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冷眼看着半点没有留情面。
抬起脚才往前踏了一步。
陈清泉就已经顾不上咳嗽,手掌又啪啪啪的在地面上用力拍了好几下。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满脸痛苦。
望着张天赐,就像望着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魔一样。
一边说话,还一边撑着身子不断往后退。
似乎只要离张天赐远远的,就能远离那一份危险。
“那枚玉玺现在八成已经送到曲家了。”
“张老板,你不要怪我。”
到了这个时候,陈清泉还不忘记自己辩解。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着急忙慌地往前爬,想要抱着张天赐的腿。
却被张天赐连连后退避开。
他愣在原地好半天。
才有苦着声音开口。
“张老板,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得罪了你是死,得罪了曲家也是死。”
“我知道你一向心善,我三番四次得罪你,你都饶了我,这次肯定也一样,你肯定不会杀了我的对吧?”
“张老板,我也不想那样做的,都是曲家逼我。”
“他们逼我出主意,一定要拿到玉玺,我是迫不得已才制造意外,帮他们拿到玉玺的。”
“张老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没一句假话。”
他砰砰砰的朝张天赐磕了好几个响头。
做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
可张天赐却冷笑出声。
这个陈清泉,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真当他完全没有听到,他之前在电话里头的那些言语吗?
“不过就是一个张天赐而已。”
“老子已经忍他很久了,这次要是再不好好教训他,找回场子,那老子以后在顾城还怎么混?”
张天赐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陈清泉的话。
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陈会长,这些话不是你说的吗?”
陈清泉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满脸惊恐。
着急忙慌的,又砰砰砰的朝张天赐磕了好几个响头。
“张总,张总,我那时候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肯定不是你对手的。”
“这些都是我说出来吓唬人的,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你出手呢。”
“我都是被曲家逼迫的,我的唯一目标就是玉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你,真的,你相信我。”
呵。
张天赐心中冷笑。
却已经不屑于和陈清泉浪费时间。
他抬手就准备灭了陈清泉。
可旁边的陈太太却再次猛地跳起来。
直接以身挡住陈清泉,跪在了张天赐面前。
“张总,你要怎么打他罚他都无所谓,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生路。”
“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他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留他一条命,我以后一定紧紧看着他,不会再让他出去闯祸了。”
张天赐眉头紧皱。
他有些不理解陈太太。
陈清泉这样对她,她居然还能跪下来替他求情。
这究竟是怎么样伟大的精神?
这一下,张天赐更看不起陈太太。
“本来还以为你超凡脱俗,没想到,居然也这么没出息。”
“看来我在你们家也算是白浪费时间了,还被你的表象所骗,让你将那死老太太送到了医院。”
“早知道你是这副鬼样子,一个小时之前,我就应该把你们陈家所有的人都杀光了。”
陈太太没有说话。
只抬着眼睛望着张天赐,满脸哀求。
她急促的呼吸着。
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尽显,锁骨高高的突出来,很明显是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眼泪刷刷刷直流。
却紧抿着嘴巴不愿意说话。
张天赐冷眉冷眼。
“我手底下,从来不会放过用女人做生意的男人。”
“陈清泉必须死。”
陈太太眼神一慌。
膝行着爬到张天赐面前,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裤管。
“张老板,我求你,无论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留下他一条命。”
她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眼泪止不住,刷刷落下。
张天赐满脸不愉之色。
正欲将人踢开。
却再次听到陈太太的声音。
“张老板,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是我的老师,自我年少时就一直扶持我,那时我家中突逢巨变,是陈老太太疼惜我,她对我有知遇之恩。”
“她老人家已经到了有今天没明天的年纪,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保住这个儿子。”
“无论如何,我得替完成她老人家的心愿呀。”
又是这样!
张天赐眉头皱的更紧,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这陈太太的遭遇,还真是和邓若彤如出一辙。
“随你的便吧。”
他不愿意在陈家浪费时间。
直接一脚踢开了陈太太。
转身离开。
一直到上了车,张天赐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半分。
怪不得他之前插了陈清泉那么多刀,陈太太都没有站出来,可那老太太一倒下,她立刻就开口想要平息事端。
原来是因为这个。
张天赐心中暗道了一句无趣,却不断想起陈太太粉琢玉砌的一张脸。
他心中奇怪。
他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甚至在他身边,就有各式各样的女人环绕,也不是什么重欲之人。
可为什么却对陈太太这样念念不忘?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故。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烦躁。
直接打电话给小七。
“找个机会做掉陈清泉。”
“不要再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继续蹦达,浪费空气了,他不配。”
小七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向以张天赐为尊。
只恭恭敬敬的应了。
张天赐再次发动车子,很快就到了曲家大宅。
相比于进入陈家大宅时,犹如进入无主之境,他的车子才刚停到曲家大宅的监控范围之内,两边的草丛中就已经射出了无数道红光。
若不是张天赐并非普通人,恐怕还发现不了。
他的车头紧挨着最边缘的一道红外线停下来,人还没有下车,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一大批真枪实弹的武装人员。
“来者何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硬闯?”
“如果识相就尽快离开,我们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留你一条狗命。”
“可你要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出手不客气。”
张天赐掏了下耳朵。
他怎么总觉得这一句话有些耳熟呢?
好像,他不久之前才刚在陈家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