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流星是杀手榜中最厉害最可怕的杀手,就是因为流星所刺杀之人大多都是各国的手握实权的显贵人物。比如这位陈王妃就曾经把持辛国的朝政多年。而且,流星但凡出手就不会失败,一时间让郑、朋、戴、周、辛等国的上层人物人人自畏,不知他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不过几年,各国对流星悬赏的赏钱,就已经多到无法计算。
然而,许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人能找到流星的半蛛丝马迹。
直到,三年前,流星在朋国凌云城上,行刺凌云城城主马吉泰……
朋国的凌云城被建在了高达万丈悬崖之上。地处战略要冲,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崖下是一道大河,水流极为湍急,经年奔流不息。
一rì清晨,天才刚蒙蒙亮,一个蒙面黑衣人立于城外的悬崖边上,身后竟站着上千名手持弓弩的士兵。弓已拉满,弩已上弦,只要一声令下,这黑衣人就会被shè成刺猬。然而,所有的士兵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声响,只能听到一阵阵咆哮的寒风掠过崖。
突然之间,兵士的队例开了一条缝,一个手持銮金大剑、相貌堂堂的锦衣贵人从中走出,并高声道:
“阁下就是流星吧?”
“不知您是怎么知道的?”蒙面人轻轻瞟看了来人一眼,声音却是很斯文一脉。
“普天之下,敢独自一人来行刺我的,除了你流星不会再有别人。”
流星这才深深打量了这人,忽而笑道:“原来您就是庸同侯马吉泰,果然是英雄了得。”
“嘿嘿,你不是想杀我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与我一绝高下的机会!出招吧!”
流星并没有接话,而是不温不火地转言其它:“入城时,恰巧看到您刚刚满月的儿子,我很喜欢,还特地留了儿礼物给他。”
马吉泰一惊,双目陡地怒火喷涌:“你若敢动宝儿半分汗毛,我誓将你碎尸万断。”
流星笑了:“呵呵,王爷您言重了,我只是看了看他。今rì在下能见到您,已是三生有幸了。”罢,他一仰身子就从悬边落了下去。
马吉泰:“快放箭,放箭!”
…………没有人知道流星到底有没有被shè死,也没有人知道流星有没有被摔死或被河水淹死。但是,流星与马吉泰见面之后,便消失了。江湖上虽然还有以流星为名号杀人的案子,但大多已被人证明是冒名替。而马吉泰,却在流星消失后的第二年便即位成为了朋国的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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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落到了山下,天也渐渐变得昏暗起来,不久,又落下了细细的雨丝。
连紫与苏晨并肩而行,没有带伞,但那如烟如雾般的雨丝一也没有落到她们身上。
离远看,两人周身一丈左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支起了一个半球形的透明罩,将雨水全挡在了外面。两人在雨中缓缓前行,好不惬意。
走着走着,苏晨叹了口气:“唉,最怕这种雨了,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搞不好我们今天就要在雨中过夜了。”
连紫却是深吸了一口那cháo湿的空气,一脸的享受:“但这对我来,却是极好的天气。在下雨的时候,我所擅长的水系法术都会增大威力,而且我自身的力量与速度也会提高很多,人也非常舒服。”
苏晨忽儿一笑。
“你笑什么?”连紫问。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赶明儿回山后,干脆就把你养到水缸里得了。”
连紫也笑了。
苏晨心中一琢磨,又问:“那是不是,你在少水的地方,比如沙漠里,法术的威力就会下降了?”
连紫头:“其实,比那更糟。有段时间,我比你现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啊?竟然这样……”苏晨花容倏变,“那你一个女孩子,没有武艺在身,使不了仙术,又没有人保护,岂不是很危险。”
连紫苦苦一笑,没再什么。其实,她如果不是一意孤行只吸收水系灵石的话,在沙漠里也不会那么倒霉。然而,当她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连紫低头沉浸在以前的往事中时,苏晨扯了扯她的衣角。连紫抬头看向苏晨,苏晨却一指前面打着响鼻的青儿,道:“看,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连紫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苏晨与青儿就已再次变得非常亲昵了。这一人一马看来真是挺投缘的。
连紫会心地一笑,接着便被苏晨拖着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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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健壮的农夫打扮的汉子,正一人挑着副扁担,由东向西,沿着一条被足迹磨出的道在雨中前行。与平常农夫不同的是,他们每人身后都背着猎弓和兵器,不过,这到也是很正常,因为这山间的凶兽毒蛇着实太多,任谁上山也会带防身的东西。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满面胡茬子的挑夫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后面的五个壮汉也不动了,都直勾勾地望向前方。
远处,连紫与苏晨牵着青儿,沿着道在雨中款款行来。也不过十几息的时间,六名挑夫便起刷刷地放下扁担,单膝跪地。
“参见十四姐。”齐声罢,却是低着头再也不敢再看苏晨一眼。
“都起来吧。”离着老远,苏晨就温言细语地回了一声。
这些挑夫一个个笑呵呵站了起来,看样子与苏晨的关系到也并不是很外。只是他们样子都长得很粗鲁,连紫怎么看,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仆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群强盗呢。
走到近前,苏晨又向他们介绍连紫:“她是我师傅新收的弟子,我的师妹,以后你们就叫她……”苏晨想了想,“就叫她紫姑娘吧。”同时又向连紫投以询问的目光。
连紫无所谓地撇撇嘴。
苏晨又向连紫一一介绍这些挑夫:“他们六人是亲兄弟,世世代代都在这深山中打猎维生,后来在他们爷爷那一辈便开始给苏家做事,几十年来都忠心耿耿。这位是老大石东。”
“紫姑娘好,您叫人石大头就行,呵呵……”
苏晨:“他是老二石川。”
“紫姑娘好,石川这名咱不常用,村里都叫咱石家的二杆子,您叫咱二杆子就成。”
苏晨:“这是老三石养臣。”
“紫姑娘好,这官名是个算命的道士给起的,咱也不知那是什么意思。您叫我的名三蛋子就行。”
连紫终于噗哧一笑。苏晨也恶了三蛋子一眼,但其实也并不太生气,反而看了连紫的样子后,也有想笑。接着又介绍:
“他们家的老四在生下时就死了,这位是老五,石孝儿。”不等石孝儿话,苏晨就娇嗔地抢先用手指对他一,命令道:“不许提你的名!”
其他人登时一阵窃笑。
石孝儿也只得挠着头,讷讷地憨笑两声,问侯连紫道:“紫姑娘好。”
苏晨又指指向后面两个年青挑夫:“那两个是老六石青海和老八石碧江。”
两人齐声:“紫姑娘好。”
连紫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群人,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笑。但蓦然间,连紫发现,场中众人都不在话了。一看才知,是苏晨在抿着嘴,似有什么话想又不好的样子。蒙蒙有细雨如烟般撒在她的身上,此景可以入画。
终于苏晨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突兀看了眼连紫,像是在jǐng告着连紫什么。然后,才向石大头问道:
“老七呢?家里把他怎么样了?”
“这……”石大头虽早有准备,但还是心里一翻腾。一阵犹豫后,不敢回话了。其他人原本还是很欢笑的,这下子也都缩起头,生怕被苏晨问道。
苏晨:“那他是死是活你们总该知道吧?”
石大头:“哦,那呆子活得好好的,十四姐不必担心。”
苏晨登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股血气直冲印堂:“我有什么要担心的,我与他没关系!”
石大头又赶紧回答:“是,是,没关系。”
苏晨又急着看了连紫一眼。
连紫有傻眼了,只是很无辜冲苏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呀!
苏晨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强制着调整了下呼息,换了一种口气,道:“你们放心,老七的事因我而起,我自不会坐视不管,再过两个月我就会回家与家里清楚,老七,还有你们石家都不会有事的。”
石大头不住头称是,本来长得像头大黑熊的他,在苏晨面前竟温顺得似只羊羔。
不过,石家的其他几个兄弟就没有石大头那么事故了,他们在低头偷眼看向苏晨的时候,眼睛里总念着一丝作弄的神sè。苏晨当局者迷,自是没有发现,可是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连紫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苏晨:“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些货物,我会自己运回山上。”
石大头:“啊,这么多,就姐和紫姑娘两个人……”
苏晨略有不耐,便撒了个谎:“都了,不用你们管了。一会还有其他人来搬。”其实,苏晨已打算用连紫的乾坤袋来装货物。
石大头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太违拗苏晨的意思,便招呼众兄弟道:“好啦,都放下担子……”
过了一会儿,正在石家兄弟卸货的时候,连紫悄悄走到苏晨身边,耳语起来。
也不知连紫了些什么。苏晨脸上先是有疑惑,然后又变得有慌张,最后终于是又惊又怒。
“石泥蚯你过来!”苏晨喊的是老八石碧江,石碧江才二十岁出头,是这里唯一比苏晨年龄的男子,看样子以前是没少受苏晨欺负,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支支吾吾地看了看其他人,最后才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跟我,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不老实,我就让你吃苦头!”泥蚯一来到近前,苏晨就劈头问道。
这条大个儿泥蚯立时就傻了眼,无助地看扭头看向哥哥们。
石大头也知道大事不好:“泥蚯可不许胡,十四姐,您……”
石大头下面的话还没出嘴,苏晨就向连紫使了个眼sè。
连紫已经出现在泥蚯身后,用手轻轻地搭在了泥蚯肩上,也看不出发力。
泥蚯便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痛得跪倒在地:“姐,这不管我的事,是三哥和五哥他们的。”
“他们都什么了?”
泥蚯:“他们湖哥(石家老七,石湖)这回是交了天大的好运,要当东家的过门女婿了。还东家已经谋划好了,要让湖哥与十四姐您在年底前成婚。”
苏晨好像听到了一声巨雷,眼直了,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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