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未生杖是禁器啊……”小芒忍不住低呼。
流云:“停!打住!打住!这未生杖又是什么来头?”
“它就是你们来这里的原因”族长一眼惊醒梦中人,所有人都明了了,“未生杖不毁天、不灭地,却有使时光倒流的能力,君生爱而不得,一念之差,一念入魔,竟想打起了本族神器未生杖的主意。”
“莫非,她是想……”
“嗯……她是想回到未已的青年,与他相遇、相爱、甚至相知,但禁器终究是禁器啊……”族长有些说不下去。
离歌接道:“未生杖开启阵法需要吸收女娲后人至纯至真的血液,这么看来,当时君生并没有开启成功?”
族长有些感激离歌的接话,目光也变得柔和:“嗯,遇到问题了。”
胖子终于插上话了:“什么问题?”
“这……”族长看着小芒,思忖良久,“她开启时,……被我们发现了……”
灵蛇仙村,火刑架上。
“……七十八!”
“啊——”
族长面无表情地报着数,一片又一片的蛇鳞从君生身上烧毁割落。
刑场围满了人,认识君生的,不认识君生的,君生认识的,君生不认识的,都来了。
君生双手被铁骨钉钉得动弹不得,头微微侧向一边,双目放空,却又透着不屈,舌头舔了舔带血的唇,腥腥的,像雨后的青草味。她的下身被族长用硫磺粉逼现了蛇身。
两个铁面的执刑者在她前方一左一右地站着,一人拿着篝火,一人拿着天鞭,这是族里的最大刑——脱一百零八张鳞皮。
君生感到下半身已经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这是偷盗未生杖的后果,她知道的。
鲜血顺着蛇尾漫延而下,地上形成一个小血泊,从小小的一个不多时漫延开去形成大大的血泊,并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青衣女满面泪痕地跪在族长面前拼命磕头,声嘶力竭地喊着:“族长,你开开恩,你放过君生吧,她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族长……”
族长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七十九!八十!”
“族长!君生快不行了,你开开恩,族长!”青衣女看着几乎要奄奄一息的君生,满是心疼。
君生看向族长,神情淡淡的,全然没了往日的光彩,我没事,我不怪你,很想说这句话出来,奈何有心无力。
“啊——”又是一阵剧痛。
此时围观的村民也看不下去了,纷纷下跪替君生求情:“族长,开恩啊,族长,开恩啊……”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起来!”族长大怒。
台上的两个执刑者也迟疑地停住了手,这,真的太残忍了。
“好……我来执刑!”族长大跨步向台上走去,血液漫过了高台,向台阶继续漫着,周遭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血的腥香。
扬起半空的天鞭重重地落在君生身上,不用火的后续烧落,蛇鳞应声掉落。
“啊——”君生痛晕了过去。
“君生!”青衣女哭喊着跑上刑台。
“九九八十一!”
族长红了眼眶,却也不为所动,“你让开”,又一次扬鞭。
这次鞭子没有落下,一袭白衣在空中用手生生接住了鞭子正是君生师父——未已长老。族长一看来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用内力与鞭子的另一端展开斗法。
鞭子在两人的拉扯中,划开了未已的手心,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与君生的血混为一体。
未已不放手,族长微微有些服软。
“君生是我徒儿,就算天大的错,这八十一也该尝到教训了,是我管教不严,这剩下的二十七鞭由为师代受了!”未已说的云淡风轻,双手微微作揖,“请族长成全。”
“错不在你,我也……”有错。
“是我的错!”未已斩钉截铁地说着,一挥手把铁骨钉从君生身上撤去,看着青衣女接住君生摇摇入坠的身子并带下台救治,未已总算把提着的心放下了,“行刑吧!”不用铁骨钉,他自画地为牢。
族长再阻拦:“你可想清楚了?你不是本族人,你没有再生血肉的天资,这一鞭子下去,你可知道后果?”
一如既往的简短,“知道”。
“法术尽失,寿数将尽,你这……”君生也算没爱错人。
不说话,不点头,未已就从容地等着。
“好!”我成全你,鞭子扬起。
“慢!”灵均赶来,出声阻止,“师弟,你这是何苦?”
圣棠也赶来了,不过他选择默声陪伴,二师兄认定的事,岂能被说服?
灵均不敢相信:“为了这么个不忠不孝的恶徒,你不值得!听到没有,你不值得!”
“师兄莫再阻拦,我心意已决”,抬眼示意族长落鞭。
一鞭落下,“八十二!”
“噗——”第一鞭,就已喷血,这么痛,要是你早点晕,我就可以早点上台替你受罪了,小傻瓜。
“师弟——”灵均要哭了。
“八十三、八十四……”
圣棠拍拍灵均的肩膀,这,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
鞭起鞭落,白衣沁血,这二十七鞭的深情,可惜不为你知,不能为你知,不可为你知。
你几许深情,我又何曾假意,只是,爱在你不知,爱不能为你知。
“今日今事,我求大家不要告诉君生……”与其爱着痛苦,不如恨着来得潇洒。
其实,大家都懂,只是有人理解为师生情深,有人则知道是恋恋深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