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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法衍出谋借威势,孟佗贿资升刺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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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张让、赵忠二人受灵帝之命,四处招揽宾客,举荐入朝为官,又有国舅董宠相助,一时间张让、赵忠二人府上拜访求官者,络绎不绝。当时,每日前往求见张让的宾客,有数百甚至上千之多,马匹车辆充塞府门外街巷。

张让、赵忠、董宠三人见求官者甚多,馈赠颇巨,金银碧玉应有尽有,奇珍异宝纷繁多样,三人看得眼花缭乱,贪欲大起。

“承蒙陛下亲信,派我等为朝廷招揽贤良,只是近日拜访者甚多,又不可尽数纳之,当从中择选才干出众者举荐入朝,二位以为如何?”张让面露为难,向赵忠、董宠二人问道。

董宠惊愕道:“放屁,我已将宾客所赠财物悉数收下,应承其等举荐为官,若是此番食言于人,我这国舅脸面何存?日后还有何人信我?”

“国舅所言甚是,手心手背皆是肉,总不能厚此薄彼”,赵忠苦声道:“只怪我等当时过于轻率,来访宾客所赠礼品,一概收下,以致今日之忧。”

“二位,我倒有一策,既可将宾客所赠财物尽数收下,又不食言于人”,张让阴恻恻笑道。

“张让,你莫要在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本国舅可没空与你在此耽搁”,董宠早就不耐烦,粗声喝道。

“国舅爷息怒”,张让好声劝止董宠,直言道:“依我之见,此番奉陛下诏令,暗中招揽贤才为陛下所用,如今来访者甚多,不过再不能一概接纳,世家权贵子弟自是不能得罪,至于其他诸人,依照所敬献资财之数,酌情予以举荐。”

赵忠犯起嘀咕道:“张常侍之言,却是可行,然我等先前已然收下宾客馈赠,许诺于人,又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还让我将财物原封退回?”董宠别过头去,不悦道:“如此多的财物,突然让我退回,这心中怎是舍得!”

“我又何尝不是!”张让不由嘴角抽搐一下,叫苦不迭,转而悠悠说道:“该退则退,该收则收,然狼多肉少,多少人梦寐以求出仕为官,我等何不将门槛升高,馈赠少于百万财物者,一概不见,至于想要举荐出仕者,所需打点资财,二位可想而知!”

董宠眼前一亮,与赵忠相视一笑,只要送回的钱财能再收回来,一切自是好说。三人大笑之余,董宠忽而打断道:“我还有一事要与二位说道一二,董太妃自入宫之后,未想到宫中开支甚大,单凭每月供奉,实难周转,故而入不敷出,手头日益拮据。”

“国舅爷与董太妃兄妹情谊深厚,张让羡煞不已”,张让闻言顿时眉头微皱,转瞬间满脸谄笑道:“张让愿将所得三成敬献与董太妃。”

“是极,是极”,赵忠陪笑道:“昔日于河间有幸与董太妃相识,今日董太妃一时困顿,自当鼎力相助,国舅爷尽可宽心。”

“如此便好”,董宠抚须自得道:“我乃董太妃之兄,日后董太妃正位太后,定不负你二人。”

“多谢国舅爷提携”,张让、赵忠二人连连称是,百般逢迎,董宠顿时有些飘飘然,狂笑道:“若非南宫云台窦氏老妇碍着,我家妹子早已登位太后,若想筹措些资财,也不必这般缩手缩脚,偷偷摸摸,这该死的贱妇,真该一刀宰了她。”

“国舅爷慎言,陛下素来对窦太后感恩由衷,此言若是被陛下闻知,怪罪下来,国舅爷难辞其咎”,张让见董宠越说越离谱,慌忙劝阻道。

赵忠闻言,哭笑不得,心忖窦太后虽幽居南宫,然恩威尚在,便是曹节等人亦不敢有此言,这董宠进京才两年不到的光景,毫无根基,仗着自己是天子亲娘舅,就敢如此狂悲,真是莽撞无脑之辈。

“有何可惧!天子莫非还敢治罪与我?”董宠吹着胡子,瞪着双眼,满脸不在意道:“当年天子与董太妃孤儿寡母,家道中落,潦倒于河间,受人欺凌,若非我救济护佑,哪有天子今日风光;而后天子入京继位,董太妃困居河间,窦家恶妇虎视眈眈,若非我入侯府保全,哪有董太妃今日富贵,要说这天子继位第一功臣,非我董宠莫属。”

“国舅爷所言甚是,一切皆是拜国舅爷所赐,日后我二人多多倚仗国舅爷虎威”,张让、赵忠相视一眼,会心一笑,一番献媚,听得董宠心花怒放。

待董宠离去之后,仅剩张让、赵忠二人,赵忠不屑道:“董宠匹夫,不知深浅,窦太后尚且在世,陛下亦对窦太后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违孝道,况且这董太妃还未登上太后之位,他就敢这般狂妄,早晚不得好死。”

“赵兄,你我二人各分三成财物与董宠,你可舍得?”张让笑呵呵问道。

赵忠气呼呼道:“舍不得又如何!董宠搬出董太妃,若是不分与他董家兄妹,惹来董家怨恨,日后你我二人在宫中如何立足?”

“若我所料不差,这三成财物,定有大半为董宠中饱私囊,少部分进献董太妃,甚至不足一成”,张让不紧不慢道:“这些财物都是你我二人辛苦所得,无端就被董宠截去不少,怎会甘心?”

赵忠见张让之言,有弦外之音,不由急问道:“张兄,你我二人相交多年,就别卖关子,还请明言。”

“我有一计,既可将先前宾客所赠财物尽数吞下,又可免去食言之忧,甚至无需打点董太妃处”,张让说完,又盯着赵忠试探问道:“就不知赵兄敢不敢?”

“有何不敢!”赵忠心动不已,欣喜道:“张兄有所不知,兄弟自入宫以来,头次见到如此多的财物,兴奋得夜夜难以入眠,快且道来。”

张让森然道:“董宠自入京之后,倚仗皇亲,为非作歹,恶名昭著,今陈球入朝受封廷尉,执掌刑狱,而这陈球为人向来刚刻,与郭禧如出一辙,倒不如差人向陈球举报,告发董宠种种恶行,借机除掉董宠。”

“啊”,赵忠惊呼一声,不敢置信道:“董宠乃是国舅,陛下的亲娘舅,董太妃的亲兄长,张兄你。”

“哼”,张让冷声道:“董宠一死,先前宾客所赠财物,我二人便可推脱是董宠所为,食言之过自有董宠承担,宾客馈赠尽入我二人囊中,无需再退还,董太妃处亦可搪塞过去;此外日后举荐之人,所赠资财,皆由我二人平分,岂不更为快哉!”

“言之有理”,赵忠微微颔首,转而又是忧声道:“董宠毕竟是国舅,皇亲国戚,身份尊贵,若是害之,恐遭大祸。”

张让沉声道:“赵兄,昔日梁冀、窦武之尊贵,比之董宠,有过之而无不及,还不是为曹节、王甫等人所害,董宠乃无谋匹夫,只要你我二人行事周密,定可万无一失,况且区区董宠都杀不了,日后如何取代曹节、王甫。”

“话已至此,兄弟也绝非胆小懦弱之徒,索性就灭了董宠,借此练练手”,赵忠纠结半晌,终是经不住张让劝说,决然应下,二人当即歃血为盟,对天起誓,结为生死之交。

眼见危机将近,董宠尚不自知,方出张让府门,带着一干家奴穿梭于洛阳大街小巷,耀武扬威,巧取豪夺,残害良善,四处作恶。

但凡是见到貌美女子,董宠直接强抢入府,玩乐几日后,又将女子赶出府中,甚至向女子家中索要饭钱。若有敢违其意者,二话不说,随意寻个罪名,将人全家老幼,悉数诛杀,趁机侵占其家资、田地,惹得洛阳百姓怨声载道。

越骑校尉曹破石亦是洛阳一恶,素有‘破花校尉’恶名,凡是遇到新婚女子,皆强行夺人处子之身,而后才将人放出。曹破石闻知董宠行径,不禁自叹不如,言道:“这董宠yin人妻女也罢,还要夺人家资,真是霸道至极。”

次日,董宠一大早入宫拜见董太妃,兄妹俩刚一见面,董宠急着邀功道:“太妃,昨日我于洛阳街市中,又低价购置五十余亩良田,愿将其中三十亩敬献太妃,聊表心意。”

“国舅有心了”,董太妃笑道:“兄长受命于陛下,为国招贤,这些时日怕是多有辛劳。”

“呵呵”,董宠笑吟吟道:“太妃宽心,臣早与张让、赵忠二人说定,将所得资财八成敬献太妃。”

“兄长真是糊涂!”董太妃不悦道:“我早派人前往洛阳城中打听,你等府中近日车水马龙,宾客往来不绝,所赠钱财颇丰,宾客所求者,无非出仕入朝,拜官受爵;而这官爵乃是朝廷督邮,朝廷乃是天子所有,天子乃我亲生子,这买卖一本万利,理应由我董家一门独占,何必再分给他人。”

“太妃所言极是”,董宠恍然大悟,点头道:“若不然由臣一人在宫外招贤,不准张让、赵忠二人再行此事,一应馈赠财物皆为我董家所有,而太后可于宫中打点一切,向陛下举荐贤良,陛下向来注重孝道,对云台恶妇尚且如此孝敬,想必不会违背生母之命。”

“一时戏言而已!兄长不必当真”,董太妃转念一想,摇头苦笑道:“自入京以来,已有一年之余,本以为可安享富贵,荣华一世,不料云台恶妇尚且在世,未免名不正言不顺,只得暂作隐忍,处处安守本分,不知今生可有加封太后殊荣之日!”

董宠不忿道:“这恶妇宗族已灭,若非陛下一时仁慈,早该将她治罪处死,太妃也不必这般苦等,倒不如臣暗中派人把她除掉,臣即可恭称太妃一声太后。”

“哼”,董太妃冷笑道:“恶妇已然身染重病,卧养于床,料她难以长久,不必急于一时,以免惹得朝臣非议,担下恶名,我还等得起。”

董宠出宫之后,依照董太妃之意,旦有宾客赠以资财,悉数全收,许诺日后举荐为官。董宠仗着董太妃撑腰,先前与张让、赵忠的约定,早被董宠抛却一边,自行其是。

却说有扶风郿县人孟佗,字伯郎,家有良田千亩,资财富足,生活充盈。然孟佗立志封侯拜相,千方百计贿赂资财,得以举荐为邻县从事,怎奈仕途却不尽人意,混迹官场十余年,依旧只是一小小县中从事。

这孟佗生性绝强,百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出身商贾,在他人眼中极为低贱,能任职县中从事,已是破天荒的大幸。

孟佗思来想去,州郡官衙早已走访数遍,耗去不少资财,却一无所得,而朝堂如今是宦官当政,宦官向来贪图资财,索性带着妻小,直奔洛阳,拜求宦官举荐。

孟佗方入洛阳,巧遇同乡故友法衍(字季谋),二人昔日乃是邻居,自幼玩伴,有总角之好,后法衍之父入朝为官,法衍随父同往。

“季谋贤弟,你我一别,已有数载,为兄时常思及旧日玩耍之乐,今日有缘再见,且随我寻一酒肆痛饮几杯”,他乡遇故知,免不得欢欣,况且孟佗本就为出仕一事,闷闷不乐,今日遇见好友至交,孟佗开怀不少,拉着法衍径直往酒肆而去。

“愚弟也未曾料到,你我二人今日还可再会”,法衍惊喜道:“伯郎兄,不必去酒肆,且随我回府,定要与你开怀畅饮,彻夜长谈。”

“如此,为兄便叨扰了”,孟佗性情颇为直爽,见法衍热情之至,盛情难却,就依着法衍之言,一道前去法衍府中饮酒畅谈。

二人酒过半巡,法衍好奇问道:“伯郎兄,愚弟与你分别已有数年,时常挂念,不知近况如何?”

孟佗悠悠叹道:“自贤弟虽令尊入京之后,愚兄有心出仕为官,以资财贿赂州府,得以举荐为邻县从事,然县中从事不过微末之吏,愚兄实是不甘,这便前来洛阳,寻些门路,以求举荐,若能受任郡中从事之职,于愿足矣!”

“兄素有大志,怎奈时不与我,朝堂之上群魔乱舞,或为争权夺利,或为安身自保,真正有心匡扶社稷者,少之甚少,兄又何必卷入泥塘,身陷纷争,难以自拔”,法衍劝道:“时也!势也!非是一腔热血所能扭转,更非人力所能匡扶,倒不如回乡安居,静待时机。”

“贤弟之言,虽有道理,然为兄不到黄河心不死,若不让我登高位一试,一展满腔抱负,七尺身躯又有何用!”孟佗转而问道:“不知贤弟可曾出仕?”

“不值一提”,法衍轻笑道:“家父去岁病逝,我得家父好友举荐,承蒙朝廷厚恩,现任廷尉左监,受廷尉陈球统辖。”

“恭贺贤弟”,孟佗感伤道:“为兄出身寒微,世家名士视之如草芥,权贵公卿不屑于为伍,难得升迁之路,如今宦官当权,然宦官并未门第之见,为兄欲贿赂宦官,赠以重金,求得举荐为官,纵是一郡府小吏,亦是值得。”

“这也是无奈之举,愚弟居于洛阳数年,早已看透,宦官弄权、外戚专政、士人结党,所为者不过名利爵禄,兄此举亦算是顺势而为”,法衍继而问道:“兄此番入京求官,可有寻得门路?”

“方入京师,形势不明,尚未寻得可托之人”,孟佗问道:“贤弟可有何良言相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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