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那只大猫再没出现过,独孤雷鸣放下心来。司琴带着大黄和黑子往山里去了几次,没见它,时不时看见它的毛发挂在灌木丛上,看方向是回‘野水底’去了。在家呆了三天,司琴得回城里上班,正收拾东西,电话响起来,司琴接起电话,司斌在那头说:“司琴,东西我收到了,试了试,蛮好用。这东西真是你们自己设计制作的?”
“那是当然,你不是和徐朗谈过?就是他弄出来的。还要改进什么你和他说。”司琴在窗前坐下。
“很好用,你得先申请专利,这东西还从来没人见过呢。我在医学院实验室里试了试,和几个同行谈谈,可以推广使用。”司斌一本正经地说。
司琴听着他的话,笑起来,新公司的第一个设计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看销售的本领了。
“司琴,你在听我说话吗?”司斌在那头提高了声音,司琴把自己拉回来,“在,我只是在想卫生部那边和批量生产的问题。”
“应该会通过,这是个小巧的物理工具,心思巧妙。倒是工艺叫我大吃一惊,和我在国内时用的大不相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会以为是德国或者瑞士的产品。没想到你的公司居然有这样的工艺了。”司斌听上去很兴奋,“对了,我刚才听妈妈说司明要给孩子做百日?子莘还说子琦、雁南要在三月过去你那边?”
“啊,子琦和雁南过来是想看看年前的收购,还有前年我们收的一批艺术品会在香和上海拍卖,试试我们的想法对不对。他们还要和三姐姐的旅行社签合同,我们签下了欧洲、美洲的连锁酒店。”司琴在电话里和哥哥聊起来,“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难得凑在一起,你回不回得来?”
“我才在这边上班一时脱不开,就算了。我让子琦把给孩子的礼物带过去吧,刚才我和妈说过了。对了雁南要我有空去趟瑞士的那家医院,我猜是你们买下来了?”司斌快速地问。
“是,但是不只是做美容,我们想把它改建成医疗、疗养于一体的医疗机构,提供全面的医疗、康复服务。如果行得通,再到别的地方建几个这样的机构。”司琴笑着:“想不想做院长?”
“没那心思,我会考虑有空去看看。司琴,既然投资都过来了想没想过到这边生活?你不是一直喜欢设计?好好在这边学学怎么样?我给你联系学校。”司斌在那边认真地说。
“我?没想过,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过去。我可是个家乡宝,就待在这儿吧。”司琴笑起来。
“好吧,不过我希望你想想我的建议。”司斌还是认真地说。
放下电话,司琴摇摇头,“我去那边干嘛?怎么会有这想法?”
电话又响起来,司琴拿起听筒:“喂。”
“独孤小姐假期如何?有没有回城的意思?”姬麟如在电话那头一副生意人的口吻。
“这就回去,姬先生有什么事吗?”司琴礼貌地问。
“有,就看你有么有兴趣。”姬麟如认真地说,“回到城里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再详细谈这事。”
“好啊,我回去就给你打电话,再见。”
“再见。”
第一次,姬麟如痛快地挂了电话。
因为还在假期,没有太多事情,司琴让司明和三叔在家多住几天,自己独自回城。处理完一些文件,看看子琦、雁南传过来的计划书,看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回复了他们邮件,看看节后的行程和计划。正想也差不多中午,弄完带着猫狗就回家。门房送来一个大信封,说是刚送到的,司琴接过来一看,菲律宾寄来的邮件。拿着邮件在桌前坐下,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人在菲律宾,但是明明白白写着自己的名字。司琴想了想,拿起小刀拆开信封,里面一个文件夹,打开看看,不由得站起身来,她迅速地翻了翻内容,合上文件夹。收好东西,走进隔间,推开壁橱。从前的夹墙被改成保险库,打开后面的钢门走进去。打开保险箱把信封放进去,和从前找到的老相册放在一起。心想这东西怎么会寄给自己,是祸端也是平安符,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自己虽然凭本能不断地避开这些人和事,但是就信封里的信息看来,这些人和事终究会找上门来。但是也侧面的给自己的揣度一个证明,姬麟如不在这些人之列,司明是安全的。推回壁橱,司琴在沙发里坐下,想了想,知道了东西的来历,不由得微微一笑。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也是有性格的人。
司琴拿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姬麟如的声音,“独孤小姐,果然守信。这几天过的好吗?”
“很好,姬先生呢?”司琴笑着问。
“还不错,这边的天气确实很暖和,春暖花开的,真是春节的样子呢。”姬麟如的话让司琴有些疑惑。
“姬先生在那儿?出国度假了吗?不好意思,我没打搅你吧?”
“当然没有,我就在你附近,这里不好的就是,找不到吃的。可以见你一面吗?”姬麟如问。
“你在哪儿?”司琴又问。
“你在哪?还没回城?”姬麟如反问。
“我在竹苑。”
“等着我,五分钟。”姬麟如挂了电话。
司琴下楼到院子找到保安,告诉他们有人来找就带他上来。顺便把黄毛和蓝毛从保安那里接过来带到楼上,动手烧水泡茶。
不一会儿,姬麟如自己走到门口,敲敲开着的门。司琴抬起头来,“请进,姬先生,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司琴站起来笑着说。
“能被你请到这儿来,才是惊喜。”姬麟如笑着走进屋子。
黄毛跳了起来,低声嚎,“先别动。”司琴对姬麟如笑笑说。
“黄毛,下去。”狗看看了司琴,退回墙角,和猫待在一起。
“进来吧,不好意思,它们认生。”司琴笑着说。
“怎么还把狗猫带来?”姬麟如笑着问。
司琴看看狗,回头说:“春节我们回老家去,就让阿姨也回去过节,家里没人,把它们送过来给门房帮养几天,今天带它们回家去。它不会再叫了,司明带你来过了吧?”司琴笑着,“请坐。”说着给他沏上茶。
“这个办公室还真古香古色,上次来,只是在司明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看看那副画。没想到闹市里还有那么个清净地方。独孤小姐真会买东西。”姬麟如笑着,“茶的味道也很好。”
“姬先生说笑了,小地方自然就留住些东西罢了。对了,姬先生说有事找我,不知是什么事儿?”司琴笑着问。
“这样,我有个朋友,对独孤小姐前段时间收购重组的公司有兴趣,想做投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姬麟如看着司琴说。
“我那个小公司?”司琴想了想,一笑:“没想到还没出什么东西就有人看中。是这样,那公司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对未来的一种想法吧。我想让它慢慢发展,看看结果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并不以赚钱为目的,所以很抱歉,我没想对它过多干预,进行资本化的运作。”
“好吧,没关系,她看好你的做法,认为大有前途,也很想和你合作。你不愿意就算了。”姬麟如笑笑,“不过我得谢谢她给我这个借口跑过来见你。”
“是介绍卡珊德拉给你的人吗?我想只有卡珊德拉见到我买下那几张设计图的产权,还和我争了一下,没想到在阿姆斯特丹遇到她。”司琴笑着说,“真是个不服输的人呢。”
姬麟如奇怪地问:“是吗?什么时候?”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吧,我去荷兰参加一个拍卖会。”司琴看着他,“你没再和她联系?我还以为是你让她去参加拍卖呢。”
“我?离开美国再没见到她,后来听说她突然不见了。”姬麟如看着司琴,“你买了图纸?是要做实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喜欢精巧的东西。”司琴笑着说。
“这个就有意思了,按着自己喜欢的来,这世道,我还真没遇到几个你这样运气好的人。”姬麟如笑起来,“把工作台放在办公室,也有意思,我能看看那些设计图吗?”
“看吧,别嫌我画的丑就是。”司琴站起来,走到工作台前拉开防尘布,几幅精致的水粉,珠宝、婚纱、风景画。
“画得……你用工笔画风景?”姬麟如拿起一幅风景画惊奇地问,“你画工笔?画得真好,你哪来的时间弄这些?”姬麟如转头看看司琴,“真让人刮目相看,这西洋的风景被你这么一弄,别有意趣。你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谁都这么说,做生意真的就那么不好吗?”司琴笑着问。
“没有,我是说,啊,我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说服父母的?我可是乖乖在银行坐了两年才得脱身。”姬麟如仔细看着几幅画,“你仿过古画?”
“这个都能看出来?”司琴惊奇地问。
“总有蛛丝马迹,我猜可以乱真了吧?”姬麟如抬起头来笑着说。
“过奖,没那么大本事,只是学的时候师傅给过我几幅临摹而已。”司琴笑起来,“后来买过些,有空也临摹一下,不过好玩罢了。”
“好玩?那你的天分就是把天给顶穿了。”姬麟如笑着,“不过你家的家风如此,你哥哥的画也是了得。听说你家书房里的肖像美得无与伦比,真想什么时候去见识见识。”
“啊,又来了,把人逼上墙。”司琴笑着摇摇头。
“此话怎讲?”
“在伦敦你一出手,就把价格顶得那么高,弄得我两个哥哥都不好意思再出价。现在又来天分的话,还不是把人逼上墙?”司琴看他一眼。
“我觉得值那个价钱,你也真的有天分。”姬麟如拿着手里的画说,“真没有讨好你的意思,事实如此。”
“算了,随你怎么说,好在旁边没人。”司琴一笑。
“真的画得很好啊,还有这几张设计图,我听说几位千金大婚时,婚纱出自你的手,风光得很。我去过两家的婚礼,真的很漂亮。”姬麟如看着色说。
司琴想了想:“你说王叔叔家王娟,和李叔叔家李斐?”
“咦,听你那么叫,你和他们很熟?我怎么没听他们提起你?”姬麟如看着司琴问。
“我和他们女儿不认识,但是两位叔叔和我父亲有同袍之谊,我也见过他们,只是他们没在这边待太久,孩子还没出生就离开了。”司琴一笑:“我妈和两位婶婶很要好,所以他们女儿出嫁,我妈定要出力,就让我给做嫁衣。”
“原来这样,我还说呢,他们的婚纱和市面上的大不一样,若在欧美估计要留着传世。没见过她们还能做得那么合身,真有本事。”姬麟如拿起两张珠宝设计图,“我听说在美国我错过了你哥哥的婚礼,整晚上我都在听新娘的婚纱和珠宝,翡翠花冠,凤穿牡丹,听着都让人好奇,你怎么把这些弄到婚纱上。现在我有些眉目了。花好月圆,鹊桥相会,对吧?”
司琴笑着摇摇头:“没看出来,你还对这些有研究,我那些描描画画的小游戏,还真是相形见绌了。”
姬麟如看看她笑着点点头:“这些不会,哪敢闯江湖,遇见你也要被笑话,想说话也对不上,还好学了些。”
“越说越远了,这样再说下去,我大概要飘飘然了。也不早了,还没吃午饭吧?”司琴笑着问。
“那倒是,不早了,我请你吃饭,谢你上次的美食。”姬麟如笑着说。
“大年初五,上哪儿找吃的,宾馆、饭店大厨们休息,做不出好的来。有味道的大多关门休息。你也去过我家里,还是我请你吧。”司琴笑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