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茅山上的弟子我都认识,里面可没有你。”村长忽然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还是一个知情的老头?
“我是中途过去拜师学艺的,学了一年就下来了,只能算半个茅山弟子。”
我轻轻解释,然而那村长眼神更加古怪地看着我:“茅山上,可不收半路修道的弟子。”
“你到底是谁?”
村长那双眼睛迸出光来,即使这么大年纪,但那双眼睛看起来还是很压迫。
“……”他怀疑我的身份,我应该如何解释呢?
“村长,我真是茅山上的道士。”我轻轻说着,从包里一阵翻滚,却没找到什么。
不过,偶然看见我的手腕,我赶紧把手腕亮出来。
“不知您知不知道,这是茅山上一种特殊的武器……”
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接了口:“山上仅存三把,一把竟给了你。”
他仔细看起我那袖剑来了。
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机关,当剑收起来时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手环,但是催动机关,剑就能出来。
一柄稍短些的剑,大约四十厘米,一柄稍长些,应该有六十厘米。
不过当村长看到那袖剑上小小的天字时,惊诧:“你是……道天的弟子?”
我亦惊异,没想到这老头还认识瞎道长。
“我半路修道,算不得他的弟子,只能算他晚辈。”我谦逊道。
村长看我一眼,眼里神色复杂,我也不愿去多想。
“好,暂且相信你是茅山上的人吧。”村长这么说着,就要走。
我看着他,忽然有的不知所措,我是要跟上去呢还是要跟上去呢?
不过下一秒,我看着广播员说:“那尸体在哪?”
“还有一块牌子在尸体上,得尽快拿出来。”
这会广播员忽然面露难色。
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说:“尸体都给安葬了。”
“…那东西应该一起被带下去了……现在总不能刨坟吧……”
听着他的话,我皱眉,确实,刚下去就刨坟,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们家人也不会愿意。
:“大师,反正那东西都被带到坟墓里头去了,应该没什么事吧,就让它留在那里也可以吧。”播音员轻轻说着。
我略一思考,也行。
“你确定没有木牌了吧?”我最后问了一遍。
他慢慢和我算了一笔账:“总共十块,当初看见尸体的时候劈了一块,接着他们拿出三块又劈了,在张光辉家劈了两块,村民大会上劈了三块。”
“剩下一块在坟墓里,您看,不多不少,刚刚好。”
听着广播员的话,我点点头。
既然事解决了,那我就走了。
见我提脚往外走,他一把拦下我:“哎……大师您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牌子都销毁了,也没有什么事了,我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大师,您先留下来吧,万一村子又出了什么事呢?”那广播员拦着我,目光倒是很诚恳。
不过我虽然不急着下山,但是在这村子浪费两天无用功我还是不愿意的。
“要真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我先走了。”说着,我报了个电话号码给他。
那广播员存完号码,我就要走,他又一把拉住我:“大师,您真的急着走吗?”
我一下推开他的手,语重心长:“你不是存了我号码吗,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你就可以打我的电话,我随时还可以再回来。”
“而且茅山离你们这么近,你们也可以上山去请个道士下来。”
“我现在,要去红尘。”说着,我说了一个道家用语。
拨开广播员的手,我快步离开村子。
折腾了大半天,再回到那条路时,本来躺着的尸体已经不见了,看来是他的家人收走了。
现在已是晌午,正是一年春天好景色,太阳挂在那,晒得人困倦地想睡觉。
我徒步下山,又走了好久,终于见到第一个镇子。
我在镇子的宾馆住下,打算明天坐班车再转高铁回离城去。
在宾馆住下,我拿出手机。
这一年几乎没怎么玩手机,编辑那稿早已经用完了。
不过网站的规定是签约作者一年之内要发布一篇不少于二十万字的作品,我自然是达到了标准的。
匆匆把写着的那本结了,那已经几百万了,之后和编辑说想停一段时间,要休息一阵,他也没一直催我了。
只是没了稿子的牵绊他发消息发的没那么频繁了,偶尔两人有空便聊聊天。
宾馆就在镇子的中心,房间倒还算整洁。
我洗了澡,又看了会儿书,拿出手机随便乱看。
我平日里关注了很多恐怖灵异之类的事件,很多时候真正没有素材自然就从这里找灵感。
就这么玩玩看看,时间转眼到了九点。
困意袭来,我正打算睡,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皱眉,挂掉。
那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我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没有声音,我皱眉,又喊了声:“喂?”
对面依旧没有声音,就当我准备挂掉的时候,声音突然传出来了。
“大师……”这称呼,这声调,是村子里头的广播员。
“怎么了?”我轻声问着。
那边沉默了一阵,才传来惊恐的声音:“又……又死人了……”
“什么?”我皱眉。
按理来说木牌都销毁了,怎么还是会死人。
“你说说怎么回事?”我沉声问着电话另一边的人。
“死的是张光辉的母亲……没有木牌,人还是死了……”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皱眉,倒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大师,你现在在哪里啊?”那边忽然问道。
“我在镇子的旅馆里,明天我就去找你。”我轻声说道。
那边却顿了声,许久,才传来更为惊恐的声音:“镇子、镇子哪里有旅馆啊!”
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气息不稳,好像害怕到了极点。
然而这话一出,我也顿住了。
“镇子里……有一家悦龙宾馆,不是吗?”我沉声问着,但心里已经起了警惕,似乎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僵局。
“悦龙……悦龙……”那边好像真的快要哭了:“悦龙宾馆三年前就被火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