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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据说鬼魂最怕网兜与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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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海之蓝精神恍惚,从警局出来,竟然冒雨跑回家,借以发泄内心的痛苦与愤怒,由于被淋了雨,平时很少感冒的他突然发起高烧,神志昏迷,说了些有关鬼怪的话。这使海氏家族的老人们更加相信了巫婆关于“女鬼”之说法,不但将殷雨荷赶出本村的地界,还请来法师跳神作道场,再次驱邪祛魔。

其实,老人们不懂,人体发烧若高达四十一度左右,除了感觉头痛和各种不舒服以外,还会出现呼吸加速、脉搏增快等症状。在这种高体温的作用下,疾病的折磨,整个神经中枢暂时失去控制的能力,因而病人的意识就会发生混乱,产生了各种奇怪的虚幻,甚至胡言乱语、乱抓乱动,仿佛是神鬼附身。

且说殷雨荷在村人的劝说下,离开了贵宾楼,离开了村子,她并不知道村民们这次举办所谓的道场,旨在驱逐她出村,还天真地认为村民们能够如此隆重地为死者祈祷,做法事,不仅仅是一种习俗,也是乡下人心存善念的义举,应受到尊重,崇尚,故她表示理解并予以配合。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镇里的一家宾馆里住了下来,一天给海之湛几次电话,询问海之蓝的病情,当她得知族老们为了给海之蓝治病,请巫婆跳神,驱邪撵鬼,消灾除祸时,既是痛心又是愤怒,什么年代了,这种愚味的封建迷信思想还是如此根深蒂固?

在电话里,她用几近哀求的口气,晓以利害,劝海之湛宜快宜早地把堂弟送到大医院就诊,以免耽误了病情,因为她出村时,海之蓝还在发高烧、梦呓之中。可海之湛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支支吾吾,言下之意是他作不了主,等跳完神后再和家里的老人们商量一下。

病情紧急,延缓不得呵,若等他们瞎折腾下去,病人有可能烧坏了脑子,脱水,成为白痴甚至休克或死亡。

想到这一层,懂得一些医理的殷雨荷觉得此事刻不容缓,她先去大药店买些退热药、碘酒等,然后打辆的士入村,守在路口的村民还未反应过来,她叫司机狠踩油门,猛冲过去。

此时在海之蓝的卧室里,设有香案、神位,上置供品、香烛。巫婆先焚香叩首,闭目假寐,意为去天庭请神仙,继而手舞足蹈,称已请来某某大神。然后全身战栗,边跳边舞边唱。手中有时持皮鼓敲打,有时持铜锣敲打,唱的内容或为咒语,或为回答术神者问话,或厉声驱邪……

海家老人们跪在地上,门外聚集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殷雨荷用力掰开人群,挤入卧室,见海之蓝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心疼得几欲落泪,她不顾一切,冲到床前,倒点温开水,扶起他,给他服下退热药,然后放平,用棉花蘸着碘酒,在他的额头、胳腋间涂抹,作物理降温。

殷雨荷这种大胆而不同寻常的举动,吓坏了海家的老人们,因为她的突然出现,犹如女鬼降临,是仙姑的道法显圣拘来女鬼?还是女鬼破了仙姑的道法而现身?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正是在他们惊愕的时间里,殷雨荷才有机会,从容地给海之蓝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她就是女鬼,快抓住她,别让她勾走了病人的魂。"巫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扭曲着脸,指着殷雨荷,声嘶力竭地道。

老人们被巫婆尖厉的声音震醒,恼怒异常,教后生们取来鱼网,兜住殷雨荷。这是祖辈传下来捉“鬼"的最佳方法,尤其是沿海的居民,一遇上“水鬼”缠身,就用网兜,然后去山里采来艾条抽打。据说鬼魂最怕这“一兜一打",马上遁形而去,被鬼魂缠身的人随之恢复神志,如同常人。

这回殷雨荷受罪了,白嫩嫩的她,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村民们网住,传说中艾条打鬼,不管用多大力气,打的是在鬼魂的身上,人体安然无恙,在这种愚昧的思想支使下,那些后生抽打起来,不会怜香惜玉的,抽得殷雨荷全身青一块紫一块,惨叫不已。还有一两个“色狼”借按着她的机会,浑水摸“乳",乱揉乱搓。可怜的殷雨荷招架无力,在网里蜷缩着身子,象狗一样备受着这些人的折磨、侮辱。

也许是退热药和碘酒的作用,也许是殷雨荷的惨叫声刺激着海之蓝的神经,他醒了过来,见到眼前这一情景,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挣扎着下床,金刚努目般用力掀倒香案神位,叫人立即把殷雨荷放出来。家里老人们和村民们哪里见过海之蓝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巫婆见势不妙,趁人不注意,脚底抹油,溜得比神仙还快。

这时,钟菁雅从猪场赶回来了,看到殷雨荷无辜被村民们打得遍体鳞伤,鼻子一酸,双眼湿润,走过来扶起殷雨荷。环视众人一眼,骂道:?“把人家打成这样子,你们还是人吗?”不说还好,一说触动了殷雨荷内心的委屈,她倒在钟菁雅们怀里,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你们,你们……"由于过于愤怒与激动,海之蓝手指着老人们和后生们,哆嗦着,未待说完,就昏倒在地上。顿时,家里乱成一团粥。殷雨荷见状,惊得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楚,扑过来,一边掐着海之蓝的人中穴位,一边教钟菁雅备车,送往医院。这回,海家老人和村民们意识到闯祸了,不敢出面阻拦,怀着忐忑不安、愧疚的心情,任由殷雨荷安排。

在医院里,医生对海家人说,病人发高烧加上气急攻心,容易引起心梗脑梗,不治身亡,幸亏送来及时。海家人一听暗叫侥幸,对殷雨荷刮目相看,感激不已,个个向她面谢并赔不是,并一再坚持让她住院疗伤,殷雨荷推辞不过,考虑到在医院里跟海之蓝作个伴也是自己所情愿的事儿,也就同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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