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天天往这里跑呵,可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来回卧铺车票费,除非你这个市长大人给我报销。苗翠竹眼波一转,逗着海之蓝。
“呵呵,捧着金饭碗跑来向乞丐哭穷,如果你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就恨不得上吊了,因为这里底子薄,财政赤字,拖欠工资的事经常发生,有上顿没有下顿的,天天啃馒头伴大葱,我这个市长看起来风光,实际上人模狗样,就象一个管着空米缸的媳妇,愁得苦肠百结。海之蓝叹道。
“不是吧?我们刚来到这里,想蹭一顿饭,你就开诉苦大会,想一毛不拔是不是?不行,你就是铁公鸡,我们也要拔出一根凤凰羽毛来。”苗翠竹噘起小嘴,不依不饶地道。
“王县长,海市长说得是实情,听说内地官员穷得内裤都不舍得买,咱一下子搬来几十号人,若嗫上他一顿,恐怕他就喝白开水充饥了。还是咱们请吧,反正咱们是公款组团,实报实销的。”欧东初怕海之蓝为难,插嘴解围。
“倒不至于,你们千里迢迢地过来,若不是念旧,也不会来这个破地方,我就是再穷,也要砸锅卖铁,尽地主之谊呵,不然,若有人回去说我是小气鬼、铁公鸡,我的脸子住哪里搁?海之蓝笑道。
“这还差不多。苗翠竹像小姑娘一样地笑起来,笑得很灿烂,转脸对欧东初说:“咱们狠狠地斩他一刀,让他长记性,不然,日后他会忘记了咱们的。”
“你啊,就是嘴馋,记得读书时你的书包里经常装着薯片、花生什么的,有一次,何一婷还偷了你的花生吃。”海之蓝逗道。
“这事你还记得?”苗翠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继而问道:“你那个小媳妇挺凶的,读书时不少挨她的骂,她现在哪里工作?毕业后就见不到她了。”
“她在东莞派出所当所长,哦,对了,她老公顾钧儒在这里,今晚叫他出来喝两杯。”一提到何一婷,海之蓝脸上掠过一丝忧伤,他一边应着一边给顾钧儒打电话。
且说顾钧儒采纳房地产界老前辈“叶帅”的计策,一举击败了江浙房地产商徐厚财,轻而易举取得了市中心那块“风水宝地”,又在市委书记阎立军暗里帮助下,成功地从银行里得到巨额的扶植贷款,破土建起楼盘,启动全面化的管理模式,精细化的操作、精细化的控制、精细化的核算、精细化的分析、精细化的规划。这些精细化的管理,是沿海企业移植到内地或转型为其他行业的致胜法宝之一,是内地企业家所无法超越的主要因素,只能暗中揣摩、学习,若干年后才形成自己的经营体系。
由于地理位置好,楼盘造型时髦,销售量一期二期均告罄。顺风顺水,集饮食、住宿、娱乐等于一身的“摩天星”大厦的生意也是夜夜火爆,这些花样百出的大保健小保健的服务项目与方式,深深地刺激着A市人的神经,使他们非理性地亢奋起来,大有返回上海滩那般“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疯狂年代。
“要想赚得钵满盆满,必须让上帝先疯狂起来。坐在沙发上的顾钧儒春风满脸,扫了陆经伟、殷雨荷等人一眼,得意地道。
“顾董威武,战而不胜。沈师爷奉承道。
“这次抡元集团杀入内地,旗开得胜,诸位功不可没。”顾钧儒如朕临朝,论功行赏。
“那给我们多少奖金?透露一下嘛,顾董。”殷雨荷嗲声地问。
“放心吧,我哪一次亏待了你们的?你们是公司的三条腿,支撑着抡元这个大元宝,我不敢怠慢的,好好干吧。顾钧儒鼓励道。
三条腿?沈师爷一听眉飞色舞,色迷迷地盯着般雨荷,道:“我这里有一个三条腿的故事,诸位有兴趣地听吗?”
“你这个老色鬼,不用听,就知道你讲那些不堪入耳的咸湿事。”陆经纬不屑地道。
“反正闲着没事,听着偷乐一下也无妨。”顾钧儒一听是咸湿事,倒是来了兴趣,催道。
得到上司的肯首,沈师爷清了清嗓子,说:“我年轻时经常在工地施工,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小别如新婚,憋着难受,一见到老婆就想干那事,可儿子似乎也知道他老子想干什么,怎样哄他就不肯睡觉。我老婆也是痒得难受,最后想出一计,哄儿子说:宝贝呵,你不肯睡觉,就和爸爸比骑马吧,你俩谁在妈妈身上趴得稳,谁就赢?儿子一听,拍着小手喊好,并争着第一个爬在母亲的身上,他爬一次,我老婆就用腹功把他弹下来,轮到我爬了,正干得起劲,儿子突然哭了起来,嚷道:这不算,爸爸有三条腿,中间那一条腿不停地动,我瞧到了。”
“完了?”听到这里嘎然而止,顾钧儒忍不住地问。
“完啦,这骨眼上,我任由他哭闹,直至干完那事,然后我佯装也趴不住,滚下老婆的身,儿子才破涕为笑。”沈师爷似是余兴未尽,道。
“你老婆真聪明,居然能想出这个方法,所以讲呵,这方面的智商,男人远不如女人。”顾钧儒哈哈地大笑起来。
“你们男人想哄女人上床,更是花样百出,防不胜防。殷雨荷双颊飞红,啐道。
在旁的陆经纬也想说点什么,突然,电话响了,他接过一听,忙把话筒递给顾钧儒。
“好,好,既是家里来人,就过来我这里吧,吃、住、玩我全包了,兄弟呵,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再说她也是我老婆初中同学,就让我表现一下行不?”顾钧儒接过电话,一听是海之蓝的声音,满脸堆笑,待通话结束,对陆经伟等人道:“海市长老家来人,他想在咱们这里摆酒请客,为来人接风洗尘。这些人来头不小,听说领头的还是一个女县长,也是我老婆的初中同学。
“我们可不能让海市长请客呵,他那点工资,又是个清官,一餐下来,他一年就不用吃喝了。”陆经纬为海之蓝着想,善意地提醒着顾钧儒。
“我也是这样想呵,可他坚持自己请客,是邀我到别的地方吃饭,很明显,他不来这里就是怕我们买单,污了他的清白。顾钧儒蹙着双眉,应道。
“这倒是一个棘手的事,陆师爷,你诡计多端,想出一个方法来为顾董分忧解难。殷雨荷显然有点色,催陆经伟道。(未完待续)