”说着把头转向一边。
司琴偏着头看他，“怎么？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呀？”
姬麟如回过头来，司琴一脸天真好奇的样子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姬麟如咬着牙说：“我不把你娶过来，我就不是姬麟如。”
司琴哈一声，“我又不是那‘水月观音’，也不是那小舞娘，且容你这么心想事成，咬牙切齿的。”
“还伶牙俐齿，好，我们走着瞧。”姬麟如看着她一笑。
“有这句话，自然是越走越远，”司琴笑笑，“从来都是。”
姬麟如的电话响起来，看看来电他笑起来，“看来东西是真家伙。”说完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连司琴都听得一清二楚。
姬麟如寒暄几句放下电话，“要我转告你，恭喜你，眼光独到。是宝贝，要我好好招待你。说吧，要吃什么？”
司琴笑嘻嘻的：“客随主便，这边我又不熟。”
姬麟如笑着：“吃的你也不稀罕，这样吧，去吃我家的口味，认认门。”
司琴看着他：“你不上班了？”
姬麟如又哼一声，“去不去，我还做得了自己的主。”
司琴看着他的脸，“好吧，是我让人讨厌了。”
姬麟如看她一眼：“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司琴立刻接上：“好吧，不说了。”
车子出城来到郊区，进小区走了一段，全是独栋的别墅，每一栋之间间距开阔，绿化景观很好，一个独立的小镇。汽车在门前停下，司机给司琴打开门，司琴下车看看周围的庭院，花草是刚种上去的样子，不过看看品种，春天一来该是繁花似锦的样子。
“来吧，这院里没你家的好看。”姬麟如站在门口等着她。
司琴走过去，来到门前从他跟前走进去，笑着小声问：“真的生气了？”
姬麟如一下子笑起来：“这世上有谁能生你一分钟的气？”说着在她身后关上门，帮她脱下大衣挂在风雨架上。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司琴看看四周问。
“何以见得？”姬麟如带着她走进客厅。
“没有别人的样子。”司琴打量了一下客厅。
“这边不常来，平时住城里。你不是想藏？藏这儿吧，没人烦你，车、司机归你管，爱去哪儿和司机说，还有阿姨，一会儿你见见。”姬麟如看着她说，“欢迎你来我家。”
司琴一笑：“好吧，我饿了。”
姬麟如笑起来：“也是，一早上就听他们这个说法、那个写法，够你受的，我还想你大概能在里面呆上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你能呆一早上。”
“谁说没意思，我就知道好多有用的东西，下次碰到该不会犹豫了。”司琴笑笑，“谢谢你。”
姬麟如笑着：“荣幸之至，来吧，先去吃东西。”
餐桌上已经摆好碗筷，几样小菜，适当的肉类，精致的碗碟，南方的样子。司琴笑着在餐桌前坐下，“没想到你的厨师手艺真好。”
“还没吃就知道？”姬麟如看着她。
“味道很正呀。”司琴笑着说。
姬麟如温和地说：“那就快吃吧，别饿坏了。这么东奔西跑的，也是不容易。”
司琴笑着拿起筷子：“也很好玩，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谁让你客气，快吃吧。”姬麟如帮她乘碗饭，司琴接过碗吃起来。
看着她吃饭的样子，真的饿了，小口迅速，虽然快，依然雅致秀气。“老天怎么造这么个小东西？”姬麟如不由得在心里问。
“你不饿吗？”司琴见他出神就问。“啊，没你那么饿，何况看见你，我也忘了。”姬麟如拿起筷子吃起来，“真是，这新来的厨子手艺不错。”
“新请的厨师？”司琴好奇地问。
“年前请的，原先的厨师回家带孙子去了。你觉得如何？”姬麟如看着她问。
“油盐合适，味道也好，颜色新鲜，不错啊。”司琴看着桌上的菜说。
“真高兴能入你法眼，签了合同涨工资。”姬麟如笑着说，“如果你以后能常来那就更好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司琴夹起一块豆腐尝了尝，“很入味。”抬头看看姬麟如，见他奇怪地笑着，看着自己，“又怎么了？”
“没什么，你爱吃就好。说好了，常来。”姬麟如笑着。
“唔，哪个季节比较好？”司琴问。
“我猜你会喜欢九、十月份。”姬麟如笑着说。
“怎么是我最忙的时候。”司琴皱皱眉头。
“你什么时候不忙？”姬麟如笑着问。
司琴抬起头来，想了想，“也是。”说着笑起来，“这次过来就只有四天，四天里还得和几个客户见面，续签三份合同。”说着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司琴歉意地对姬麟如笑笑，接起电话。看着她对电话那头，“好、可以，我会去看。不，把时间改在下午。通知分公司老总，我要见他们。不，先去上海，让徐工到上海等我。”三言两语说完，放下电话。
姬麟如看着她：“当你的秘书也真是不容易。”
司琴笑笑：“我没带秘书，走到哪儿就用那个办事处，分公司的人，看看她们怎么工作，就知道公司状况了。”
“那么狠，也难怪。”姬麟如笑着，“把你的行程给我大体说说，我也好不负众望招待你。”
司琴笑起来：“培训呀！”
姬麟如看着她：“你这个小鬼头！”
“咦，你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吃完饭我们可以聊聊了。个把月不见，你不会忘了我吧？”司琴边吃边说。
姬麟如一下子定在那里，不知道这饭是该吃还是不吃。撤回筷子，看着司琴：“我哪能忘了你，你可是我的债主，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司琴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
姬麟如笑起来：“现在知道了。”
“那好，我想看看其它四张琴。”司琴笑着说。
“行，就在那边，一会儿我们过去喝茶。”姬麟如摇摇头，“难怪司明说你脑子快，让人跟不上。”
“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招待，替我谢谢厨师。”司琴笑着坐直。
姬麟如笑着：“胃口还是那么好，真好，要不要去走走？”
司琴笑着站起来：“真没忘了我，不过这边真的冷，我又没带几件衣服，这一身还是酒店旁边现买的呢，还是不出去了罢。”
姬麟如看看她薄薄的羊绒衫，“我们先去买衣服。”
司琴一笑：“不用，我已经让这边的助理去买了，这会儿该送到酒店里了，误不了明天的会议。我就在你这儿躲一下午，好不好？”
姬麟如走到她面前：“这就对了，来吧，去看看你想的琴，自从你突然出手拿走一张，其它四张就一直在这儿。”
司琴看着他：“你检查过琴身？龙池、凤沼？”
“我请人看过，怎么了？”姬麟如问。
“我那张音箱里有张琴谱，就贴在凤沼附近，看上去没完。我打了一下谱，还蛮好听。”司琴看着他说，“你会弹吗？”
姬麟如看着她：“说了我要跟你学，真是，买张琴还连带张谱，你这是什么运气？”
司琴笑笑：“我烧了它。”
姬麟如奇怪地问：“为什么？”带着司琴绕过客厅，从走廊来到后面东南向的书房。
“那琴，不该有那样的声音，就算在好听也不行。”司琴看书房墙上的六张琴，“能弹的不多，新琴。”
“行家呀，一看就知道。”姬麟如笑着走到书橱前，打开书橱，四张琴静静地躺在里面，“要试试那张？”
司琴走过去，抱出一张仲尼式的琴看看，龙池旁写着‘幽鸣’司琴笑起来，“这是日本人制的，能做成这样也不错了。”
姬麟如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司琴又看看其它几张，清代的东西，取一张出来，“就这张，我喜欢它的样子和颜色。”司琴把琴放在琴桌上，开始调弦：“谁给你上的弦？很久不弹松了。”
姬麟如在琴炉里放几块檀香木片，点燃，暖香侵袭，“请这边的老师给上的，还行吧？”
“很好啊，这打结的方式似曾相识，不记得在那里见过了，但是肯定遇到过。”司琴调准琴弦，拨了拨空弦，姬麟如停下泡茶的手，“原来那歌是从这里来的，真是天才！”
司琴笑起来：“那还用说！要不要听完整的梅花？”
姬麟如端着茶：“朝思暮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