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祥被逼上绝路,进退两难时,一个人入卧室了,那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一个男人。
“今夜你睡厅,进来干嘛?”那女的气鼓鼓地说。
原来不是他踩着小猫惊动了她,而是她刚才在赌气,借着外面有动静为由回到了卧室。躲在窗外的谢允祥恍然大悟,心里暗暗叫苦,今晚真是晦气,摊上这等破事。
“怕你心里不好受,就进来了,今晚怎么啦?这么早就脱了,这里痒呵,我给你挠挠。”男人爬上了床,席梦思不堪重压,发出几欲绷裂的声音。
“我不需要,你挠花狐狸去。”女的拒绝着,冷冷地道。
“她是草鸡,你是凤凰,她是星星,你是月亮,且不说你的身子比她的曲线优美,就是智商情商也明显地比她高出许多。”男的似乎不介意她这种温柔的逐客令,嘻皮笑脸地道。
“少来油腔滑调这一套,男人若靠得住,母猪也上树了。”女的还是不依不饶地骂道。
“杀了花狐狸,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俩不是亲如姐妹吗?如果不是她牵针引线,咱俩能在一起吗?”男的嘟囔道。
“兄弟尚且相残,姐妹就能一往情深?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事实上,不是我忍心,是因为她已暴露,留着她终究是一个祸根,上次她差点被姓柳的抓到,如果不是我设计除掉了他,你我就完了。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回到香港或移民到外国,隐名埋姓,警方不一定能抓到,即使被抓若按香港的法律,没有死刑,活动一下,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可你呢?跑得了吗?”女的晓以利害,拭图在说服着男的。
男的在沉默,显然是被她说动了,不过还在犹豫不决。
“据可靠的消息,这次调查组来头不小,是大风暴的节奏,咱们若不象壁虎一样自断尾巴,就会成为天敌的腹中之物。”女的又道。
这是小草吗?虽然谢允祥知道小草比其他女人显得狡黠、聪明,可这分明是一条心如毒蝎的美女蛇呵,估计她不是小草,谢允祥真的后悔入来,现被挂在这墙上,蚊子咬了也不敢拍打,最害怕的是天亮了被人发现。
“你这消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男的吃惊地问。
“干我们这一行的,上面若没有人,敢在江湖上行走吗?”女的冷哼着。
“既是如此,那就听你的,超度她吧。”男的杀机毕露。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大事者,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女的见男的同意,语气显得温柔了。
“问题是她有一帮人跟随着,防范得紧,咱们不好下手呵,若暗算不成反而逼反了她,把我们卖了。”男的担忧道。
“所以我早想好了计策。”女的在男的耳根嘀咕了一阵,因声音小,谢允祥怕弄出声音,不敢把窗缝开大,故听不清楚。
“唉,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真是经典。”男的听后叹道。
“喂,我这是为你好呵,你还有良心吗?”女的嗔骂道。
“你以为我傻呵,你这是一箭三雕,一是出于保命,二是独占这条生财之道,三是吞占花狐狸的财产。不过,对我而言,的确是有好处。”男的皮笑而肉不笑地应着。
“你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对你百般地好,你自个儿却不知道,还恶毒中伤。”女的戚然。
“好啦,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却认真了,这里痒吗?我帮你挠挠。"男的哄道。
“你哪里是抓痒?猫爪呵?只拣腥膻的地方挠。”女的笑了起来,嗔道。
“我知道,女人有如溪流,草茂肥水的地方就会有鱼儿冒泡。”男的笑道。
“清水无鱼,看来还是肥水好。”女的吃吃而笑。
“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肥水蛇蟮多。”男的反驳着。
“是吗?你这个色鬼,这一辈子不知道搞了多少个女人?”女的骂道。
“我又不是西门大官人,认识你一个就足慰平生。”男的笑道。
这对男女顾自个儿调情,只是苦了窗外的谢允祥,接下来是什么的情节?从床声音的分贝量,就能知道好戏开锣喧鼓了,可就在这时,他尿急了,无心听下去,只是希望他俩早点云散雨收,熟睡后以便他潜入房间,逃出生路。
偏偏地,这对男女似是有意在逗着他,无完无了地折腾……他拼命地忍着,最后实在是憋不住,尿还是滴沥地湿了内裤,为此,他心里诅咒着,恨不得爬进去杀了他俩。
好不容易待到偃旗息鼓,这对男女烂睡如泥,发出鼾声后,他轻轻地拉开窗户,蹑手蹑脚地爬入房间,开了房门出来,顺楼梯而下。也该是他今夜倒霉,楼梯口居然拴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一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咆哮个不停,眼睛泛着幽绿可怕的光。
狗一吠,别墅里的人都被惊醒了,一楼房间里冲出两个彪形大汉,见谢允祥欲翻过铁栅逃走,就追过去,轻舒猿臂,把他抓住,摔在地上,跟上来就是一顿拳脚。
“什么事?”女的穿衣出来,站在阳台上问。
“抓到一个小偷。”一保镖应道。
“既然没偷到什么,就放了吧。”女的疲乏,打着呵欠道。
“且慢,这贼人如此大胆,想必不是等闲之辈,万一咱俩今夜的聊天被他偷听了,岂不是糟糕?”卧室里那个男的对女的道。
“那就把他沉在江里喂鱼虾吧。”女的觉得有理,恶狠狠地道。
那两个保镖一听,即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大麻袋和绳子,把他捆绑成粽子,然后装入麻袋,准备封嘴巴扎袋口。
想不到为了证实这个女人是不是小草?竟招来杀身之祸,谢允祥唬得魂不附体,绝望之下,悲怆地喊出了小草的乳名。他这一喊是抱着一线的希望,如果这女人是小草,自己或许还有生机。
果然女的听到有人喊她的乳名,声音又是如此熟悉,忙喊停,下楼叫保镖把他带到灯火下,细看竟是前夫谢允祥,吓得脸色大变,以为是鬼魂上门,好半天她才镇静下来,犹有余悸地问:?“你还没死?”
确认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小草,谢允祥喜忧参半,喜的是夫妻俩得以一见,忧的是这个小草不是昔日的小草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女魔头。他闻问摇了摇头,望了两个保镖一眼,欲言又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